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安慰,葛老头一一送走心情沉重的众人,并再三叮嘱大家,二狗这件事,千万要保守秘密,传出去后果难料,二狗他娘也说虽不明白前后具体原因,但二狗能够没事,她已经别无所求,现在只希望南北可以没事,因为他救的不单单是二狗一个人,而是她们一家子人。
南北妈也被大家劝解着,满怀担忧的走了。
随着众人的离开,院子里又剩下葛老头和王姓老者以及还在念叨着什么的苍青。
葛老头回转身来,看着紧密大门的屋子,忧虑之情也随之浮现,挥散不去。
“苍青…苍青…”王姓老者看着发愣的苍青,喊道。
“嗯…噢,王老,您喊我?怎么了?”苍青赶紧走到王姓老者跟前,不好意思的笑道。
“去,收拾点吃的,咱们反正也做不了什么?边吃边说。”王姓老者说道。
“好好…没问题,嗯…这个…厨房在哪?”苍青满口答应,一转身又站住了,迷茫的问道。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们先拿东西坐,苍青,去把那间屋子里的桌子搬出来。”葛老头知道这是王姓老者在侧面的提醒自己,随即心中一叹,摇摇头,才重提精神,看着尴尬的苍青说道。
“好嘞。”苍青一看葛老头终于发话了,如释重负的喊道。
一番收拾,也并无多么丰盛,只是一壶老酒,几叠青菜,却各个色泽明快,往桌上一放,热气润合着香味儿便迎面扑来。
三人却都没有那么多规矩,就在这院子中坐着马札,人手一个小瓷盅,一碰便一饮而尽。
“嘶~~~啊,好酒。葛老,你也别过于忧心,我看没啥大事。有您,有王老,能有啥事?不过,话说回来,屋里头的,您老把在手里不撒,我看另外那两个孩子,也不错,嘿嘿,您看,能不能…”苍青喝了一口酒,不禁叫了一声好,而后也觉的难为情的说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担心。那两个孩子,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着急,看见啥都眼馋,放心,时候到了,你想甩都不行。”葛老头看着猴急的苍青,笑骂道。
给苍青和王姓老者满上酒后,又继续说道:“正好,你和老王都在,我原本打算回来后再下去一趟,看能不能有所进展,在这里待了多少年,我都快记不清了。现在出了南北这孩子,这事不能再拖了,后面我还有很多打算等着。”
“现在,下面什么情况?”王姓老者问道。
“这些年,我都在研究怎么开启那扇门,可相关资料实在太少,关键没有一点文字性的东西可以参考,只有图案,这问题就在这,图案涵盖的信息那就多了,一环不对,意思可就千差万别。还有就是,现在和建国前可不同,虽说有苍青他们这边,但我怕真要弄成以前那样,不单单是危险的问题,我这罪过就更大了。对不起生活在这里的乡亲们。所以,万不得已…不,哪怕暂时放弃也不能再出现不可控制的风险。”
葛老头像想起了什么,闭上眼,声音低沉的说道。
“葛老说的对,这里是中原腹地,人口稠密,不像前些年西北那块儿,实在不行可以动用大家伙。在这?真要出事,影响无法估量不说,谁都承担不起后果。想当年,西北那事,九局西边的兄弟也全部有去无回。”苍青一听,脸色也一紧,无比凝重的说道。
“你说的是白白她那一组还没有下落?”王姓老者询问道。
“嗯…局里基本上也不抱希望了,文件都准备好了,就差盖黑戳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局里跟家属也一直没法交代。所以,现在西边也一直空着,由我和其他两组分别抽人暂管。”苍南心情低落的说完,拿起酒杯,狠狠的一口喝下,仿佛喝下的不是酒,而是忘忧的孟婆汤一般。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唉,还记得上次见面,那人找我还给我讲玉佩的事,邀我一起去,谁知当时临时有事,没去成。我们还相约等他初步考察后,回来一起研究,后来知道在那放大家伙的事后,就知道,那一别,竟然阴阳两隔。”王姓老者听着苍青的讲述,也感慨的喃喃说道。
“老葛?老葛?”
