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刀,站在昏暗的街道,四面除了被我杀掉的人外,还有一阵阵的阴风吹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从未像这一刻般清醒过,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的心跳呼吸声。
一道人影从背后冲了上来,我反手一刀,轻易地划破了他的喉咙。对方捂着颈,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轰然倒地,我冷冷的看着他:“第一百三十刀。”
场景飞速变化,我来到了一间餐厅包间里,衣服被换上了新的,手中的刀与身上的血渍也消失不见。
我打量起桌子上的东西,摆放着西餐用的刀叉,不动声息的把西餐刀握到了右手,想走出去看一看周围的情况,包间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孩,我眯着眼打量起女孩,是敌人吗。她见到我显得很兴奋,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拉起我的左手:“总算是找到你了,知道吗,这里真的很可怕,我都...”
没有等她说完,我右手里藏着的刀就刺入了女孩的体内,绝对不能让她先动手,见女孩还未死去,我又捅了几刀,然后说:“第一百三十一刀。”
女孩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起来,血水从嘴里吐出。
不远处传来了拍掌声,我再次回到了别墅的第六层,掌声传来的地方慢慢走出了个人,我转身一看,是那个笑面人。
笑面人伸手指了指我旁边的地上:“看到没,你居然杀了自己的小情人,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可怕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广文兰正躺在地上,身体抽搐,口吐鲜血,和被我杀死的女孩一模一样。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慢了半怕,右手一松,西餐刀掉落在了地上,我的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不远处的笑面人双手环胸,口里发出啧啧声:“怎么?心疼了,这只是第二步而已,还有第三步我还没做呢。”
说到兴奋处,他脱下了面具,放声大笑起来。
我怒吼一声,双手成拳,向着笑面人攻了过去。笑面人脸带不屑,右手食指一划,我就被甩飞了出去,成大字形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双手双脚被地板伸出来的不知名物体困住。
笑面人慢悠悠的走到了我身旁,蹲了下来,看着我说:“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急性子。别急,让我们去第七层,完成第三步吧,想杀我也要等完成以后。”
他打了一个响指,我眼前一花,来到了一楼,捆住我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见我爬了起来,他没有看向我,而是说:“别想着白费力气想着把我放倒了,凡间的武功对我是一点用也没有的,我是你根本不能想象的存在。”
说着,他向着一楼中央走去,一楼中央的井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第七层,其实是地下层。
在前面领路的笑面人对跟上来的我说:“当你和那几个小东西进来时,这七层塔就差两个祭品炼成了。”
“七层塔”,我麻木的顺着笑面人的话说。
“现在的样子只是掩人耳目用的,不然一眼被人发现是七层塔,那不就糟了吗,你说对吧”,笑面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刚刚笑面人说的话:“你说还差两个祭品,那广文兰她...”
“祭品都是七层塔亲自动手的,但那女孩不是你杀的吗,要知道可是没人逼你动手的哦”,说着,笑面人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楼梯层里回荡。
我感觉自己心理防线再次崩塌了一道,尽管知道是由于笑面人的缘故才杀了广文兰,但下手的确实是我,我就是凶手。
笑面人见我表情数次变化,越发显得高兴,继续带着路向第七层走去。
第七层,当我走进来以后,有一种周围一切都离我而去的奇怪感觉,我大喊了一声:“面具男,你在哪,快给我出来”,可让我恐惧的是,我的声音就像是被吞噬了一般,听不见半分。眼前的光也逐渐消失,还有就是七层里本身存在的腐朽味也消失不见,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五感怎么消失了。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不停地暗示着自己,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办法。
七层塔里仿佛会让人感觉不到饥饿与口渴,我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掌握了一种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和自己讲话,这种方法的发现,还是来源于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声音。
脑海里的自己告诉我,时间过了一个多月。
“过了一个多月了吗”,我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黑暗。
脑海里的声音像是打了个哈欠:“不讨论时间了,你知道你真的很懦弱吗。”
“懦弱吗”,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了膝盖里:“是说我吗。”
“我能感觉到小张那一次,其实你见到小女孩转头,犹豫了一阵,我说的对吗?”
