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异血

扒鸡正在四位姝丽女子的服侍下惬意地享受着阳光，白色纱帘轻浮，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女孩子们身上的幽香，撒了玫瑰百合的精油抚慰着每一寸肌肤，令人陶醉。“公子，请出来吧！小奴已备好早膳，请用膳吧！”碧月粉脸俏红，双臂高举一袭白色亵衣，个子最高的克丽已拿起浴巾擦拭长发，温柔的白芷捧来漱口的香茶，一个托盘上放了三个杯子，一个大些两个小些，白芷道：“公子请漱口。”双手高举茶盏，扒鸡呷口茶在嘴里停留片刻满口馨香，沁人心脾，却不知吐到哪里，白芷从托盘上取出大些的杯子，道：“公子，请清口。”扒鸡恍然大悟，取了杯子吐在杯中，白芷又取出托盘上最后一只小杯子道：“公子请饮茶！”扒鸡接过后方明白这一段流程，分别是先漱口后清口在清胃里的残渣，这实在很符合养生之道。穿好亵衣套上又轻又薄的外衫，脚上是一双白软袜，在春日笑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四面环水的高亭中，亭子位于湖上，有四条桥搭于亭子四角，湖面遍植紫荷，荷花湾口大小，碧叶亭亭如盖，湖中多养锦鲤，赤红灿金，四桥如鸟翼飞跃在湖面上精巧坚固，扒鸡所行之处皆是地毯铺地，根据各种景色不同采用相适宜的颜色地毯，这四座桥上铺的都是紫色羊毛毯触脚软绵，墙壁上还种植着紫色小花，摇曳四顾，楚楚可怜，扒鸡坐在亭子中间的圆桌旁，桌上放了一盘金黄的烤乳鸽，还冒着腾腾热气，一把镂空雕铸葡萄叶形状的水晶壶，里面冰着紫红色的葡萄酒，一个小碟子上摆了几片柠檬，旁边的小炉子上正煮着一锅小银鱼，还有四个小碟子分别放了酸咸苦甜的蜜饯，不一会碧月又端来一盘红殷殷紫糯糯甜蜜蜜的糯米藕片，扒鸡吃着乳鸽，喝一口冰镇葡萄酒，欣赏着美景，耳边不时传来女孩们的娇笑声，受苦受难的日子似乎离他很遥远了。吃完饭扒鸡和女孩子们泛舟游湖，游完又小憩一会，醒来正在那想着怎么打探老者的消息时，克丽进来禀告宫主请公子过去有要事相商，扒鸡跟着克丽来到一栋小楼前，小楼很小，只有三层，窄而陡，全是用木砌成，楼四周有围墙那么高的花圃，里面种着各种花草，远望似烟霞一般，克丽在楼前停住脚步道：“公子，您请进，小奴未经允许不得擅入，在这里等您回来。”扒鸡点点头，进了小楼推开正门，那门上雕琢着一只长着翅膀的蛇，血色双眼，好似微笑着嘴里衔着一支颜色雪白的花，旁边围着一群小蛇仰肚翻脖，做欢喜若狂状。扒鸡暗道：“这小蛇与我的那两条有点像。”进了大厅，只见一名红衣女子端坐一张巨榻，那巨榻有八个角每角都雕刻成飞蛇衔花，塌身赤红花朵赤红，花蕊竟是一粒粒红色石头像火焰闪烁，那女子一身红衣，肤色如早晨的新鲜牛奶，双手双脚从赤红的衣管中探出，仿佛是牛奶从鲜红色陶瓷中流出，长眉杏仁眼，红唇，身量颇高，手脚修长，尤其是一双腿，这是一副冷艳的长相，艳丽逼人，但是她却长了一个圆鼻头，像沙漠里的小狮子，总是微微嘟着，破坏了她的冷艳，让她变得可爱起来，像是一只幼狮，有利爪却不够锋利。扒鸡想到这不禁笑了起来，那女子本来端肃着面孔一听见笑声，利眼瞪了过来，扒鸡笑的更厉害了，“白痴，你笑什么，你都快死了，知道吗？”“不知道啊！多谢姑娘告知在下，在下不胜感激。”扒鸡一边笑一边拱手作揖，红衣女子哼了一身，面带得色，“你想知道救命的方法吗？”，那脸上写满了你快来求我啊，你求我救你啊，扒鸡偏偏板着脸，愁眉苦脸，忧心忡忡，发出被猫逮住的耗子的惨叫：“这可怎么办呢？唉，既然老天让我死，我也没办法啊！多谢姑娘在我临死前赐给我这美好的生活，如果姑娘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先告辞了。”扒鸡作势欲走，那红衣女子豁然站起来伸臂挡住扒鸡，她竟与扒鸡差不多高，一脸高傲道：“胆小鬼，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替我做件事。”扒鸡摇头：“不要了，我这一路上动不动就是被追被打被毒，我觉得死也挺好的，活着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每天都好累死了就轻松了。姑娘，你就别救我了，但是在下非常感谢姑娘的善心。”红衣女子一脸讶异，似乎没想到有人会这么想死，皱着眉头：“你胡说，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武功，权利，女人，财富你都不要吗？”