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诞

周复功从那艳红的轿子中下来，他的面前是一座精致的阁楼，阁楼很小，四个小小的飞檐牛角一样翘起，四面环水，水里倒映着月亮飞檐的影子也倒映在水里就成了双钩月，水哗啦哗啦的想着，像是有活物一样。周复功猜到也许水里养着锦鲤，但是锦鲤发不出那么大的声音，水面上漂浮着睡莲，浮香袅袅，还有些菱角鸡头米引来一些水鸟徘徊，但是又不降落只是在空中打转似乎是在畏惧什么，周复功一向对这些幼小的生灵感兴趣，他走到池边想看看池水里养了什么，旁边的红衣汉子立即拦住了他：“公子，主人正等着公子，请公子进去吧！”虽然语气谦卑但壮硕的身型无形中带来压迫感，周复功尴尬的笑笑，在壮汉的目送下踏入那阁中。打开阁门就有一群侍女在等候，在他们的引领下来到一间小室内，侍女们恭敬的退下，只留下一盏小夜灯在幽暗的室内闪烁，这件小室精致雅洁，周复功坐在一张矮几旁，正对着矮几的墙上挂着一付腰刀，漆黑的刀面镶嵌着金丝，刀呈弯月形状，全体极黑，点点金丝，线条流畅一个完美的半圆，刀面的黑色似乎是蛇的鳞片，游弋着光芒。小室内一几一屏风几幅雪貂银狐皮毛做的软垫，外有回廊，曲折蜿蜒，盘旋而上。周复功自小颠沛流离面对许多危险境地也置之泰然，此时此刻在这洁净的小室内一盏夜灯晚风拂面的境地下心里竟然忐忑不安了，他的直觉感到了危险，不是狂风暴雨似的，而是更为麻烦和痛苦更缠绵入骨的，他直起身迈开脚步拉开门要冲出去，门打开，花雪涌站在门外，她仍是一身白不是冰雪似的白，而是春天里的梨花，苹果花，杏花的白，她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盯着周复功，用坚毅如石像的眼神，两个人相距一根手指的距离，呼吸可闻，不知过去了多久，小夜灯的光亮愈发弱了，花雪涌抬起她纤细的胳膊，把周复功拖了进去，拖过回廊来到一座暖阁内，暖阁铺着地暖室内如春，摆着桌椅茶几，还有几盆白色的铃兰，铺着银狐皮的地毯，月光下发着蓝幽幽的光，一张巨榻，纱帐笼着，月光下如白色铃兰，花雪涌道：“我履行了我的诺言，现在该你了。”周复功很诧异：“你不是要我的血吗，你拿个碗来我现在就给你。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呀！”花雪涌：“不是血，是血脉”你的血脉你经过血池的炼洗，你的血可以百毒不侵，你的鲜血对我来说只不过一时之用，而我之所以被那老怪物抓去只是因为我的血液可以补益拓展筋脉，而我族的武功必须有这两者血液的人才可以，但是后天的刻苦怎么能比得上先天禀赋呢！我从老怪物手中逃出来遇到你，我就知道是神保佑我的，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有着百毒不侵血脉的孩子，我会教他世上最好的武功。这是我们之间的承诺，难道你想反悔吗？”周复功目瞪口呆：“这太荒诞了，你我素不相识，怎么可以这样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就一定会有我的体质呢！你在搞笑吧！”花雪涌笑了：“你最好祈祷一次就能生出个符合要求的孩子来，否则你就只能一个接一个的生，一只生到成功为止。而且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见过和魔鬼作交易的人还有退路嘛！”周复功冷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羞耻，我不同意你难道想霸王硬上弓。”花雪涌道：“那就试试吧！”话音刚落一掌劈向周复功，周复功这时便后悔起自己在老者那没有学个一招半式现在也派得上用场，不出三招，周复功便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了，花雪涌见此，从怀中掏出一瓶，扒开瓶塞，一股淡绿色烟雾窜出来周复功笑道：“你不是知道我百毒不侵嘛！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花雪涌嘿嘿冷笑，没多久从回廊上涌来一大片水鸟它们铺天盖地的冲向周复功，团团围住，周复功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花雪涌抽出几条绳索将他捆住放倒在床上道：“怎样，愿赌服输吧！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是个聪明人，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周复功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春天苹果花的香味，苹果花的柔软像海水把他淹没了，黑夜造出了一场荒诞的梦，不知何时清醒。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叫，花香无疑是让人愉快的，如果你没有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像一只待宰的猪。周复功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才想起昨晚的情形，他一向随波逐流，走哪看哪而这一次他也忍受不了了。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侍女蜂拥而至，看见他被绑起来都偷笑起来，把他解开服侍他沐浴更衣洗漱用餐极致用心。周复功用完餐后提出要见见他的朋友们，一名侍女通报后很快就将老者和宠物们带了过来，老者见到周复功什么高兴和依赖，像条大狗一样粘着他，而两条蜥蜴和蛇也绕着团团转，自从他有了这一身血液后，人缘和动物缘都好的不得了。周复功让老者交他功夫，他决心尽快逃出去，老者现在脑子不清楚倒是功夫一点没忘，随手就是一套拳法，周复功学了一会自觉够了就叫停了。他又要求把蛇和蜥蜴留下来陪他，过上了晚上暖床白天陪玩的日子。不知不觉中一个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来了，他所住的明月阁处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早晨有朝霞傍晚有落日夜色有月光和蛇蝎美人，纵使爷爷***但是仍不见有孕，花雪涌的脾气渐长，连番命医士诊断，虽然都说周复功身体异常强壮，医士们还是给周复功开了不少补药，硬逼着周复功喝下去，更加深了他逃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