我仿佛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声吼道:“没有,我没有犹豫,他离我那么远,我根本救不了他,我只是...”,话越说我越没底气。
“不止小张,和你一起进来的三个孩子,你完全可以制止他们的,但是你也没有。”
我沉默了,其实在这地方,沉默与说话是一样的。
脑海里的声音继续说:“知道为什么你没去做吗?”
“为什么?”我顺着问题说。
“还记得进孤儿院前的事吗?”
进孤儿院前?我正想回答那段记忆本封了起来,我怎么知道时。脑海里仿佛闪过一道亮光,一段回忆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
我住在一个比较边远的小镇,那天我出去玩了回家,进到家中,我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乱。走进了爸妈的房间,发现两人倒在了血泊里,妈妈见到我,此时的她还没有完全咽气,就说:“快走,不要理,你解决不了这些事的。”
画面回到了第七层,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明白了吗?”
妈妈临死那段话再次出现在脑海:“是因为解决不了吗?”
“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强大。”
“我的力量不够强大”,我感觉眼前一亮:“对,我的力量不够强大。”
我显得很兴奋,爬起身来,窜了出去,却没跑几步路,一股巨大的冲力把我撞飞了回来,那种疼痛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疼痛吗,这是一个月来我的第一份感觉,意识到了自己嘴角和鼻孔貌似有什么流了下来,我伸手擦了擦,鼻子里居然闻到了一股甜腥味,我试着放进了嘴里,是血的味道。在五感被封闭了一个多月,我居然感觉到了疼痛与血味,这让我兴奋了起来。
我再次向着前方跑去,一次次的疼痛居然让我有了一种快感,这就是病态的感觉吗。知道浑身没力后,我躺在地上大笑起来,尽管没有一丝声音,但不能压抑的住我心里的开心。
脑海里的声音这时候又说话了:“想通了吗?”
“想通了。”
“其实做不到只是因为力量不够强大,能力不足的借口而已。别把一切推到别人,或者各种借口上,现在的困境,其实也是你能力不足造成的。”
我瞪大了眼睛,面容扭曲着说:“对,现在的困境就是我能力不足造成的。”
“告诉你吧,你是孤魂命,其实孤魂命的人是可以修炼,可以变强的,并不是和你师父说的一样。”
“可以变强,你是说我可以变强”,我的面部因为那句话带来的震惊,变得更加扭曲起来。
脑海里的声音似乎也隐隐的兴奋起来:“没错,孤魂命只是被这片天地斩去了前世,但是前世的魂还留在了体内,只有让魂融入自己体内,你就能获得力量,就能修炼,就能变强。”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让我变强吧,我要摆脱困境。”
“没错,而且变强以后,你就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不用再靠身边的人了。”
“对,我就不用依靠别人了。”
“那么”,声音顿了顿:“接受我吧,让我融入你的体内。”
我的表情恢复了麻木,冷冷的说:“我接受你,让你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七层外,笑面人正坐在地上,从外面其实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的。听到了我的话,笑面人把面具摘下,疯狂的大笑起来。
融合没有我想象那般长时间,我缓缓的爬起身来,感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能看清,找到了楼梯的方向。
慢步走向了楼梯,那堵透明的墙想再次将我弹开,那种剧烈的,仿佛要把身体撕裂的疼痛,只是让我变得兴奋起来。我大吼一声,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墙体碎了,随着墙体的破碎,七层塔居然也消失了。
周围是一片荒地,我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愤怒,怒声喊道:“笑面人,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而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笑面人正通过一颗珠子,看到了愤怒异常的我,嘴里喃喃的说:“你觉得我出去吗,呵呵,不过很好,真正的游戏将要开始了,想想我也兴奋”,说着,他浑身颤抖的笑了起来。
我感受到了不远处有着笑面人的气息,走过去一看,是一颗珠子。我能感觉到笑面人正通过珠子窥视着我,于是一把捏碎了它,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的”,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瘆人的微笑。
忽然,感觉头一晕,我倒在了地上。不远处出现了几具尸体,分别正是张一南,韩乐美和广文兰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