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的人练功多注重心法的修炼,颢林国的奇门遁甲术闻名天下,而齐水国的人比我们要强壮,更崇尚近战与机关术,所以各国的功法各有千秋。但真正的神仙很少有人见过吧。京城东边六百里有座山名曰青宕山,山上有个门派叫畿真观,听说他们的掌门月来道人,就是个得了道的仙人,没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据说陛下还未登基之前就是月来道人的关门弟子。”
流夏一脸崇拜接着说,“宫里传闻,陛下的武功高着呢,陛下若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有一次,城外有妖兽作乱,不仅烧光了房子还烧死了很多人,许多侠客道士出手都没能制止这只妖兽,结果陛下只用了一招,就把妖兽打了个魂飞魄散。”
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很完美的钟离墨,竟连武功也如此高超。陶菀菀想起她被悍匪劫持,危急之时迎面而来一道白光,想必就是钟离墨为救她而使出的招数。跟钟离墨回宫时她仍不忘看看刚刚那个挟持自己的歹徒的下场,但回过头时,地上除了一抹猩红,什么也没有。
“陛下今年贵庚?”她总得知道自己夫君的年龄不是,虽然钟离墨看起来年纪确实不大。但听说修仙之人可以维持自己年轻时的容貌,即使已有几百岁高龄,可外表仍然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样年轻。
“二十又四。”
呼,还好,不是个老头子,陶菀菀暗自松了口气。
她又想起另一个人:“那个老跟在陛下后面的穿红衣服的那个美男是谁?”
流夏姑姑有问必答:“那是花云流大人,是当朝的大祭司,他也很喜欢穿红色衣服,好像没见过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花大人和陛下关系很好,基本上总是形影不离的。”
陶菀菀满心欢喜,她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非同寻常的感情!花云流像是那种喜欢一个人的话就默默地喜欢的人,他的感情应该是深而热烈的,而钟离墨就是个傲娇攻,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满满的CP感啊……
身为腐女的陶菀菀,连自己的相公都不放过。
流夏姑姑见陶菀菀在听说了花云流大人后脸上的表情就变换不定,于是试图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娘娘,您应该还要清楚宫内那几位才是。”
陶菀菀闻言,才发觉流夏姑姑应该是误会她的意思了,流夏姑姑大概是觉得她很不敬业,竟先去了解一个朝中大臣,而忽略了她职业中的重点技能——除了知己以外,还要对后宫妃嫔知彼。
“你说。”她又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以显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重。
流夏姑姑开始娓娓道来:“芙蓉宫的德妃,是塞外人,性格奔放,有一次她偷偷地爬上了龙床,结果陛下还没进锦绣宫就已经察觉到了,最后那德妃被连人带被子打包丢回芙蓉宫……”
整个下午,在流夏和陶菀菀绘声绘色地讲述钟离墨如何不待见他的各位嫔妃的时候,钟离墨都在文溪阁处理国事和与大臣们商讨各种对策,直到夕阳西照他才从文溪阁出来。
大臣们早已散去,但花云流却一直留在文溪阁,直到最后才和钟离墨前后踏出文溪阁的大门。
“你昨天出去那么急,原来是因为她回来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回来了的?”花云流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似有万种风情。他的嘴角勾起,什么样的弧度都足以魅惑众生,他的眼睛微眯,他习惯将他深沉的目光和想法藏在他玩世不恭的态度后面。
“当她回来的时候,我会有感应。”与花云流气质截然不同的钟离墨是最最超脱于人世间的君王,偏偏他如泉水般清冽的外表下掩着一颗曾经在黑暗中匍匐前行的心。是陶菀菀,也注定是陶菀菀,能当他生命中的太阳。
“她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你打算告诉她吗?”
“在适当的时候让她知道,才是对她的保护,”钟离墨望着栖凤宫的方向,“我要去用晚膳了,你先回去,今晚到点了再回来。”
花云流打趣道:“知道了,就我这种孤家寡人没人等我吃饭。”
“你要愿意,早就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了。”想起花云流的过往,钟离墨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在你心里。”
花云流无奈地笑,然后朝钟离墨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是他的伤,知道他不愿多说,钟离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抬脚抬步朝栖凤宫走去。
钟离墨走后,花云流独自看着地面上愈拉愈长的树的影子,喃喃道:“我等的她,永远也不会来了。”即使有再多的人愿意挤进他的生活,但都不是她。然后花云流掩饰好眼中的落寞之情,朝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