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在新的一年里点一支烟
徐植将摩托车停在门前,把一个箱子搬到屋子里,徐小树问:“这是什么?”
徐植说:“你打开看看。”
徐小树打开后,一台电视呈现在徐小树眼里,他从小到大没有看过电视,徐植也不舍得买,但在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徐植将这个从小很期待的东西带回了家。
徐小树问:“这很贵吧?”
徐植说:“你妈妈买给你的,他说咱们家闲的时候是在太闷,就买个电视。”
徐小树冷笑一声,转身去忙活了起来。
孙晓涵在一旁问:“怎么了?你妈妈多好。”
徐小树说:“如果这就是好,那么我就太幸福了。”
孙晓涵不解,之后她从徐植的口中得知了实情,然后就再也没在徐小树面前提他的妈妈。
……
以后的日子里,徐小树在等,他从未用这种方式等下一个夏至,和下一个冬末,他在18岁生日的日记里写到:
2003年1月15日,我18岁了,我很好。
生日后的第二天早上,徐小树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有少许的泛黄,但字迹却很明显:生日快乐徐小树!1999.1.15
徐小树想到了那年金蛋递给他明信片时的模样,那时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可一转眼,四年了,金蛋走了四年了,在这期间徐小树期待金蛋回信,但什么也没有。
与金蛋的那四年在徐小树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不觉间徐小树双手开始颤抖,他感到呼吸困难,鼻子发酸,而后,他忍声痛哭,眼泪滴在了那张明信片上,他再一次的感到了世界对他的不公,所有人都离开了他,而他自己却在原地受着这般惨痛的折磨和煎熬。在这一瞬间,恨意浮在徐小树的心头,他撕毁了那张明信片,将墙上的那幅画也撕了下来扔在地上。
不一会儿孙晓涵带着礼物来到徐小树家里,走进徐小树的屋子,发现屋子的地上纸屑,看到坐在那里的徐小树,就问道:“你怎么了?”
徐小树抬头看着孙晓涵,问:“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还没等孙晓涵问话,徐小树抱住了孙晓涵,沉寂了几秒钟后,徐小树摘掉孙晓涵头发上松动的发卡,重新给她戴了上去。他接过礼物,是一个音乐盒,徐小树问:“你的决心还在吗?”
孙晓涵想到以前徐小树说过的一句话,而后顿时明白过来,说:“一直都在。”
徐小树微笑,说:“在一起吧,我养你。”
孙晓涵听到这句话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几年徐小树一直在等一个叫金蛋的姑娘,但在今天,仿佛是孙晓涵过生日一样,得到了一个期待许久的礼物,那就是徐小树。
孙晓涵帮徐小树收拾了屋子,发现那幅画被徐小树撕的粉碎,才明白,他放下了。
生日后的半个月,新年了,徐小树和徐植在屋子里吃着饺子,徐植吞吞吐吐的说:“小树,你妈妈还在村子外面等我。”
徐小树问:“你直说吧。”
徐植说:“我和她约好了出去过新年,她还说带着你。”
徐小树说:“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也有点儿困了。”
徐植还在犹豫,徐小树明白徐植的内心,说:“快去吧,别犹豫了,她在外面多冷啊。”
徐植二话没说骑着摩托冲了出去。
徐小树坐在自家门前的平台上,听着远处的鞭炮声,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和春晓还有二毛买烟花的时候,那时候二毛还没有学会画画,那时候春晓还没有发育,那时候自己还很小。
想到这,他朝春晓家里看了一眼,春晓的屋子亮着灯,好像和自己一样,也在想小时候。
而后,徐小树点上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