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来到国税局门口,蓝晓出来,看到日久带着红润的微醉脸蛋,“又喝多了吧?”
“没有喝多啊,不到五成,还能搭你。”日久看了看蓝晓,不好意思了起来,想到上次被她灌醉后的窘态,还有那个依稀记得的拥抱。
“就你那酒量,我来搭你吧。”蓝晓说着要来抢驾驶。
日久也不再拒绝,“好吧”,他说:“你怎么在国税局这里啊?”
“一个闺蜜在这里工作,到她们活动室玩一下。”蓝晓开着车,还是那天那个晚上的样子,只是这次日久可以清晰地闻到蓝晓身上特殊的香味,不知是从头发发出的还是身上。
“你喷香水了?”,日久问道。
“没有啊,我从来没用过香水。”蓝晓回答。
“这样啊,你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味。”日久继续说。
“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吧。”
日久不再深究,只是静静地享受着在她身后的芳香,这香味那么自然而然,像是本身特有的,在别的地方无法找到。
“打算去哪兜风啊?”蓝晓问。
“随便啊,我们走到哪算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日久说。
“那总该有个方向吧!”
“你就是我的方向啊,你在哪我们就去哪!”
“我就在你身边啊,傻啊!”蓝晓一脸好气。
“哈哈,我就是傻呀,傻丫头的大傻蛋。”
“切,谁是你的傻丫头啊?别太自恋。”
“嘿嘿,傻丫头在说谁自恋啊?”,日久坏笑。
“你……坐稳啦!”,蓝晓开尽马力,车速一下彪了起来,日久往后一仰,差点没摔下来,果真飙车飚到五六十啊。
日久心里一惊,随即兴奋起来,“哟嚯,速度与激情。”
来到一条新修建的公路时,蓝晓放慢了车速,路边仍有修建时挖路基堆起来的小土堆,有些土堆上面稀稀疏疏地长了些杂草,在这夜里没有了白天的清晰可楚,但在月光作为它的背景下,尤显得更为洁净,没有半点杂质,就像大画家干净利落地在洁白的宣纸上作画,不拖泥带水地一气呵成。
“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下吧”,来到公路旁的一块空阔地方时日久说,日久特意挑了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月亮,刚升起地平线不久,开口向上的半月,跟爬山那天晚上一样。
“好”,蓝晓停了车。
“你等一下,有样东西要送给你”,日久说。
“是什么呀?”
日久从车中取出两本书,一本是《家庭医生》,另一本是《老年性疾病防治》,“上次你不是说要跟我学点医学常识吗?我买这两本书,送给你,里面很多知识挺有用的。”日久说。
蓝晓看着日久,眼睛里多了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眼眸也因此显得更加明亮了,“你还记得啊,谢谢你!”蓝晓说。
日久看着蓝晓的眼睛,问她:“你知道你跟什么最像吗?”
“什么呀?”蓝晓一脸疑惑,疑惑时那楚楚的样子更是让人怜惜。
“你看,你跟她最像,”日久指着天边的月亮,“那天月亮透过你的眼眸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瞎编,就会哄骗涉世未深的小妹妹。”蓝晓低着头,转动着两只小拇指。
“哪有?要不跟你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做我女朋友怎样?”
“怎么赌法?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不会输的。”
“我敢打赌现在是农历上旬。”
“不信…”
“你看”,日久打开手机日历。
“还真是哦。”
“说好了做我女朋友哦。”
“我没说过答应你啊,哈哈…”,说完蓝晓就要开溜。
“你耍赖,别跑…”,哈哈,日久追了上去。
日久拉着蓝晓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蓝晓温柔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啊?事先看过手机了对不?”
