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在舞社休息,一早过来给嫂子负荆请罪。”段瑾瑜拍了拍金泽的肩膀,既然金泽不愿说,便不想强迫他。
夏果这里,任梨和夏果抱怨着金泽的不好,“他到了京城就不对劲,管这管那的。”任梨抽出一张纸巾,擤了擤鼻涕,“或许不应该求他带我到京城玩的。”
“京城不比我们那,地方太大,人员杂,金泽也是担心你,有人管你不好吗?看我孤家寡人一个。”夏果虽然也感觉金泽有些不正常,可此时也不想刺激任梨。
夏果一直安抚任梨,直到任梨哭着睡着后,给金泽发了示意安心的短信,自己也上床睡了过去,得亏学校的床挺大,两个人睡下虽然不宽松但也不挤。
第二天,任梨早早醒来,一直看着手机,夏果知道她在等金泽的短信,便趁着洗漱的时候给金泽打了电话,才知道他正在食堂买早饭,一会就过来。
夏果洗漱完,回到宿舍就听到任梨问她,金泽在底下等着她,要不要原谅他?
夏果看着任梨一副想要立马奔下去,却又矜持着问她。
“既然金泽认错了,你就大方的原谅他好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我就原谅他好了。我下去找他了。”
“去吧去吧,待在你们身边,甜的要蛀牙了。”
夏果站在阳台上,看到任梨像只回巢的小鸟似的,扑向金泽,差点把金泽扑倒。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任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小果,我和金泽先回去了,再找时间玩。”
“好的,我可不想再做电灯泡了。”夏果向他们挥了挥手。
今天周一,课程排的满满的,就连晚上都有非专业课程。
所以,宿舍里大家都起来的挺早,夏果和舍友吃过早餐,就匆匆去上课了。
段瑾瑜对金泽实在放心不下,之前金泽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辍学失踪,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过去以为金泽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父亲的贪污入牢,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今天,金泽前脚离开舞社,后脚就有人进来打听金泽的事情,虽然他们伪装过了,可是细心段瑾瑜还是通过他们手中的打火机发现了端倪,这指向了京城的一个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谁都不知道,可是只要是道上混的都知道,遇到这个组织,绝对要礼让三分,一定要伺候好他们,惹过他们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段瑾瑜面上不显,应付过他们后,继续在舞社工作。
周一,舞社的学员很少,舞社一般只营业到中午就下班了,有女朋友的都去约会了,没有女朋友的叫上几个志同道合的回家打游戏去了。
段瑾瑜这个时候一般是要回家的,今天也没什么不同。
回家的路上还去了一趟大型超市,买了一堆东西。进到房间,段妈妈在客厅一边织东西一边看电视,听到门口动静,抬起头说道,“厨房给你留着饭,冰箱里有西瓜。”
“知道了,我等下吃。”段瑾瑜将东西放到桌子上,进到卧室。
卧室的窗口面对着小区的入口,段瑾瑜一眼就看到从舞社起就跟在自己车后的那辆黑色大众汽车。
起初他没有发现,一直到超市那才发现被人跟踪,或许是因为他在超市停留的太久,车上的人下车进到超市,段瑾瑜发现跟踪自己的人赫然就是之前去过舞社的那群人。
他们的目的是谁,可想而知,段瑾瑜突然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将来有大事发生。
段瑾瑜回到客厅,拿出冰箱里的西瓜,将西瓜肉挖到碗里,边吃边查看自家是不是被安装了不好的东西。
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给金泽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对面的金泽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你到我这来。”
“你在和谁通电话?”金泽的对面坐着好久不见的哥哥,金泊。
“金鱼。”此时,任梨被金泽赶到卧室里待着,他不想任梨听到他和金泊的对话。
“金泽,这么多年,我一直再找你,你也真是狠心,抛弃掉这个家庭,远走高飞,你的良心不痛吗?!”金泊说着就怒气涌上心头,一把抓住金泽的衣服,朝着金泽的脸颊就是一拳。
金泽没有反抗,摸了摸嘴角流出的血,“我说过,父亲没有被人陷害,他真的贪污受贿了。”要不是金泽当初亲眼所见,他也会像他哥哥一样,不相信一直爱民守法的父亲会做下这样的事情。
