三角眼掏出手枪,对着黑虫王“啪啪”开了两枪,“噗嗤”两声,黑虫王布满板甲的巨大腹部暴起两团***黑虫王嘶鸣一声,猛地将扎在螯足上的版本往我们方向抛来,同时六爪猛地一缩从通道上飞脱而出,落到地上朝三角眼的方向疾冲过来。
三角眼的确不是一般人,他抬起的枪口一直跟随着黑虫王移动,转眼间又开了好五六枪打空了弹夹,黑虫王离我们不过十多米,眨眼间它又中了两三抢,却余势未减,直接冲到三角眼身前。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三角眼突然就往旁边猛地一窜,将将躲开了黑虫王的攻击。
黑虫王一击落空,恼羞成怒,直接暴起朝离它最近的我们冲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晓楠根本来不及画符,只见晓楠脖子一缩,嘴巴对准冲到了近前的黑虫王,“噗”地喷出大口血雾。
那血雾沾到黑虫王的刹那便“轰”地一下燃烧起来,偌大的黑虫王立刻被一团金黄色的火光包裹起来,它落到地上疯狂的翻滚着,嘶叫着。而晓楠的鲜血此时就好像煤油一样,烧的极为旺盛。
晓楠喷完那口血雾就往后倒,好在陆晓程反应极快,一个抢身就扶住了他,捞起他就往前方的通道处跑,边跑边喊:“快逃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胖子背着息静也紧跟着往通道里跑,我和影飞也赶紧跟上去。
黑虫王身上的火烧得快灭得也快,转眼间就要熄灭了,这时整个左腿被吃剩下个大腿根坂本突然朝山本大喊了几句,山本便抢在我们身前跑进了通道。而就在我和影飞跑进通道的时候,坂本飞快地爬起来,这个人冲到黑虫王的身上,一把抱住了它。
“快跑!”三角眼跟着我身后大声催促着。就在我们冲进通道后的几秒钟,身后传来坂本的几句高声呼喊,紧跟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一股急促的气浪从我们身后轰击而来,夹杂着无数粉尘和石块,直接要将我们扑倒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我倒下的瞬间本能地往影飞那边翻了半身,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护在了下面。紧接着密集的碎尸落了我满身,我的双耳也被爆炸声轰击地生疼。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拉起身下的影飞,在她的搀扶下飞快的往通道上方跑。
这通道坡非常缓,我们往上爬了好久,之后又遇到几个转折,直爬到我精疲力尽迈不开脚步,却怎么也不敢停下来。仿佛又过了悠长的时间,突然寂静的通道中传来了如打雷般的轰鸣声,随着我们慢慢往上,那雷声越来越近,渐渐地还传来了雨水声。
等我们又拐过了一个弯道,前方仿佛若有光,雷声雨声就在耳边!是出口,那里是出口!我的胸中突然激动无比!
随着偶尔那闪烁的白光越来越清晰,雷声越来越悦耳,雨声越来越清脆,我们终于走到了出口前,那出口竟然被一大推捆扎好的柴枝给挡住了!
我们顾不上想,陆晓程直接把柴枝搬开,一股夹杂着泥土方向的湿润空气顿时冲进我的鼻腔,我的眼睛湿润了!
此刻已经入夜,天空下着暴雨。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要下地了!我不禁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大叫声!
忽然,我挥舞的手被陆晓程攥住了,我才发现四周的众人此刻竟然都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脑袋全部都盯着一个方向看。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当我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顿时被吓得跌坐倒了地上。
出口左侧有一个小木屋,此时木屋的屋檐下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黄油灯,黄油灯随着暴风摇曳,昏黄的灯影让人看不真切。那人影面朝我们,对着我们一动不动,仿佛正在等待着我们一般,异常诡异!闪电如蛇,黑云滚滚,当闪电光照亮人影时,正是众人熟悉的蓝色工装裤,橙色黄马褂,那瘦小的身影,银白色的头发,正是那老大爷!
不光是我,连影飞也往后撤了一步,她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你……你是龙一?不,你不是龙一,你是守护者,你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老大爷突然叹了口气,瘦弱的身影佝偻了下去,仿佛更加苍老,他开口道:“龙墓果然破了……我只是个守墓的老人,你们要走便走吧,请不要为难我。”
这时山本被手下搀扶着走了出去,经过老大爷门前时停下来看了他一看,便匆匆走入了木屋外面的雨中。
三角眼也走了出去,他走入雨中,突然回头看着我,用那仅剩的独眼足足看了好几秒钟,只看得我浑身发毛。他突然用那破锣似的鹅公嗓子讪笑了一声,转眼也没入了雨夜消失不见。
突然,于昉发出“啊”的一声痛呼,旋即整个人软了下来,倒入陆晓程怀中。陆晓程赶紧拦腰拦住她的身子,正想把她搀扶起来,抬手便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
陆晓程快速检查了一下,便道:“糟糕,于昉受伤了,可能是被刚才爆炸的碎片击中了,必须赶快止血!”
此时息静还在昏迷当中,正被胖子背在身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现在又多了一个于昉,真是祸不单行!
“老爷子,我们有两个同伴受伤了,必须借用一下你的屋子!”胖子走上前去对老大爷说:“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恶意。而且,我想,地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肯定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老大爷犹豫了一阵,对我们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木屋。
陆晓程不敢耽搁,环抱起于昉快步跟着老爷子进了房间。陆晓程前脚刚进去,胖子背着息静后脚刚想跟上,突然雨夜的黑暗中有几根明亮的光柱朝这边照射过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飞快地朝木屋这边靠近而来。眨眼间,木屋门前的空地中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在那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