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忘了介绍了,我的几位师兄从大师兄一直到七师兄的名字分别是:刘浩然、蔡书香、李恨水、王溪长、张宁山、何青舟、郭道蝉。
我是老八,叫张四。
每次和他们在一起出去,不论是从气势上还是从名字上。我都输得非常彻底。
就连一向老实的七师兄,歹着机会也会说师傅那么风流的人,招徒弟一向都是以貌取人,怎么到我这儿竟然换了规矩。
他傻里傻气的去问师傅怎么回事,师傅语重心长的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内在也很重要,他小时候长得挺漂亮的,也不知道这几年怎么回事,就长成这样了。”
我听后恍然,原来我也曾长得漂亮过。
大师兄刘浩然是一个比较神秘的人,也是传说中,道行最接近师傅的,反正我上山十年,见他的次数我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大多的时候,他都在闭关修炼,一闭就是一两年,最长一次,他闭关竟然有六年之久。
我反正是很钦佩他的,别说闭关了,开关我都受不了。让我闭关睡上个六年还行,那种一个人的孤寂,就像是深入骨髓的毒虫,会渐渐啃噬你的心智,让你变得格格不入。
大师兄就是如此,他话很少,甚至连动作也很少。每次出关,都恰逢五月初五,他总是在吃上一百斤大粽子之后又继续闭关。
我都很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饿,他是不是就一直就这么闭下去了。
二师兄蔡书香和我的关系算是最要好的。
比三师兄和我的关系还好。
二师兄是众师兄里唯一一个不会嘲笑我的人。
他虽名为书香,但是这人却从不念书,所以一遇上师傅考策论,这人就要抄我的。
每次策论都是我第一,他第二。
毕竟比背书,还是没人能比得过我。
但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说有一次考试,这家伙竟然把我的名字也给照抄过去了。
结果我和他都是被师傅狠狠的骂了一顿,从此再没一起考过试。
但是却不减我们只见的关系。
师傅考实测的时候,我因为不会道术,二师兄也没少帮过我蒙混过关。
我猜师傅也定然知道里面的蹊跷,但却从来没点明过。
六师兄张宁山是一个非常活泼的人。之所以用活泼这个词,因为调皮确实对他来说不合适。
虽然名字叫宁山,但张师兄却从有体悟到不动如山的奥义,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分钟不动,那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六师兄是一个很命苦的人,若是论道法高深,那六师兄应该是在三师兄之上,但是却因为不能止住不动,师傅考定力的时候,六师兄总是第一个交答卷。所以综合排名就到了后面。
也不知道是谁给七师兄起了个知了的名字,但是七师兄却本性木讷,天生不爱说话。
所以我对他也是知之甚少。
只不过,后来六合门和天心堂各处奇招的时候,七师兄受胡来的邀请下山助我,却客死异乡,这是我唯一一件对不起他的事。
那时候,七师兄败于李福修手上,被阴司大将打伤,命悬一线之际,我带他回到品道山上,求师傅开恩救他,但是师傅却没有出手,我哭着跪在山门之前三天,眼睁睁看着七师兄死在我的怀里。
再后来,我杀师傅的时候,才知道那天若不是我去求师傅,师傅可能真的会出手救七师兄。
一切,都是因为我。
—
四师兄的到来,使得六合门又添了几分生气。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四师兄去找魔神。毕竟四师兄的道行也是不低,我猜他一眼就能看出三师兄的古怪。
也不知道他是会出手救三师兄还是会出手灭了魔神。
只是这些我都多虑了。
事情发生得很巧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这种事。
我带着四师兄进屋,一踏进门槛,四师兄却笑道:“四儿,你这屋子不太平。妖魔鬼怪倒是不少。”
我一愣,随之附和道:“是,是不太平,我正发愁呢。”
四师兄没理我,瞧了一眼前几天被烧了的那棵大榕树,啧啧称奇:“你大爷的,这棵树可是不简单,被烧成这样竟然还没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仙家宝物护着它。”
说着,四师兄从身上掏出一把寻龙尺,剑指东南,利于西北。
“四儿,这老树原来不在这儿是不是?”四师兄果然高人,一眼便瞧出了里面的关节。
我支支吾吾道:“四师兄,我也才来不久,不是很清楚。”
“道爷高明,这树原本在那墙角,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竟然到这里了。”
我回头一看,确实李凌蓉带着坝头过来了,我低声道:“大师爸,这是我四师兄,也是三师兄的师弟。”
一和三师兄扯上关系,坝头就变得和善起来。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竟然也露出了笑意。
“原来是阿水的师弟。凌蓉,你去叫天养今天晚上加几个菜,为道爷接风。”
李凌蓉应诺,转身离去。
四师兄却突然发难道:“你这个死鬼,死了也不干休,到这里占人家身体,好不知羞,看本道爷今天不收了你。”
完了,坝头身上的秘密又是被四师兄一眼看穿。
四师兄说着就要用符,我赶忙将他拦住。
“四师兄,不可鲁莽,你再看看他身上。再仔细瞧瞧。”
四师兄倒是第一次听我的话,停下手中的灵符,冲坝头仔细看了看。
“咦,间魂符?没想到老三竟然会这招。妙啊,间魂符多少年没人用了,没想到还真有这东西。但是,你这死鬼留在人间那么久做什么?”
四师兄说话没个轻重,我怕坝头生气,连忙打岔道:“四师兄,咱们先去瞧瞧三师兄。”
四师兄却又摆摆手道:“不急,老三的事咱们慢慢来,倒是你家的这棵树要了命了,天火烧都没烧死,趁早还是砍了吧,别等成了精,这一屋子人都得玩完。”
“啊?”我与坝头皆是一惊,坝头更是解释道:“这可是我祖上留下来的神树,说是有镇宅之用,砍了不合适吧?”
四师兄不屑道:“哼,什么狗屁镇宅之用,当年没活之前还能镇宅,现在这树都成了精了,再让他走个四五年,走到这乾字位,到时候你想砍都砍不了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也为祸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