“没有啊,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日久回答,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蓝晓的眼睛。
蓝晓闭上眼睛,头轻轻往上扬,日久低下几寸,轻轻地吻了一下蓝晓,这触觉如此真实,原来月亮上并非如传说那般寒冷,反而是现在这样的温暖。
日久慢慢地吻下去,蓝晓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一把抱住日久,跟着日久的节奏无法自拔,不,是比日久更为激烈凶猛。
平静下来后,日久再轻轻安抚了蓝晓好看的薄唇,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
日久躺在床上,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退去,脑海中还在回顾着不久前的这一幕,蓝晓的嘴唇的触觉那么真实,拥抱是那么的温暖。不知蓝晓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的想法,然后我们的灵魂还在刚才那接吻。
忽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蓝晓的,“我怎么这么轻易就上了你的贼船了呢,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啊?这么快就后悔了啊。”日久一脸懵。
“不是,感觉我们相互了解还不够。”蓝晓继续发信息。
“那怎么才算够啊?”
“我不知道。”
这是蓝晓安全感的缺失,如果是大海,日久就算是精卫填海般夜以继日也在所不惜,这是值得的,而且是必须去做的。怕是怕如黑洞般无穷无尽,日久不敢多想,他能做的只有不断地给予,这才是他想为蓝晓做的,哪怕最后粉身碎骨。
“别多想了,晓,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迷上你了,首先是小小的背影,然后是如月亮般清澈透明的眼眸,再后来是随风飘扬的裙子,最后是你的全部,你把我俘虏了知道吗?”,日久倾情告白。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穿过裙子啊。”,蓝晓疑问。
“那次你坐我车后面,刚开始是横着坐,喝了点酒后好不好就直接跨过去了。”
许久,蓝晓都没有回信息。
“怎么了?还在吗?”日久继续打字。
大约1分多钟后,蓝晓才回复,“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穿裙子坐过你的车。”
日久不知道这一分多钟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蓝晓在思考,也许那是没空去上厕所或者做其它什么事。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坏的结果。“好像是有过一次的,我记不太清了。”日久回复。
“你是不是把别的女人误认为是我了?我确信我没有穿裙子坐过你的车。”这次蓝晓信息回复得很快。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日久试图想避免不必要的争吵,但他不知道这在蓝晓那有多严重,就像心头上的一根刺。
“看来坐在你车后的我只是你其中一个啊!”蓝晓爆发。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记得有一次你确实是先横着坐,后来直接跨过去了,但是我不记得是不是穿裙子了,好像是穿休闲裤。”日久解释。
爱情里最忌讳就是这种模糊两可的东西,模糊了就找不到前进的路,慢慢就会迷失方向,找不到彼此。
蓝晓不再回复,任凭日久怎么解释,不过这件事他确实解释不清,如果是其他人,他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但是对方是蓝晓,是他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第二天日久上班一天都没精神,蓝晓也一天不理他。晚上,日久约同事喝酒,不知不觉已经醉了,其他同事散去,只剩下逸轩一个人在陪日久。
逸轩打电话给蓝晓,告诉她说:“日久喝醉了,在老地方,他一直喊你的名字,我自己一个人无法搬动他,你快开车过来接他。”
蓝晓回话说,“让他醉吧,我是不会过去的。”
“他真的醉得很厉害,我搬不动他,见他一直喊你名字,所以才叫你来想想办法。”逸轩继续说。
“好吧,你等一下。”
看着日久瘫睡在地上,一边喊着蓝晓的名字,蓝晓也不忍不再理他。
“怎么灌他喝这么多酒?”
“没有灌啊,是他自己喝的,我们劝都不行。”
这是日久剩最后一点意识时听到的对话。后面的事全然不知了,只知道他一直抱着一个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觉,在醉梦中。
蓝晓跟逸轩送日久回去后去吃了个夜宵,蓝晓问了很多关于日久的问题,逸轩也知无不答。
第二天凌晨,日久清醒了,随即发了条心情:我知道,你来过…
“谢谢你,蓝晓”,日久发给蓝晓。
“醒啦,待会我们去吃早餐吧!”蓝晓似乎不再生日久的气了。
“好啊,等我一下,我先洗漱一下。”
“嗯,我10分钟后到你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