王姓老者说完,看到葛老头一言不发,起初也没在意,可过了一会发觉他眼神直直的看着酒杯也不说话,就觉的不对了,急忙喊道。
苍青一看,也觉的葛老头有问题,正打算伸手拍他,只见这时,葛老头突然伸手,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出声,然后葛老头才抬头看着二人,示意他们看自己的酒杯。
苍青和王姓老者,不明所以的看向葛老头的酒杯,瞪着眼。看了一会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啊,王姓老者正要抬头询问,却听苍青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王姓老者疑惑的低头再次看去,看着看着,他的表情也不自然了,然后再看看自己的,再看看苍青的。
原来,经过葛老头提醒,他们俩才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酒杯里的酒,荡起一层波纹,这波纹并不是连绵不断,而是每间隔2-3秒泛起一次波纹,刚好是上次波纹平息时,下次波纹出现。
“好像是震动,可,以我的感知力,没发现震动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苍青先行喊道。
“是,应该是震动,我们三个里面,苍青是练家子,对震动比我和老葛敏感。”王姓老者静待片刻后,肯定了苍青的看法。
“如果我们都认为是震动,除非,除非这震动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葛老头也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牛棚里没有慌乱,仍在悠闲的吃着饲料的牛,继续说道:“微弱到人畜皆无察觉的地步,而且还如此有规律,这就有大问题了。”
“难道是地震前兆?”苍青唰的站了起来,紧张的说道。
“这也不是不可能,66年这里就发生过大地震,都惊动了上面,为此二号还来过,按理说不可能,一般大变之前,动物总是比人要感知的早,你看牛棚的牛都没反应,应该不会是地震前兆。”葛老头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地震!”
忽然,三人听到有人冒出来这么一句,都转头向说话的人看去。
“南北!!!你醒了。”葛老头一看是南北,惊喜的率先喊道。
说话的人正式刚刚打开屋门的南北,南北说完,走到三人的跟前,一声不吭,径直坐下后就开始大口咀嚼起来,葛老头示意想要问话的苍青,先等等,只见南北也不嫌弃是谁吃剩下的,拿起筷子,抓起碗来,一口未咽又塞一口,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三人看到这一幕,也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又重新坐下。
王姓老者和苍青打量着南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半大小伙子,除了脸色稍显苍白,长相到也不差,黑密的头发下面,浓而不重的两道直眉,尽藏英气,笔直的鼻梁下,不厚不薄的嘴,侧面看去,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颊,苍青不仅暗赞“好一个英雄不枉少年时啊”。
王姓老者则看着葛老头,赞赏的传递了一个璞玉的眼神。
三人也不说话,南北吃了两碗饭,把桌子上的菜一扫而光之后,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看也不看,拿起桌上酒杯便往嘴里灌。
“哎,那是酒…”葛老头却没来及提醒。
等南北咽下后,只觉一股火焰直冲而起,顿时脸上一红。
“啊….好辣!”南北从来没喝过酒,这算是第一次,他闭上眼睛,一激灵打了个颤,说道:“爽!!!”
“哈哈,好小子,对我脾气,哈哈”苍青一看,哈哈大笑起来,一巴掌拍在南北肩膀上,说道。
南北也缓过劲来,这时才迷惑的看着王姓老者和苍青,对苍青说道:“大叔,你是?”
葛老头见南北无事,心情也变的愉悦了很多,高兴的说道:“来,南北,还没顾上介绍,这是你王伯伯,我的至交好友,这是苍青。”
“王伯伯好”
“大叔好”
苍青挠挠头,说道:“我没那么老吧?”
南北一笑,改口道:“苍哥!”
苍青一听,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南北这轻松却不失郑重的一喊,也把王姓老者和葛老头逗的笑了起来,几人的笑声,也如春风拂过小院,吹散不少先前诸多萦绕众人心头的忧恼,每个人也都觉的心头一轻,精神也跟着清爽了很多。
“对了,南北你方才说不是地震,为什么这么笃定?有什么根据么?”王姓老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