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北这一句话说出,众人皆惊。
“南北,你要干什么?”葛老头却并未南北这一脑洞大开的想法所惊诧,这里面想必也另有一番故事,既然南北不说,葛老头也不问,依旧平静的说道。
“我,我只是想谢谢他,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肯定是没救了,他为了救我,估计也凶多吉少,我不太放心。”
南北听葛老头这么一问,心中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隐隐似有不安。
“唉,要说这蜀山,我到是知道一点。”苍青听到这里,看了南北一眼,才对着众人继续说道:“局里有些文档有过记载,不过接触级别都是顶级才行,只是隐约知道蜀山分为外门和内门。内门为蜀山传承核心,人数具体未知,但应该不多。外门为它和世俗界唯一联系,但即便如此,外门也并非人人能知。
它自古以来就一直存在,静观人世间沧海变幻,从来不曾踏入世间,我们能接触的也只是外门而已,哪怕在民族危亡之时,也只是有些蛛丝马迹显示,有蜀山外门弟子的影子。但每次出现必然无不位极人臣,行事无不浓墨重彩。”苍青说完,一种无限向往之情,渐渐浮现,喝了一口酒后又遗憾的说着有机会,自己也还真希望一拜真容。
“是啊,南北,你先别激动,这修行世界与我们世俗世界一向很少有瓜葛,这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从这诸多因素看到,修行界似乎又自己的一套标准,并不因世俗人间所左右,”王姓老者说道。
南北听着王姓老者和苍青的讲述,抬起头却看到葛老头静静的看着自己微笑着,眼神中尽是慈爱,仿佛无论自己做出何种决定,都会得到他的支持一般。南北心中一阵感动,对三人说道:“葛大爷,王伯,苍哥,谢谢你们,我知道是我冲动了,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和实力去面对一些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知道自己斤两。”
三人听得南北话中里外透着自我凄凉之意,正待开口劝慰,却听南北突然声音一挑,气势一涨的说到:“古语有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我知道你们是保护我,经历这一番后,我更加明白,也不会因困难而妄自微薄,既然生而为男子,就该,风雪荆棘当直面,跃马横刀看狼烟。”
“哈哈,好一个风雪荆棘当直面,跃马横刀看狼烟!我就说,我看中的,不会错。”葛老头一听南北这一番话说来,心中大定,高兴的笑道。
“对脾气,我喜欢!咱们,干了。”苍青也被南北这番话说的激荡不已,拿起酒杯喊道。
南北说完,自己也一扫阴霾,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明白,自此以后,所有的改变,才刚刚开始。
有时风起,我们会潜意识紧紧衣领,却少有迎风而立。
有时雨落,我们会不由己扶额躲避,并不曾仰面看去。
而偶有后者,不是他们桀骜,也并非特立独行,只是我们习惯顺势而为,习惯了习惯的一切。
凡成大事者,必定格局不小。纵观前史,诸子先贤,不在乎年岁长幼,不在乎学识厚薄,无不落在“格局”二字。
想通后,此时的南北才真正从内到外的算是恢复了。
而后,略显狡黠的一笑,说道:“呵呵,苍哥,你们喝,你们喝,我喝水,我还未成年。来,干了!”
……
“师妹,怎么会这样?”
看见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沉睡不醒的林素衣,作为大师兄的庄严绷着脸向锦衣女子问道。
锦衣女子便将她看到看到的如此这般,详细的说了一遍,而后又补充道:“我半百无奈,只得通知你们。而就在你们来之前,素衣又从那个发光的门内走了出来。一出来我就发现不对劲。”
“师姐,你发现什么?小师妹受伤了?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敢欺负到我们蜀山头上了?”卓非凡气急败坏的喊到。
“非凡,小师妹虽说年幼,但以其修为想要重伤与她,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你不要插嘴,听你师姐说。”大师兄对卓非凡说到。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小师妹虽说修行时间不长,可小师妹修身境已大圆满,已达修神境,身体已然质若玄天坚冰,想要至伤,连你我能力亦不可能。何况我已看过,身体并无损伤。”
“那何以至此?”
