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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樱姬长歌

北樱国位于西北靠北,境地内遍栽樱树。一年四季,皆有不同色彩的樱花纷飞飘零。使得北樱国内在崇尚武力的同时,亦不曾失去那份属于文人的多才浪漫!

不同与南离,北樱国君放权极早。刚过完成人礼的姬长歌,便被传承帝位。而对于老君王的如此做法,举国上下,满朝文武竟不曾有人发出一声反对。

若说东宫未央是南离的国人骄傲,那身为女儿身的姬长歌就是北樱国的全民英雄。自幼领悟大鹏赤炎轮,神兽之轮的罕见和威力较之天生剑体亦是丝毫不差。更难得的是她从小就在政治和人心一面,展露出令人咋舌的惊人天赋。

平衡几大势力间错综复杂的实力,永远拿捏的恰到好处。甚至对于一向善变难明的人心,亦能把握十之八九。示意人人钦佩,感叹她是千年难遇的天生君王!

此时的姬长歌,稳坐在天呈殿内,好看的绣眉微微皱起,翻阅着一份从南离传来的一份密保。密保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她却硬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些遍,久久不曾放下!

“南离太子谋逆,失败!东宫未央登基称帝,曾有一青年出现,一招挫败魔神魏老鬼!身份不详,实力不详,来历不详!”

位于一旁的老太监扭头看看天色,眼中闪过怜惜,上前小声劝道“陛下,已经二更天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早朝了。陛下要不先歇息一下!”

姬长歌揉揉的眉心,抬眼看了看天色,自嘲笑道“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晚了,还连累祥叔陪我一起熬夜!”言毕后,眼含歉意的看着近前稍显老态的太监!

被称为祥叔的太监,脸上闪过一抹苦笑,无奈道“您现在已经是陛下了,还叫奴才祥叔若是被那些个御史言官听到,可是了不得啊!”

闻言姬长歌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两道狭长的月牙出现,望着老太监郑重的和声道“不管什么时候,无论我是当年太子,还是现在的国君,您永远都是长歌的祥叔,也许以后很多东西都会变,只是这一点长歌保证永远不会!”

活了大半辈子,见过许多人情冷暖的老太监转过身挑拨灯芯,不动声色间悄然抹去眼角的两滴浑浊泪水,回过身慈祥一笑轻声道“陛下重情重义,有您这句话,奴才死而无憾了!”

姬长歌将手中密保合起,扔到一旁的火炉中,望着陡然涨起的升腾火焰,凝视着后者轻声道“莫要轻言生死,祥叔您还有大把的时光,要看长歌如何君临天下,吞并八荒!”

祥老太监看着此刻淡然却又豪情万丈的女子,心头忍不住升起一阵浓浓欣慰。微鞠一躬,笑道“奴才一定,拭目以待!”

看着窗外外渐渐泛白的天色,姬长歌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哦对了,我那师姐可还好!”

老太监闻言浊眼微动,略一思量后,方才斟酌的说道“老奴按照您的指示,将其安置在了仪咏苑,还有待遇都是按照世子的规格侍奉。陛下放心便是”

“嗯”姬长歌随口应声,却瞥见其似还有难言之隐,好奇的问道“还有何事?”

闻听长歌发问,老太监满是感慨的如实答道“不瞒陛下,昨天夜里有下人来报,说是国手季候与您那位师姐,接连鏖战三局。从日出晨曦,一直到皓月当空。详细战局不详,只是听闻季候离开别院后双眼血丝,神情低落。反而您那位师姐却是清风淡雅,游刃有余。”

说是不详战局,可从两人别后的各自神情却是管中窥貌,早已一目了然!生性谨慎的老太监不愿一言道尽,微笑倾听的姬长歌却是听出其中三味。

姬长歌摇摇头,抿嘴无奈的笑道“季候国手,年纪虽轻却是天赋非凡,精通十九道博弈,棋风奇正相交,又熟知兵法韬略,兼有心思缜密,是以我将其封为国手。一方面自是其本身能力不俗,另一方却是北樱国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做榜样。若是我北樱能多些这样的人才,有何愁谋划天下”

听到姬长歌推心置腹的一番言语,老太监已是莞尔一笑,出声赞道“陛下有位了不得的师姐,北樱国亦是有位了不起的君王!幸甚!幸甚!”

姬长歌好笑回头,看着脸不红气不喘对自己大拍马屁的老太监,轻声笑道“别笑了,一脸褶子难看死了。幸好我不是昏君,不然你可就真成了天子身边的奸佞小人了。”

老太监讪讪一笑,低头笑道“陛下英明!”

姬长歌揉揉眉心,示意一旁婢女端来一盆清凉的冰水,面颊沉入冰水中,直到感觉确实的驱走袭来的阵阵倦意。稍微搽拭面容后,威严浮现,淡淡道“摆驾,天乾殿!”

三更时分的落樱都城,又是临近岁寒年末,暖和的晨曦还未缓缓升起。随着黝黑厚重的宫门开启,早已等候门外黑压压一片的群臣,井然有序的穿过一路坦路,步入入天乾殿准备当日朝会。

当姬长歌到达殿内,落座龙椅后。刚好是群臣鱼贯而入,各司其位!接着便是便是千篇一律的开场,由几位大臣汇报了几句无关痛痒的消息后才渐渐进入主题!

