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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说话算数

林峰离开饭店,或在路人视线盲区、阴影处快速移动,或在空中滑翔前进。

冷风从兜帽灌进衣服吹凉了心,肩膀上一个包,包里装着全部家当,来和走都是孤零零,路上那么多人,却没人和他有关系。

离开熟悉的环境,不可预知的未来,林峰的心里一团乱麻。

心道,再看最后一眼,林峰登上一栋高楼。

空气中弥漫着薄雾,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间是串流不息的车辆,一片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繁华,仿佛昨夜的枪林弹雨都是一场噩梦。

站在楼顶,林峰一阵错愕,他从来未站在这种高度看过这座城市。

他有过犹豫动摇吗?

老实说,有!

昨天还是个普通的跑堂伙计,今天就变成了手上有两位数的人命的丧家之犬。

一天比小半辈子过得都惊心动魄,短短一天,一个普通青年再怎么飞速成长,还是忍不住惶恐、不安。

当时不怕,是因为当时忙着逃命!

那个孙子敢站出来,拍着胸口说,老子就是不怕死。

可能有人想死,但没人不怕死!故事里,那些刑场上,要砍头的英雄好汉,豪迈的喊着一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等那一刀之前,真的就不害怕吗?能喊出来的,是不是在给自己壮胆?有几个不是憋着一股尿意,强撑着给自己死后留个好名声!

林峰怕吗?怕的要死!

他也犹豫过是不是应该留下来,但是经过一晚上的简泰克追查掌握到的信息。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万一被抓住了,能死那算轻松的。想想囚室里的苍白少女,要是真的被抓了,那他很可能变成一只珍贵的大号钻石级“小白鼠”!

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林峰从楼顶纵身一跃,向着目的地快速的滑翔……

曼哈顿岛陆路通过桥梁和外界连接,在飞速前行中,林峰感觉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比如经过漆黑的贫民区时,可以说身后不见五指,但在他视野内,四周的景象却很清晰。

他甚至看见一个畏缩在墙边的流浪汉,不过对方身上泛着橙红色的光芒,一种奇妙的视觉。

林峰感觉,这就像他在军事杂志上看到的红外感应,但到底是不是,他说不上来,毕竟他从来没体验过红外成像仪。

没过多久,一条巨大的线索桥出现在林峰视线里,控制身体平稳降落在一栋砖红色的居民楼顶,他侧着身体用腿保持着平衡滑落到了地面。

这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一个多半小时左右,路上的行人并不多。

能够看到目的地,林峰也就没有那么着急了,他保持着平常走路的速度,朝着大桥方向走去。

经过五六分钟,林峰已经来到了大桥附近,隐约间他听到了一阵嘈杂声。

“我抗议!…你们没…这样做!...”距离太远他听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桥上传来的声音。

心里一突,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在无人处,林峰迅速攀爬到大楼近前的一栋居民楼楼顶。

隐蔽了神行,他看清了高架桥上的情景:一些小车堵在桥头,驾车的人正和把守大桥的大兵大声争论着什么,士兵们一言不发。左右两个桥墩上正搭建着大约1平米的平台!桥面通向外界的方向停着两辆炮口指向桥头的步战车,结结实实的堵住了路口!

人群还在大声抗议,这时一名大兵扶着耳朵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他大声喊道:“得到武器使用许可,准备!”

他转头面着抗议的人群道“你们有10秒钟时间离开这里,10秒钟倒计时,10、9、8、7……”

“哒哒哒……”倒计时刚结束,大兵们手中的步枪就开火了,虽然没有打伤什么人,却把最前面的汽车打的千疮百孔。

“啊!……”人群尖叫着逃跑。

离开了桥头,站在自认为安全得地段,一男子叫嚣道:“你们会上军事法庭的!我要起诉你们!……”

过完了嘴瘾,一群人把车丢在桥头鸟兽作散。

旁观整个冲突过程,林峰眉头皱成了疙瘩,略一思索,迅速滑落地面,他向着金融区的方向冲去。

往金融区移动途中,林峰一路上发现了三四辆军绿色运兵卡车,上面坐满了荷枪实弹大兵!他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

