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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颠倒的黑白

废旧的汽车残骸,乱七八糟的横列在马路上。

一栋栋高楼大厦,也没有了往日的亮丽光彩,布满了裂痕和青苔,墙壁上,到处都写满了“世界末日”、“怪物袭击”、“恶魔降临人间”...等等恐怖的标语。

偶尔飘过的报纸上,头条新闻就是“丧尸”!

地面上还有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以及散发着恶臭的人类尸体残骸...

偌大的一个城市,却渺无人烟,只有几只乌鸦飞来飞去,寻找着新鲜的血肉。

很难想象,昔日繁华的城市,只经过不到半个月的洗礼,就这样成为一片废墟!

……

几缕残阳照在那里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世界边沿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口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那里就是监狱黑市,如野草般杂乱不堪的茅屋就围绕着这座坟墓。

在城门外,入眼一片棚户区,绵连七八里,到处都是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人们,缩在木板树枝搭建的小屋里面,眼神空洞呆滞,没有半点生气。

冷咧的风吹刮陆晓清瘦的脸庞,陆晓不禁想起古龙老先生说过的话: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以苍穹为熔炉,化万物为白银。

……

蓝宝英好像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神情恍惚道:“走吧。”

寻着恶臭弥漫的小路,觉察两旁投来一道道羡慕的目光,陆晓左右看看,陡然皱了皱眉,转过身子,有几个蓬头垢面肮脏无比的女人,围了过来。

“这位爷,给我半块馍馍,今晚我保证让你爽到位!”一个女人摆出诱惑姿势,满脸讨好地说道。

“我只要……一点点馍馍就陪你过夜,吹拉弹唱,随便怎么玩都行!”另外一个女人直接扯开胸衣,露出干瘪枯瘦的****满脸期盼看着陆晓。

“你个臭娘们,敢跟老娘抢生意,不想活啦!”

“干嘛!想动手,我怕你不成!”

几个女人的来意不言而喻,在末世之前,她们或许是富家千金,或许是大公司白领,如今为了半块糠馍就能随便任男人玩弄,此刻更是扭打成一团。

蓝宝英拿出雪白军刀,凌空挥舞几下,道:“走开。”

这些女人像吃了瘪一句话都敢不说,只是用眼色挑逗陆晓等男人。

众人内心都有些复杂,末日就是对人性的拷打。

黑市聚居地有内城外城。内城是定居点。外城刚刚兴建,为一道弧形防护墙,聚居地高层仿效古代城墙建立的一座瓮城,主要用来抵挡丧尸。

这些难民的工作地点就在外城,为了防患于未然,聚居地高层决定加固外城城墙。这样的话,就算尸潮来袭,有两道城墙守护,特别是外墙坚固,能够有效抵御。

就算万一抵挡不住,还有内城城墙阻隔,能有足够时间让聚居地幸存者撤离。

城门外,两队身穿防弹衣服的巡逻人员,防弹衣应该是狱警的,上面涂有一个骷髅头,空洞眼窝里有一团跃动的蓝色火焰,他们各自手持枪械,目视从难民营四面八方来回奔波的苦力,神色漠然,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外城劳工苦力出入众多,他们无需防范。在内城还有守卫,真枪实弹,只要发现难民有半点逾越举动,立刻就会开枪射杀。

此时是黄昏时刻,太阳快下山了,他们刚好下班。

上千人的劳工苦力,从各自工作岗位——城墙不同方位离开,回到自己的窝。

两座瞭望塔中间有一个大铁门,陆晓等人向门卫交付了每人十斤粮食获得了一张通行证,这类似于黑市里的身份证。

就在众人往铁门里走的时候,十几个苦工伺机而动,猛然回头冲了进来,有一个小一点的身影还撞到陆晓,陆晓看到了他的脸是一个小男孩,陆晓并没有阻止他反而是佯装倒下,挡住门卫。

门卫看向地上陆晓,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抬头举起枪瞄准小孩,“砰!

一朵血花出现在小男孩的肩膀上,小男孩一声惨叫便倒了下去,门卫们纷纷举枪,一排放枪。

顿时枪声大作,一具具尸体倒下。

门卫跨过陆晓,走到小男孩旁边,小男孩并没有死,只是咬着牙握着伤口,睁大着眼睛,嘴唇不停哆嗦,似乎想要求救,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门卫皱了皱眉,然后他突然诡异一笑,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拿出一袋饼干叫来在外面看热闹的苦工把小男孩给拖进黑市里,然后命人把地上的尸体扔了出去。

十几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一个个就像野兽一般,眼睛放射出贪婪目光,扑向倒在地下的尸体,撕扯大骂,互相争夺,状若疯狂。

人吃人!

在末世的第十七天里,已经非常普遍。城外难民营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恶事,弱者如羔羊,强者如饿狼,人早已经被这该死的世道折磨得麻木不仁。

只是陆晓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得到一块饼干的搬运工也冲了上去,开始争夺。

阿尔法队员欲要阻止但被陆晓拦住,陆晓道:“强者救赎自己,圣人普度他人。”(出自《肖申克的救赎》)

阿尔法队员怒吼道:“这是违背法律的!”

陆晓道:“末日里没有黑白,只有活和死。”

陆晓转身离去,不愿看这一场人性的扭曲。

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忍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天际最后一缕晨曦阳光留于人间,陆晓伸出手掌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慢慢向黑市走去。

一墙之隔,恍若两个不同世界。在黑市的核心阶层的操控下黑市成为在方圆百里的武器集市。

街上行人熙攘,灯火阑珊,商铺林立,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走在熟悉的大街上,陆晓恍惚以为自己身处末日之前,享受太平安乐的生活。

“帅哥!”

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站在街旁拉客。其中一个穿超短裙露出黑丝大腿的女人,还跑了过来主动招呼陆晓。

“站街女!”

陆晓瞅了对方一眼,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帅哥,看你像是刚进城,需不需要爽一下,不贵,全套只要三斤粮食!”这女人长得不赖,身材火爆,口齿伶俐,挽住陆晓的胳膊,用胸前的大波不停摩蹭,媚笑连连,热情奔放。

算算日子,陆晓也有好几个月没开荤,被这女人大波一蹭,小兄弟立刻有了反应。那女人眼尖,见了后吃吃一笑,动作更加热情。

三斤粮食而已,以他现在的身家给得起。不过,就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低头看去,见到蓝宝英不善的眼神,盯着身旁的女人。

没办法,一是为了在蓝宝英面前保持自己高大光辉的形象,二是蓝宝英比这女的漂亮做人眼光要长远一点,陆晓干脆说了句:“老子没兴趣,一边去。”

这女人娇嗔道:“帅哥你怎么能这样纸~”

胸前又晃了晃,陆晓感叹道不愧是专业的,声音就是骚气。

陆晓义正言辞自言自语说:“这里乌烟瘴气,丫头,咱们赶快离开。”

对于陆晓的洁身自爱,蓝宝英还是很高兴,揽住陆晓的胳膊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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