位于左列武将守卫的大将军首先出列,抱拳行礼后沉声道“陛下,现已年关将近,据边防将领回报,塞外莽族似有集结而聚蠢蠢欲动之举。依微臣之见,不若派遣大军出关围剿,将其野心扼杀在萌芽之际。”

“不可”对列中亦是走出一人,匆忙拜倒,急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世人皆知每逢寒冬腊月,关外便是一片冰天雪地。如贸然大举出兵,恐有缝隙会被莽族利用啊。依照微臣之见,到不如封锁边塞一代,紧闭楼门凭高地优势防御!”

大将军闻听那人反对,如铜铃大眼怒目圆睁,嗤道“迂腐之见,真若照你所言,我军岂不是要陷入被动之局。蛮夷精通骑术,行踪诡异关外边塞更是动辄绵延千里,如若边防守将都龟缩一地,难保不会被其找到小道长驱直入。到时又有多少子民会惨遭屠戮。”

文官那人已是毫不退让,争锋相对据理讲道“枉你也知蛮夷行踪诡异,若是似你所说,派遣大军冒险深入雪原腹地,先不说天气恶劣,视线受阻能不能找到对方的身影还未可知,即便侥幸碰到了,你又怎知不会是熟悉地理的对方设下陷阱。到时候弄得围剿不成反被困,大军覆陌你又要如何收场!”

“你...迂腐之人”大将军气急败坏。

“哼你才是莽夫之勇!”那文官亦是强硬回应。

“够了”一声清冽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声音并不如何洪亮,争吵中的两人,却是同时噤声垂眼与地。

蛮夷祸乱边境由来已久,北樱国历朝历代的君王亦是绞尽脑汁,欲要除去这一毒瘤。奈何蛮夷虽然愚昧落后,却又是熟悉地理而且无论男女皆是善骑能战。即便遭到重创,不就后又能再度死灰复燃。

姬长歌英气十足的剑眉为皱,略一沉思后,扬声道“李老将军,你速速回信,着令边塞各部将手下人手分成三队,一队坚守城池,一队将展现推前百里尽量避战,剩下一队则在几座关卡来回穿插巡视。另外吩咐其各麾下加派斥候,日夜不停的关注边塞每一处异动。”

言毕后,待大将军领命后,转头看着文官道“张皓史,朕命你速速物色一善辩之人选。着护卫带上千两白银,即日启程一同前往边塞!蛮族皆由数个游勇散部组成,既然是为了利益的糅合,那便有可乘之机。那人的职责便是设法说服其中一只的部落,只要能拖延一番,做些许诺也是无妨”

闻听姬长歌的接连下令,群臣皆有些莫名奇妙。那些蛮夷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即便贿赂拖延又能如何,大军挺进却又要求避而不战。这位女皇的想法,真叫人看不懂!

唯有站立于文官首位的相国老人,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此时闻听女皇下达的指令,却睁开了微眯的双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外的笑容。出列后徐徐拜倒“老臣复议,吾皇英明!”

眼见女皇和魏老相国两人似是双簧一般,群臣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更觉得费解。

姬长歌眼带笑意的看着通透自己想法的老相国,赶忙吩咐让一旁太监将老人扶起,看着有些嘈杂的殿内,扬声道“自古以来,蛮夷屡屡聚合犯我边境。一直如鲠在喉,是吾等心腹大患。未开教化的蛮夷之人,肆意纵马践踏朕的境地,更是血腥屠戮着朕的子民。此等宵小一日不除,朕心难安!”

群臣闻言亦是一阵群雄激愤,跳脚咒骂。只是平复后却又觉得仍是不得其解,这边境之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着急我们也理解,可是这不该是两码事么?

闻琴知意的姬长歌,摇摇头,沉声道“此次蛮夷聚集,与我北樱无疑是一场祸事,却也未必不会是一场千载难逢的机会。前去游说之人,首要探得蛮夷聚会之地。以利诱之,我军逼前百里,是以力迫之!分化隔离是次,拖延探听为主。待时机成熟后,以烟火为讯,大军即刻包围绞杀。动作慢不要紧,要紧的是一定要做好包围潜伏。务必做到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话音落地,殿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回过神后的群臣,一个个满是激动不止的五体拜倒,高呼“吾皇英明,臣等复议!”

姬长歌挥手,示意群臣免礼起身。待众人略微平复心情后,方才有老太监一声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到群臣各个面带喜色的缓缓褪去,空荡的殿内就只剩老相国和老太监,还有女皇三人。

姬长歌露出俊雅的笑容,起身走下高台,朝着老相国微微一礼,恭谨道“不知道长歌是否有错处,还望相国大人叫我!”

季候慈祥的看着俊朗的女皇,摇摇头,言辞间满是欣慰道“太上皇生了个好女儿,北樱国出了个千古君。陛下做的很好,不能太好了!”

姬长歌闻言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认真道“老相国太过夸赞长歌了。长歌年纪尚小,做事难免有纰漏,日后还望老相国多多指正才是!”

做了三朝阁老的季候,闻言哈哈大笑,尽显豪迈风范。北樱有如此惊人的人间奇女子,何其幸事。点点头“陛下放心,老夫也很期待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北樱的疆土再度扩展。而且老夫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言毕后,略一施礼,转身离去!

姬长歌始终保持着恭谨姿态,目视着老人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直至消失在视野。

“您放心,长歌一定不负您老和众人的期盼。我北樱的崛起,开疆扩土的功勋霸业,绝对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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