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我们今晚约了客户吃饭，大老板也去。我现在去订饭店，你跟我去认个路，晚上你引大老板过去。”
“好！”我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HELEN和坚果哥哥进了电梯。
我身后是HELEN母子二人，两人各占据电梯一角，我透过电梯厢内四面环绕的镜面观察他们二人，感觉我现在发出任何一点动静，似乎都能引起核爆。
“小张？”HELEN突然唤我。
“诶？”我回头。
“你上一条微博发的是什么？”
“哈？”我一是惊讶HELEN这个岁数的女人居然混迹微博，二是我真的不记得我上一条微博发的是什么，只好讪讪笑道，“我，我忘了。”
HELEN和蔼地给了我一个太阳能般的笑容，然后轻蔑且凌厉地看向坚果哥哥，轻声细语却字字尖刻地说道：“听见了？谁会记得自己在微博上说过什么，骂过什么人？你在乎……你能在乎得过来么？再说，你那么在乎别人的评论，那些人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呢？”
然后HELEN嫣然一笑地转回头，正好看向已经傻掉的我，我赶紧回身，用背对着二人。
天哪……温柔如水的HELEN……居然是这么教育坚果哥哥的么？
我借着电梯镜面看坚果哥哥的反应，他依旧低垂着头，紧闭着双唇，蓦地，眼含泪地抬头，扯了嘴角笑了一笑，重重点了点头。
我很慌张，我不知道坚果哥哥点头是要做什么。
终于到了一楼，我和HELEN在前面走着，HELEN蓦然停住回头，我也就跟着回头，这才发现，坚果哥哥没有跟上来。
站在走廊另外一边的坚果哥哥，低着头，双拳攥着格子衬衫的衣角，肩膀颤抖着——他在哭。
HELEN见状，疾速走到坚果哥哥面前。说实话，今天的HELEN，就是冲过去给坚果哥哥一巴掌，我也不稀奇。
HELEN用手指抵在坚果哥哥的肩膀上，喊破了音：“南志成！你今后的路会比这难千倍万倍，现在你就挺不住了，你自己想想，以后你怎么办！窝囊废的一辈子会过得特别容易，但也会，过得，特别窝囊！”
说完，HELEN带着我离开的百易大楼。
我再见到坚果哥哥，是当晚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