“你亲眼所见?那父亲这么多年做的事情,你没有亲眼所见,你就凭着一次亲眼所见,就对生你养你的父亲判了死刑!”父亲被检察机关调查的时候,金泊远在他国求学。
身处异国他乡,金泊除了每周对家里报一声平安外,对国内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直到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被外国媒体报道,金泊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赶紧拨打金泽的电话询问,金泽却让自己永远不要回国了,以后这个电话不会用了,不要再联系。
金泽电话里的声音分外嘈杂,他说完这些不等金泊反应就挂断了电话,再回拨过去就无法接通了。
金泊这边既担心又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泊最后还是回国了,可是也已经迟了,父亲已经锒铛入狱,弟弟不知踪影。
种种证据指向自己的父亲就是贪污受贿了,可是金泊怎么也无法相信,他有种直觉,金泽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金泽不知道躲到了哪里,怎么也查不到,金泊在京城的圈子里受尽屈辱,他不在是高官的儿子,而是一个犯人的儿子,以往要好的朋友逐渐离去,没有了身份,连进入之前圈子的资格都没有。
金泊却是看清了现实,认清了往日称兄道弟的朋友嘴脸,他也不屑再和他们来往,他单枪匹马在京城拼搏创业,从最初的艰难到现在,他除了父亲的事情难以忘怀,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如此愤怒了。
“哥,你还记得当初你在学校里的研究获奖,给家里打电话报喜的那天吗?”金泽回忆起当初早早回家看到的一幕,“我原本是要去找段瑾瑜的,可是接到你的电话后又返回家中。”
“进到家门,打开书房门,就看到两个人在父亲面前放下满满两箱的钱。”金泽不愿再回忆这些,那是一个从小就崇拜的榜样,轰然就在面前倒塌了。
“父亲慌张的将我赶走,不一会那两个人就从书房出来,没有拿任何东西,钱留在了书房。”
“我不相信!”金泊吼叫道。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父亲隔了几天就把一些东西给我,让我找时机离开京城。”金泽痛苦的叫道,“我问他为什么?他亲口承认的,他亲口对我说的,受贿的事情败露了,已经有检察机关正在查他。”
“当时有好多人涌到家里,家里被翻得面目全非,连墙皮都被拔了下来。”
“父亲示意我赶紧走,那天从警察局出来,我就立马离开了京城,不再问京城发生的事情。”
“即使我留在京城也于事无补,现在我回来了,你都知道了,那么对方也会知道,哥,京城很危险,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调查了。”金泽不想他被人害死。
“不,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父亲刚刚贪污就被检察机关调查,就算父亲贪污也不会那么蠢,他是被人陷害了。”金泊从弟弟这里得到了肯定,但是又想到什么问道。
“京城这么危险,为什么又回来?”金泊抬头看向金泽。
“或许是因为之前给金鱼打的那通电话,被他们发现了,过了几天就有人在跟踪我们,家里也被入侵过。”金泽想到当初的惊险,就分外害怕,他不害怕自己会怎么样,只是担心任梨会受到伤害。
“京城这里虽然也凶险,可是不会像那里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去。”金泽想到之前父亲给的东西中一只手表,他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拯救他们的东西。
金泊看向卧室的门,门开着一条缝隙,想来里面的那位已经听到了,“要不把她送出国,他们的势力不会那么大,我在国外有人可以托付。”
“她只有在我眼皮底下才放心,她的安全我来保护。”金泽无法想象任梨离开自己的日子,那一定是地狱才有的场景。
“随你,你不要后悔。”金泊起身,拿起衣服,“我先走了,以后用之前的方式联系,不要再悄无声息的失踪,要走也告诉我一声。”
“嗯。”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客厅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就像之前的那次,安静的可怕。
金泽坐在沙发上,充满无力感,事情一直被动发展,自己要躲到何时,要是自己不在了,任梨怎么办,问题太多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任梨从卧室出来,走到金泽身旁,抱住金泽,金泽也紧紧回抱住任梨,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