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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风的岚

“有吃的吗?!”女孩一离开,林峰饿死鬼投胎般的望着老头。

说不清为什么,在女孩面前,他不想露出一点点狼狈模样!

狄烈老头胡子一翘:“没有!赶紧给钱,然后走人!”

一开始,老头倒不是诚心要讹多少钱!只是和林峰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看林峰他是越看越腻歪,要不怎么说同性相斥呢?!

“老人家怎么称呼啊?!”林峰一脸谄媚。

“老夫狄烈!小子!你想干什么?!”老头被他笑的浑身发毛。

林峰心里嗤笑:我艹,低劣?好名,般配!

心里那样想嘴上却说:“低劣大爷(没错他就是按低劣发的)是这样,我是真的支付不起三千块,您看是不是……”音。

老头就是嘴花花,压根也没报希望,一听有戏,心里一喜,清了清嗓故作大度:“嗯!~算啦……当我老人家行善积德,就给你打个九折,两千七百块!”

林峰一嘬牙花子,心说:两千七?我-你大爷的两千七!

但他实在是太饿了!念头一转不再纠结多少钱:“好,两千七就两千七,先给弄点吃的?”心说:等小爷我吃饱了,咱们再来过!

“好!好!……”兴奋异常的狄老头,忙不迭写欠条去了,想吃东西?先按手印!

老话说的好,姜是老的辣、老奸巨猾、老谋深算……

诶,二牛同志还是太年轻啊!

老头一离开,林峰小心翼翼的收起了纸巾,确定没有落下一滴鲜血,起身来到了外间。

正是血气方刚,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林峰感觉自己是一阵口干舌燥、血气下涌,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心里暗骂了声:出息!

是一边在心里边给自己加油鼓劲,一边磨蹭着挪步到沙发的旁边林峰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声音小的跟个蚊子嗡嗡似得!专心致志看着泡沫剧的女孩当然听不见!

感觉一阵尴尬,林峰用力清了清嗓子。“咳嗯……”

女孩被声音吸引,转过看来。

望着清丽的容颜,直视明亮的双眼,林峰仿佛听到“唰!”的一声,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的像个猴儿屁股!

站在原地,双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下意识的用手使劲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林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那个……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客气,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只是昏倒在了路边而已,谈不上救命。”女孩展颜一笑,林峰心头一窒。

偷偷看了看老头的方向,女孩朝林峰勾了勾手指,林峰木然蹲下,女孩靠近他的耳朵:“你别听爷爷乱说,没什么用什么五百年的人参,他是在坑你的钱呢!”

感受着耳边吐气如兰,林峰感觉天地间就剩下“咚!咚!”敲鼓般的心跳声。大脑是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动也都不敢动一下。

居高临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缝隙里的一抹雪白,二牛同志鼻子一热,啊!该死的三遍虎骨酒!

察觉到对方异样的目光,女孩心里一阵羞恼,似乎发现自己的动作有点暧昧,女孩像受惊的小兽一般,猛的缩回身,心不在焉的盯着电视屏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双手正用力的搓着衣角。

女孩心乱如麻:在学校的时候,自己也经常和男同学一起学习、出去玩。但是并没有这样异样的感觉啊!

想起对方看自己时那直勾勾的眼神,女孩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烧得慌。

正仰着头的林峰,瞄见女孩精致的脸庞,由晶莹雪白渐渐变成白里透红的粉嫩,他感觉到自己又要流鼻血了!

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正在这时电视里播放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下面播报一条简讯,警方正在通缉一名美籍男子,名叫艾利克斯.墨瑟的,据悉近日内发生的多起恐怖事件都与此人有关。该男子极度危,请知晓其行踪的市民积极联系当地警方…….”

林峰一股凉气直冲脑门,烂七八糟的小九九立马烟消云散!只见他扭头大喊道:“老头,老头!快出来!”

听到声音,狄烈在厨房也大喊:“饿死鬼投胎啊,着什么急!”

稍微整理了下语言,林峰开口道:“可能很难以置信,但是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叫林峰,在昨天,宾夕法尼亚车站里有人用枪打死了,不不不……我本来应该被打死,但是我却没有死!”

“少年人,你开什么玩笑啊!”但凡有点是非分辨能力,都不会相信他的话。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后来我知道,我是感染了一种病毒,而且这种病毒昨天已经泄露在车站里了!”

“嘿嘿!那这不是挺好?大家都能长生不老了!”老头开口调侃。

“哎呀!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后来我在简泰克公司发现一种怪物,有那么高、那么大!……”林峰一边解释,还一边上窜下跳的比划。

看到祖孙俩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林峰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让人难以置信、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但事实偏偏就是那么匪夷所思,急的他抓耳挠腮,越说越乱。

心里明白,却说不清楚,听到水壶发出的尖锐口哨声,林峰眼睛一亮,冲向厨房抓着一把料理刀来到二人的跟前。

狄烈把孙女护在身后,摆出一个奇异的架势,面对着林峰沉声道:“少年人,有话好好说!莫冲动!”