扒鸡一脸无所谓，那女子绷起脸，长眉入鬓，眼睛欲喷出火来，小狮子鼻也翘翘着，鲜红的唇张开露出珍珠似的牙，“那你最喜欢什么，你说，我都能帮你办到，然后你替我做一件事即可。”扒鸡暗道：“这女子似乎傻呆呆的，虽然看着心狠手辣，但是却好骗的很，我不如先骗骗她，让她把怪老头和大黑小黑放出来再说！”扒鸡低头过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摇摇头似乎觉得不可能，红衣女子急道：“你想要什么，快说，我一定帮你解决。”扒鸡道：“姑娘，我说的这件事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但是姑娘你绝不会做的，所以在下还是不勉强姑娘了。”红衣女子一听道：“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你快说！”扒鸡勉为其难道：“在下有几个朋友在姑娘那里，在下很是想念他们，不知姑娘可否让在下见他们一面。”红衣女子皱眉道：“你说的是那个喝你血的老怪物吗？他是你的朋友？”一脸不可置信，扒鸡道：“算是朋友吧！我这个人太怕孤单，喜欢交朋友对了还有大红小红大黑小黑也是我的朋友，我想见见他们。”红衣女子道：“你是说蛇和蜥蜴，你的癖好真奇怪！”匪夷所思的瞪着扒鸡，扒鸡由笑了笑，红衣女子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你得替我做一件事。”扒鸡道：“这是自然，不知姑娘需要在下做什么事？”那红衣女子突然脸红起来恶狠狠的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完气冲冲的走了，扒鸡暗道：“这是个直脾气的姑娘！”扒鸡看那红衣女子年龄不过十五六，地位尊崇，武功高强，但仍是天真烂漫话语之间并无机锋，直来直往，应是自幼被娇宠长大。他走出小楼克丽正垂手仕立在花架下，夜风吹来不知名的花儿飘飘洒洒，落花人独立，扒鸡心里一滞，只觉得人世间有太多美好之处，令人留恋不舍。克丽远远瞥见他，快步向前并点起一盏弯月形状的牛角灯笼，像花丛深处缓缓而行，扒鸡心道：“这似乎与来时路不同，这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心中暗暗记下所走的路线，他们走了三个围墙的距离，停在月牙色的小楼前，这小楼的外观与先前相似，只是所砌的砖石不知是什么材质，乳白透亮微泛黄晕，像夜空的月牙，整栋楼看上去如月宫，在正门前克丽低头道：“公子，小奴身份低微，只能陪公子到此，请公子进殿，殿内自有姐妹服侍公子。”说罢双眸带水，秋波横扫微微俯首，提着牛角灯笼而去，扒鸡目送她曼妙的身姿远去，心中不由叹道：“人说塞外多国色，真是如此啊！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风姿如此，不知大哥三弟可有我这般艳福啊！嘿，依他俩的性格肯定是视而不见，只盼他二人一路顺利，得偿所愿。”扒鸡知道自己与两个结拜兄弟的不同，他一个孤儿，自幼乞讨为生，无家无业无牵绊，人生竟可以潇洒自在，不像他的结义兄弟们名门出生，自幼家规甚严，肩负着家族重担，一刻也不得清闲，活的时时刻刻跟个小老头似的。而他对名利财富无所求，他想要的就如那只被烧死的小黄狗，只是平凡日子里的陪伴而已。他之所以和兄弟而来也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只不过兄弟情深。所以他面临诸多困难也不甚在意，他站在殿外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吹了会凉风，才推开门进去。小楼的门开了，灯火通明，正殿内供着一尊雕像，一个身材圆润修长，长着四张面孔，腰部以下为蛇尾的女子。雕像面前垂手侍立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女人，一人着红，一人着紫，肤色雪白，乳峰高耸，腰肢纤细，臀部如蜜桃，大腿丰腴小腿纤细，肌肤紧致光滑，二人皆面罩纱巾，横波妙目，直扫扒鸡。扒鸡呆立着只觉得全身发麻，目眩神迷，手脚僵直，不知今夕是何夕，正懵然间，红衣女子一步三摇的像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