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慧萍曾经不止和尚守芳是同桌,还和孙会粉同住在一间寓所内。
想当初,那时候,孙会粉和于九荣都是计划外招进的学生,由于学校的知名度高导致‘生潮汹涌’,但宿舍为数不多且又人满为患,一句话没她俩的地了。
校方答应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他俩的宿舍问题,但他们的话就像看似为人民做好事的政府官员,全凭那张嘴,且心口不一。
孙于两位好哥们,还是用后退二十年的眼光看文化人,就先让宝贝借住在了外面,后来在希望遥遥无期之下才改为定居。
定居没几天,在隔壁大叔兼房东王庆祥的介绍下,住进了刚刚转校与他们一般命运的范慧萍。
王庆祥在学校附近也是一个人物,专发落难学生的财。不过他的房租是附近最便宜的。嘴巴很油,他挺适合范慧萍的口味,范慧萍的嘴上功夫有些还师承于他。
世界上王庆祥挺多,在百度中一搜一大把,其中有一个写狗屁小说的,美名其曰叫‘高鄢’,后来又改成‘潮海汐流’什么的,其真实姓名也叫王庆祥。
范慧萍利用她灵活的嘴巴穿针引线,加上孙会粉于九荣开朗情怀,很快打成一片。
范慧萍踏进学校的第一天,就讨厌起王前辈。开始时王秀凤没将范孤儿当一回事,没想过要严惩她,谁知范孤儿迎风而上竟做起有驳王之规矩的事。
于是,范慧萍受到了和王丽霞同样的‘招待’。好一个范慧萍,硬是咬牙挺了过来。这当中不乏孙于二人的帮助。
当时的孙会粉是阳光的,在为自己的梦想冲刺。也是欢乐的,因为文有范慧萍武有于九荣,这两人是她的开心果。也是幸福的,因为有疼她的哥哥。也是甜蜜的,因为花季般的羞涩常常闯进她的梦中。
孙会粉当时已经趟进涓涓流淌着的爱河,这是范慧萍从未向我说过的,这在学校里也是禁止谈论的。
孙会粉先暗恋一个网球打的像费德勒的男生。他是附近另一所学校的学生,就住在她们寓所对面的一套租房内。
经过几次交流,两人关系渐渐凌驾于了友谊之上。
中国俗语,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孙会粉的打击始于‘假拳’事件,但真正要命的‘七寸’却出现在了‘费德勒’的身上。当孙会粉最需要支持时,‘费德勒’却选择了失踪。
几天后,毕竟年少没能觉察过恋人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孙会粉找到了‘网球王子’,抱以诉说灾难得到关怀的心情,不曾料到,得到的是王子的决裂和请求不要在外人面前承认她们曾经的关系。
有一个红色本本可以牵扯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毫无凭证的恋人呢。
‘网球王子’如此做表面上看来是害怕‘假拳’事件牵连到了他,毁了他的体育梦想。谁都知道国内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主就喜欢玩这手‘扑克牌’。这是国人莫大的悲哀啊。
实际上将‘网球王子’拉入歪念的却是他的父母。这不难又看出一种现象——大难临头时各自飞的同林鸟好多都是受到了‘优秀’父母的指点,甚至要挟,以死要挟更是经典。
孙会粉跟了王秀凤后,王秀凤马上做了一个朋友之间两肋插刀的事,先正面攻击后背后伤人,将‘网球王子’羞辱至极。
‘网球王子’在名臭一时的情况下卷铺盖走人。从此再无音讯,体育梦想堪称破灭。
孙会粉与于九荣决裂时,范慧萍站在了孙会粉一边,并且怒责于九荣是一个卑鄙的人,声称最最讨厌将自己的成功凌驾于朋友的痛苦之上。不难看出这是一场误会。但当局者迷,而且迷到底了。
孙会粉与范慧萍的决裂是在孙会粉跟了王秀凤之后。
三个好朋友,就这样成为了陌路人。
如此说,范慧萍打倒王秀凤有一丝失去朋友的报复心理,但范慧萍闭口否认。
陈年往事先说到这里,咱继续看眼皮子下面发生的事儿。
“见到小九(于九荣),我第一句也是祈求她的原谅。”孙会粉说。
“等等再说吧,最好等到小九的脖子就要断了咱在开金口,那时候,小九会更感动,效果更好。”范慧萍笑着说。
“那时候,小九的脖子没有断,我的心恐怕已经搅拌成沫了。”孙会粉笑着说。
范慧萍呵呵轻笑了起来,如不是大笑会牵制她腹部的疼痛,她铁定得意忘形。
孙会粉用含蓄的笑回敬了朋友。
“嗯?”范慧萍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问:“你要离开这里?”