一路无话,待来到金融区通向外界的大桥,林峰发现情况比想象还要更糟。

大桥同样被封锁,桥头有一些大兵正在处理桥面上的尸体。看起来这里也发生了开枪警告的事件,而且射杀了平民。

水面上巡游着一艘驱逐舰,船的后甲板停载着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藏身在桥面的视线盲区,林峰心里计较着:其他大桥也不用看了,情况应该都是一样。硬闯?!桥面太长,可以躲避的地方太少,阿帕奇的火力却是比黑鹰要强太多,肯定是过不去!水里失去速度优势,更没有可能偷偷泅渡过去!军队为了封锁大桥居然会射杀平民,那为了消灭病毒他们又会做什么?!不行得回去找老板娘他们!

林峰心想,既然跑是跑不成了,那就得好好想想怎么安然度过这场危机。

武器、食物、饮水。

食物、饮水都可以今天晚上抓紧时间用钱买,武器?想到武器,林峰一阵头痛。

就算不是黑户,黄皮肤想通过正当渠道购买枪支,也是困难重重。

突然间,林峰想到了当初的引路蛇头,他可是帮派分子,肯定有路子!

心里有了方向,林峰不敢浪费时间,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原来打工的黑作坊,并顺利的找到了当初的介绍人:沙皮哥。

沙皮哥人如其名,长得又矮又胖,一身的褶子活像条沙皮狗。

逢人就笑,自觉看起来像个富家翁,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死难看,见人说人话,见鬼放鬼屁,是那种人精类的老油子。

顶着一张大饼脸,沙皮嗓门贼亮:“呦哈!哈哈,这不小林子吗?有日子没见了哈,怎么想起回来看看老哥哥我啊!?”

拍着肚皮,眯着小眼,乐呵呵得对着林峰寒暄“来坐,快坐,喝口水!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

林峰眼角一阵抽搐:“沙皮哥,那个……这是我行李,今天来主要是想通过你的路子弄几支喷子。”

“哦!……没带东西啊!……小老弟,你别开玩笑,我哪有什么路子……”沙皮心里疑惑,一摆手,示意两个手下去门外守着。

“幸苦费我给你这个数,给个地址、名字就行!”也不知道是中介费是怎么收法,林峰胡乱比了个巴掌!

“兄弟你这是遇上事儿了!”沙皮摸着自己的光头,眯缝着睛紧盯着林峰,想要看出什么端倪。

沙皮瞅了半天啥也瞅不出来,心说,有钱不赚王八蛋,于是从写字上胡乱撕了一片纸,掏出拿起笔划了几笔。

看他写完,林峰正想从包里掏钱,心里念头一动,作势要从兜里掏钱,挪步到沙皮跟前。

林峰接过沙皮手里的纸片,突然面色狰狞,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单手把体重100多公斤的沙皮提了起来。

沙皮双脚不停的蹬弹着,双手用力想掰开林峰的手,徒劳的挣扎。

看着沙皮酱紫色的大脸,林峰手稍微松开一点,让他不至于憋死但又喊不出声。

“次要,就是把你该我的5万美刀要回来!”林峰声音阴沉。

“兄弟,钱是帮会收的呀!一分钱也没到我手里啊!”沙皮脖子被掐,发出怪异的声调。

林峰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加重了力道。

只片刻,沙皮拼命的拍着林峰的手臂示意:“有钱,有钱!你先放下我,我给你拿!”

“你说,我自己来!”林峰说着又要手上加力。

沙皮连忙开口:“写字台后面,墙上有幅画,保险柜在画后面。”

林峰找到保险柜的位置森然道:“密码!”

沙皮只略一犹豫:“左15,右33,右26,左……”

当打开保险箱,林峰忍不住小心肝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只见一个半立方米大小的保险柜,被钞票塞了大半!

心情大好林峰提醒沙皮:“算你老子命好,给你个忠告,这几天千万别出门!”说完一掌砍晕了沙皮,轻放在了地上。

一把把包掀了个底朝天,腾空了所有东西,林峰就开始往包里塞钱,边塞还边捡,不是100面值的还不要!