“师兄,你看,身体并无损伤,但我扶师妹只时,却发现她手上……”说着,锦衣女子慢慢拿起林素衣的手轻轻一翻,大师兄和卓非凡一看,脸色同时一变,卓非凡更是气的七窍生烟,原来,他们看见林素衣那玉石般莹润的手掌中间,一道殷红细线,在白玉般的手掌印衬下,更是刺眼,仿佛时刻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一般。
突然,房间开始激烈的震动起来,仿佛地震一般,锦衣女子一转头,看到卓非凡灵气外放,似要爆发一般,连忙说道:“师弟,小师妹还要静养。”
一句静养传来,卓非凡一下子静了下来,震动随即消失。
大师兄看了一眼桌非凡,阴沉着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而说道:“此事恐怕蹊跷,这掌心伤口,不似利刃所伤。首先,能留下伤口的利刃必定不是凡品,也因为不是凡品其上皆以灵气加持,利刃破体,自身灵气对他人侵入灵气会形成排斥,造成伤口不易愈合,侵入灵气越强大越难愈合,而小师妹掌心伤口却因修身境大圆满的缘故,固然愈合较快,但也不至于如此短时间便痊愈成这细细红线一般。”
“师兄,照你这么说,小师妹这手上的伤,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便是心甘情愿自伤了?那难道不可能是受人胁迫吗?”卓非凡怀疑着说。
“确实,也不能排除被人胁迫所致。”大师兄思索着说道。
这时,锦衣女子轻轻放下手,站起来,对大师兄和卓非凡问道:“你们二人也只是发现这一件事,还有一事,你们没有发现吗?小师妹随身之物也不见了。”
听锦衣女子这么一说,他们二人才恍然发觉的。
“不错,我说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小师妹的五彩绳结!”卓非凡惊叫道。
“五彩绳结乃先天灵阶,确实足矣引人窥探。可恨,我们没能来及一查那诡异光门是何人所为。现在,小师妹竟被人伤及神魂,以致沉睡不醒,要是小师妹万一……,我们妄称师兄师姐,如何向师尊交代?我们又有和面目,面对小师妹?”大师兄低沉的说道,话语间无不尽透黯然之情。
锦衣女子和卓非凡听闻,看向沉睡的林素衣,但见她沉睡中秀眉仍然微皱,一定是在睡梦中依然无法拜托什么阴影一般,顿时二人心如刀割,如若可以,恨不能以己之身相替。
风起。
窗外树枝摇移,叶落纷飞。
屋内的压抑却如同屏障般,风吹不进。
大师兄,庄严来到窗前,看着这尽在咫尺却又无人的平台。片刻后,抬手把窗关上,转身对二人道:“你们照顾好小师妹,我……出……山!”
“师兄”
“师兄,你这是……”
锦衣女子和卓非凡震惊的看着大师兄,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却又不知道如何说。
“此事不会,也不能,到此为止。我去,便好!”
大师兄轻轻说着,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普通之事,但每一个字却又极清楚,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大师兄是认真的,因为大师兄的平静,很可怕。
他只说了结果,他去了,便好了,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他决定,去,结果才简单,所以才不重要,仅此而已。
虽然有点绕,可谁都知道确实,就是这么简单。
“不行,你不能去,师尊闭关,蜀山以你为首,你不能出山,要去也是我去,你忘了,蜀山禁令。”锦衣女子反对的说道。
“不错,二师姐说的对,你不能走,要去也是我去。”卓非凡也回道。
大师兄却没有回答他们,看着他二人,突然一笑,这一笑,却让锦衣女子和卓非凡像是见鬼一样,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大师兄也会笑,这时,就听大师兄慢慢说道:“我知道,以前有我在,你们就很少过问一些事,不是你们能力不够,是你们拿我犹如一家之长兄,因信任而懒得管。
如今,小师妹的事,以及以后可能的未知,你们应有所准备,不可再因我在,而生惰性。”
大师兄说着又看了一眼林素衣,才又道:“再说,从她小时候,我便习惯站在她屋外,这次,我……却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