“我想和小九一同去实现梦想。”孙会粉说。
“两个自私的家伙,撇下我不管了,不过衷心的祝福你们,有时间一定去看你们的比赛。”范慧萍说。
“你也可以到那里去啊,有人帮我们联系好了学校,不会差你一个的。”孙会粉说。
“革命尚未结束,怎可离去。”范慧萍意志坚定的说。
孙会粉对此没有发表意见。
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看样子她既想说服范慧萍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想为王秀凤开脱。
我想转移孙会粉的忧伤,开口岔开话题,却想不出理由,只得咳嗽了两声,以示我的存在。
“女人说话,男人靠边。”范慧萍立刻对我下了扼杀令。
“我申请在言语上是获得自由。”我马上做了反驳。
“申请终生无效!”范慧萍当局不让。
“还有没有王法!”我义正言辞。
“王法?我就是王法!”范慧萍成了武则天。
我变回了受压迫的家庭小妇男,但眼神却在留意孙会粉的变化。
孙会粉的复杂和忧伤缓解了。
“对了,还没有向你介绍,这是我爱人,虽然老了点,但还是挺听话的。”范慧萍满意的推荐起我。
孙会粉看看好姐妹,看看我,在年龄上打了一个问号,接着淡淡的问范慧萍:“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虽然我很吃亏,但也只有甘认倒霉了。”范慧萍马上换上了一副超级委屈的样子。
我瞪大眼睛,怒视着范慧萍,很想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让其变成一个鸡仔。她嘴型变成那个样子一定超级可爱的想法瞬间又令我取消了歪念。
“有没有受到‘老家伙’的威胁?”孙会粉也一语惊人。
我刚刚消失的眼神又重出江湖,不过这次的不幸者是孙会粉。
“我要是说没有,你会相信吗?”范慧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眼禽泪水的看着老友说。
“我坚决的相信你品味没有那么差劲。”孙会粉马上奉承道。
“他与董永做了一样的事,被迫无奈我只得步入了七仙女的后尘,人家七仙女好歹成为了佳话,不枉当初的选择,而我得到了什么?又能索求什么呢?连高鄢先生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少个恋人,而且个个都是高手,我可悲可叹的人生啊!”范慧萍说着将自己想成了杜十娘。
“可怜的萍萍啊!可恨的高鄢!”孙会粉咬牙切齿的说。
“身为我最好的朋友,请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吧!”范慧萍哀求道。
孙会粉拍了拍范慧萍的肩膀,将视线专注于我,语气上像足了家长,说:“高先生,恕我冒昧,问一声,您是男人吗?”
“你不是已经叫我先生了吗?”由于她俩一直在戏耍我的底线,所以我的语气也在挑衅她们的底线。
“这点您就孤陋寡闻了吧,当今这社会,先生和男人不是完全挂钩的,至于原因,你自己想去。”孙会粉得意的说。
“我是男人,而且是宽宏大量重情重义一尘不染心口如一的男人。”我说。
“您确定您的言语属实。”孙会粉问。
“一定加以肯定。”我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孙会粉胸有成竹的说。
“啥意思?”我迷惑了。
“假如你以后做了不是男人的事,我会邀请你走上拳台,你要记住,以后我的功夫铁定倍增,对付你绰绰有余。那时你的待遇绝不是满地找牙那么简单,缺胳膊少腿只是起点。”孙会粉面含冷笑的威胁我。
我明知道她所言很大程度上是笑言以后不会实现,但脸红滚烫心跳加速还是折磨起我。
范慧萍陷入了与我相同的境界,甚至比我还要艰苦,因为她的眼神中不时的显露出一分等待。
等待什么?等待我拍着胸脯做出承诺。
“说话啊!好歹嗯一声。”孙会粉灼灼逼人道。看样子,还是好友懂得体谅范慧萍。
“假如我俩以后真的名正言顺了,我不会给你这次机会。”我硬着头皮急中生智的做了回答。
“为什么是假如?”孙会粉质疑道。
“因为你总是假如,我不妨也试试它的味道。”我找了一个听起来似乎很合理的借口。
“好了,粉粉你别吓他了,他瑟瑟发抖的都成筛子了。假如以后她真的对不起我,我保证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你。”范慧萍抢着说。
范慧萍是担心一个假如来,另一个假如去,将真正的原因给假如出来了。
孙会粉慎重的点了点头。
范慧萍破紧张为笑。
她们决定退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要走了。”孙会粉肯定的绽出了笑容,轻松的说。
“恕我不能远送。”范慧萍说。
“无需送别,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的别离。”孙会粉说。
“此言正是!”范慧萍说。
孙会粉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像是看到了一棵迎向太阳的向日葵。范慧萍则眨动着眼皮一副陶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