保险柜里除了现金以外,还有一些其他值钱的东西。

其中就有两把M1911,一把整体银白色,枪口处和击锤处镌刻着细腻的花纹十分的打眼。另一把通体黑亮,枪柄处有两只浮雕的鹰,整体肃杀。

一见两把枪,林峰很是喜欢,他取出手枪,退下弹匣看了看,拉了一下枪栓,“咔嚓”一声一颗子弹弹了出来。

“就知道你个死胖子阴险!”说着林峰轻踢了沙皮一脚。

塞满了整整一包钱,林峰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两捆钞票,从中抽出5张面值100的钞票拍在了沙皮的肚子上:“老子说给你这个数,就给你这个数!”

站起身,林峰在沙皮的写字台上一阵乱翻,果然找到了一把福特车钥匙。

心满意足,林峰背好背包,把两捆钞票塞进口袋,拿好双枪推门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林峰马上举起了手中的双枪,轻声道:“不许动!别出声,慢慢走进来,然后关上门!”

拿枪指着二人,林峰戏谑道:“现在有两种情况,1.我一人给你们一枪,然后我闯出去。2.我有两捆钞票,归你们!你们自己撞晕,然后我走出去!要钱,还是不要命,自己选!”

“要钱要钱!”,“要命要命!”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林峰一愣:“明白了!”说完,把两捆钞票都给了要钱的那个,枪口不离他头顶,又对喊要命的另外一个人说道“打晕他!”

被吓傻了的喽啰,呆呆的照做。

“保险柜的门没锁,接下来你要干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说着林峰后退着向门外走去。

绕过沙皮其他手下,林峰找到了眼馋已久的福特猛禽。不得不说的是,胖沙皮虽然自己长得丑,但是对爱车的打扮却很上心!

看着改装生猛的“猛禽”,林峰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口水,随即心里酸溜溜的想:妈的,真有钱!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开车,林峰心里还是蛮激动的。老老实实的开车,没过多久,就开到了沙皮提供的地址。

在一个阴暗的小屋里,林峰见到了沙皮推荐的人:一个瘦高个,鹰钩鼻,高颧骨,是个脸色苍白的亚裔。

“沙皮说,你可以搞到我需要的东西。”林峰试探着用中文交流。

“只要有钱,你想要什么都没问题!”瘦高个会说中文,声音低沉且沙哑。

“想要点什么?”

“我需要4把手枪,最好类型一样,适合初学者用。6把自动步枪,一把大口径狙击步枪。另外需要两把大威力手枪,还要两把刀。”

“手枪我能提供4把USP手枪,大威力手枪我有M500。自动步枪可以提供AK47和M16,没有大口径狙击步枪,刀有两把折叠钢尼泊尔!”瘦高个深情淡漠。

“我还需要子弹,手枪子弹1000发,步枪子弹5000发!”

“没有问题,但是我没有特殊弹药。12.7马格努姆手枪子弹只有200发,算我赠送。”说完他静静的看着林峰。

林峰示意可以接受。

瘦高个报价算账:“USP手枪每把1000;M500每把1700;AK47每把3000;狗腿每把1500步枪子弹每发1;手枪子弹每发0.5”瘦高个稍微计算了一会儿:“一共33900收你34000。”

林峰没有计较那多出来的100美刀,毕竟还送了200发子弹,他感到惊奇的对方居然用一个收银台来算账。

毕竟是一锤子买卖,他虽然好奇,但是没有多问。

结清了货款,林峰拿刀了东西,两把尼泊尔入手林峰非常满意。

只见刀刃长40公分,刀刃有弧度约30°,刃宽3-5公分不等,刀头略重适合劈砍,刀刃处透着层层叠叠的云式花纹,而刀身漆黑并不是很光滑,充满了粗犷的美感。

把所有东西装上车,林峰感到一阵满足。

他心想,怪不得艾薇每次逛完街都那么兴奋,大把花钱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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