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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高淑妃临盆

林忆慈便微笑着道:“看样子淑妃这一胎来得可真及时呢。”今早她带着江容华一起来坤宁宫,只怕早已被旁人看在眼底了。而今日,正好是高夫人进宫照拂高淑妃的第三日,这位高夫人才刚进承乾宫,高淑妃便发动了,若说这二者之间没什么联系,林忆慈是如何都不信的。

皇后的脸色不禁阴沉了几分,她沉声道:“这会子皇上还没下朝,本宫要亲自前去看护淑妃的胎,诸位妹妹若担心淑妃,不妨也同去。”

担心高淑妃?只怕是担心高淑妃平安生产吧!于是,皇后带着一大群心思各异的嫔妃,浩浩荡荡地去了高淑妃的澜月宫。此刻澜月宫内虽然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匆忙,却有条不紊,太医明显比后妃们来得更早,连催产的汤药都已经熬上了,热水、缎帕更是都准备妥当了。

皇后眼底更阴沉了几分,澜月宫如此井然有序,哪里是乍然早产?分明就像是提早知道了要早产,已然做好了一切准备。林忆慈心中亦是这样想的,只见高淑妃的母亲高氏身穿三品诰命夫人朝服已经迎了出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娘娘、贵人请安。”

皇后淡淡道:“淑妃妹妹骤然早产,真是多亏了有淑人在旁。”

高淑人已经有五十岁上下年纪了,但长相颇有几分风韵,她笑着道:“多谢娘娘关怀,淑妃娘娘虽是早产,可都七个月了,但一定会平安生产的。”

皇后笑了:“是吗?本宫原本瞧着淑妃妹妹那样体弱,还担心她撑不到足月了,没想到如今倒是提前临盆了。如此也好,七月的胎儿小,自然比九个半月的好生。”皇后这话算得上是一针见血了。高淑妃多年吃药,早已是个药罐子,健康妇人足月临盆尚且难生,何况的体弱多病的高淑妃呢?与其倒时候生不下来,不如提前早产。

这应该就是高淑妃的打算吧?林忆慈暗暗想着。殿内高淑妃那声嘶力竭的凄惨吼叫,透过殿门一声声传了出来,那嘶叫声直刺人耳膜深处,叫人不得安宁。林忆慈可没兴趣在殿外等高淑妃生孩子,便朝着皇后见礼道:“皇后娘娘,妾瞧着澜月宫里井然有序,妾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想先带着江容华告退了。”

林忆慈这话说得很是直白,可皇后却和蔼地点了点头,允她先行回宫。

林忆慈是一路走着往长乐宫而去的,毕竟江容华的位份没有肩舆暖轿可坐,若林忆慈坐肩舆,少不得她得后头跟着走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一起慢慢走回去。江容华幽幽道:“高淑妃发动的日子也太巧了些!”

林忆慈点头:“是啊,若说她不是提前预谋好的,只怕谁也不信。”

江容华冷笑了笑:“高淑妃从来不蠢,若真等到九个多月再临盆,她的身子更加虚弱、胎儿也更大,倒时候只怕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林忆慈笑着道:“只是她也知道提前催产需预备妥当,所以才求了皇上让高夫人进宫照料。”

江容华脸色更冷了几分:“高夫人才进宫三日而已,只怕未必全部准备妥当了,只不过是瞧着娘娘带着康复的婢妾一起去坤宁宫请安,这才急了!”

林忆慈与江容华才刚走出澜月宫没多远,便看见平帝的銮舆朝这边而来,甚至急促的样子。可见是平帝下朝听闻高淑妃动了,所以才急匆匆赶来。林忆慈忙于江容华一道退避一侧,行礼请安。

平帝瞧着是林忆慈便立刻叫銮舆停了下来:“贵妃?”他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澜月宫,便问,“贵妃是从澜月宫出来的?”

林忆慈点头道:“妾看高淑人指挥承乾宫宫人井然有序,而妾毫无经验,想来留在那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不添乱了。”

平帝这种生物素来多疑,他一听林忆慈说“井然有序”,便觉得高淑妃早产之事有待商榷,脸色也沉了下来。江容华一旁微笑着道:“其实淑妃娘娘已经足七个月了,这个时候早产,想必不会有大碍。”

因为不会有大碍,所以干脆早些生?平帝心底阴阴想着,已然是颇有不快之色了。恭送了平帝,林忆慈与江容华相视一笑,方才的配合可算得上是亲密无间了。

回到长乐宫之后,林忆慈便吩咐瑞安时刻关注着澜月宫的状况。虽然七个月的胎儿比足月的小许多,可高淑妃身子弱,力气小。愣是折腾了一整个白天都没生下来,平帝虽然忧心这个孩子,可毕竟不可能丢下政务不管,所以晌午的时候,被皇后一劝,便离开了澜月宫,回养心殿披折子等消息了。

到了傍晚,内务府太监抬着青鸾轿来到了长乐宫,是来接江容华去养心殿侍寝的。按照祖制,只有一宫主位才可以在自己宫里侍寝,而住在偏殿的低级嫔妃们,只能被抬到养心殿侍寝了。“娘娘……”江容华瞧见林忆慈脸色不愉,不禁神色间更加小心谨慎了几分。

林忆慈忙对她笑着道:“高淑妃哪儿还在生产,已经折腾了七八个时辰了,保不齐晚上就生下来了。所以你可得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就是抬去了没侍寝成。

江容华眉心一蹙,也露出几许担忧之色,她见了万福:“妾明白。”

林忆慈便对她莞尔一笑:“如此,你就快点去吧,别耽误时间!”

“是。”江容华再行一礼,这才跟着敬事房太监去了。这一晚,注定无眠。林忆慈也睡不着,澜月宫那里没有消息,如何能安睡呢?当然,像温皇子这般的襁褓婴儿自然是睡得着的,还睡的很香。将温皇子哄睡了之后,林忆慈便拿出了林桐的字帖,叫冰心点上宁神静心的沉香,然后开始临字。

字迹一笔笔落成,西洋摆钟上的时针一寸寸移动。夜至二更,没等来高淑妃临盆的消息,却听到江容华回来的消息。林忆慈吩咐了长乐宫膳房给江容华炖了一盅滋补的人参乌鸡汤送去,叫她早些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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