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很疑惑,跟在余氏后面是的林晋桓和五个儿子。连明道:“妹妹许是去了含晖院。”
十爷疑惑道:“大姐姐劳累了一天,怎么还会去含晖院?”他今年十岁,生母是官家女出身,外祖父是正五品的少仆寺正,舅舅是正七品的翰林学士。因此十爷虽是庶出,但平日里在家中还是挺受重视的,此刻说出这番话也并不奇怪。
只是,离京十年,现在劳累了一天,就可以直接回安华院而不去给父母请安吗?老十莫不是就认为妹妹是这么不知礼的人?还是有人要他这么认为?
连清眼睛一眯,就想说话。
只是有人抢在他前头说了:“父亲、母亲,我带十弟先回前院了。”
说话的是六爷,同为庶出,六爷的生母从前只是林晋桓的的通房丫鬟,生了儿子后才抬为姨娘。
自然,六爷在府中的地位是比不上十爷的。但六爷毕竟是兄长,长房又只有这两个庶出,因此这两人平日里的关系也不错。
林晋桓自然听出来了十爷话里的不妥,只是眼下并不是个训儿子的好时机,见六爷出面了,林晋桓便点头默认了。
剩下的人便只有林晋桓和余氏及两人所生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外人,大家便加快脚步往含晖院走去。
一问门房,连洁果然是来了这儿,但到了正院,就听到余氏的大丫鬟红烛前来禀报:“郡主睡着了,洛嬷嬷让人给移到碧纱橱里了。”
余氏脸色一松:“这孩子……”抬脚就往碧纱橱那儿走去,待看到趴在榻上的连洁,眼眶就有些红了,她当然知道连洁的背上受伤了,只是没想到至今还未痊愈,以至于连洁至今只能趴着睡。
在冰心的帮助下将连洁的衣服解开,余氏看到了连洁背上那一条比自己的手掌还长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了,看起来更加恐怖。粗粗看一眼,余氏就知道这样的伤口是一定会留疤的,眼泪也就越掉越凶。
事实上,在齐国公府的两年,连洁真的是连磕都不曾磕到过,可如今连洁回来了,背上被开了这么大一道口子,余氏怎么能不心神俱裂?她的宝贝女儿,本该在她的羽翼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在外面受苦。
是她没用,护不住连洁。
“别哭了,丑。”听到这个声音,余氏猛地僵住了。
而连洁正不爽呢,她睡眠一向很浅,此刻好不容易才睡着,居然就被吵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母亲在她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都没有在春晖院里的雍容华贵,真的很丑啊!
连洁是个颜控,不喜欢丑的事物,再加上被吵醒了很不爽,这说出来的话自然就不怎么好听了。
余氏却仿佛并没有听到一般,她慌忙地擦干了眼泪,仍然温柔地道:“吵醒你了?马上就要用晚膳了,想吃什么?娘让人去做。”
连洁摇摇头:“我不吃晚饭。”
这并不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在武当山那么多年,真的从来没有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