“老头你别误会,看!”说着林峰在自己的右胳膊上轻轻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林峰控制着伤口处的肌肉收缩挤压,立刻止住了鲜血!

老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刀后,才靠近:“少年人,不要灰心,你现在还年轻,说不定过几年,就有会治好艾滋病的办法了!怎么能那么不爱惜自己呢!等着,我去拿绷带来给你包扎!”

又听见艾滋,林峰抓狂“我去,不是,你看啊!看我的手!这个伤口十分钟左右就会彻底愈合!你等等看!我没说瞎话!我也没疯!更没有艾滋!”

“别闹,等着!”老头转身去找绷带纱布。

林峰坚持不肯包扎,过了十多分钟,伤口处只剩下一道粉嫩红印子。

他把手伸向老头,那表情似在说:看吧,老子可没骗你!

难以置信的拉过林峰的手老头啧啧称奇:“哎呦喂,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事儿!”

但他转头看了看料理刀,发现刀刃上一丝血迹也没有,老头自以为勘破了秘密:“少年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变个戏法就想赖账?你也太小看老夫了!”

“不是什么戏法!要不然你来试一下!”林峰也是急眼了,说着就让老头割自己一刀。

“你想讹我?老头才不上你的当!”狄烈老头连连往后退。

急的直跺脚圆圈转,林峰压住心头火,隐去吞噬、伪装等关于自身的秘密,尽量用简洁的话语复述了事情的经过……

狄烈抚着胡须做思考状,片刻后开口:“那你说的这个什么克公司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吧!再说不是还有CDC,还有警察,还有军队呢吗!少年人,还是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说完老头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做饭,他还是不相信林峰说的话。

林峰追到厨房拿起桌上的熏肉、火腿就往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的说道:“你不是想要医药费吗?走,现在就到我住的地方去取钱!”

如果不是这祖孙俩救治收留,林峰肯定自己昏迷时会落到简泰克手中,想想一个能用现役特殊部队做安保工作的公司,会有多大能量?

欠了天大的恩情,林峰是没有办法一走了之的,心里打定了主意,先把他们两人骗到老板娘的饭店里然后说服大家一起离开。

一提钱,狄烈来了精神,双眼锃亮:“好!好!等我收拾一下。”

“来不及了!现在就走!”林峰说着又拿起两根胳膊粗细的熏肠边走边啃。

“岚岚,在家等爷爷啊!看好家,爷爷一会儿就回来。”

“兰兰也一起去!”林峰心想:兰兰?这名字真好听!

“别打歪主意,岚岚也是你能叫的!”老头像个护崽的老母鸡叫唤着。

不理老头,林峰转头轻声问女孩:“你有驾照吗?”

“有的!”

“地方有点远!你这个糟老头开车,我可不放心!”说着林峰一脸鄙视的看向老头!

老头心急收钱,不再跟林峰斗嘴,三人收拾完毕,马上出门。

休旅车后座,林峰心里不断的诅咒着身旁的老头。

本来他是打算坐到副驾驶位置,老头偏硬拉着他坐在汽车后座。

心里懊恼错失一个和女孩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林峰对狄烈老头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汽车一路行驶,望着窗外飞快向后退去的景色,林峰在心里整理着思绪:从简泰克公司逃出来,汤米的公寓肯定不能回了,可惜了那里还有不少好东西!

可转念又一想:那些身外之物丢就丢了,反正本来也不是自己的,还是保命要紧。黑色守望那边查明白事情经过,是早晚的事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出城,出了城之后,得立马和老板娘他们分开走,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沉默的望向车窗外,林峰心里一阵感慨,除了刚开始偷渡到这儿的那两年是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真正生活在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时间也只有两年。

活动范围也只有可怜的那么几条街,异国他乡、孤身一人,他从未领略过这座城市风情。

望着街边形色匆忙的路人,林峰心里不禁在想,这些忙碌的人们都是在为什么而奔波呢!他们可曾停下来享受过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他们会否后悔选择生活在这里?

透过车窗林峰望着街边的高楼大厦、绚丽多彩的霓虹灯、多姿多彩的屏幕广告,心里一阵黯淡他突然想多看两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看到这种景色。

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沉默的林峰,狄岚感觉他的眼里有一抹灰暗触动着自己,她不禁出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在唐人街做什么啊?”

林峰回过神来,望着女孩精致的侧脸和修长的脖子,瞬间来了精神:“我叫林峰,森林的林,山峰的峰。我在唐人街的一个饭馆里打工,你呢,你叫什么?你救了我,我肯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心底里他总希望能和女孩有关联,所以他才强调说要报恩。

“不用的!我叫狄岚,狄仁杰的狄,山风的岚!”

先入为主,林峰一愣,山峰的兰?这样子的自我介绍他还是第一次听。

但随即一愣‘山峰的兰’,他心里感觉一阵荡漾!

“嗯……哼!……”狄烈老头阴阳怪气的故意大声的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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