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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俊夫死了

等小桐意识到背后的空挡时,一只魅妖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亮出利爪,向她心脏处掏去。此时的小桐已经无法回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可就在小桐认为自己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身躯挡在小桐的身前,就见那锋利的爪子刺进了俊夫身体。

原来,俊夫走到半路,听到枪声响起,心中总是放心不下,便又辙了回来。才有了现如今的一幕。

森木没想到会有这一幕,却也不在一味闪躲,旋转身形移到女妖身后。那女妖还没反应,森木的双手就已攥紧它的脖颈,微一用力,准备了解它的性命,谁知女妖并不死心,也不挣扎,抱着必死的心向森木脖颈袭去,那速度破空垂风,森木被迫蹬地后仰。眼看喉咙就要被撕碎,森木又是冷笑,向下一倒,顺势一腿,摧枯拉朽,女妖的腿齐根而断。

女妖发出凄厉的吼声,看向倒在地上的同伴,眼神充满绝望。

森木走过去,给了他最后一击,那女妖便发不出声音来了。

俊夫倒在小桐的怀里,鲜血不断地从鼻腔,口中流出,身体不停抽搐着,胸口处冰凉冰凉的,可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怪不得那些人死前也保持着微笑,原来真的感觉不到痛。

“......小.......小桐.......”俊夫叫着小桐的名字,他有感觉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叫她了,他......没有机会了。

“你别说话,你现在不要说话。”小桐按着俊夫胸口的伤处,想止住它,可血还是流个不停,她慌了神,全然不知怎样。

“......呵.....”俊夫喘着粗气,眼神看着小桐,她在哭,她从没哭过,他也不愿让她哭泣,可好像是他弄哭她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为她擦去眼泪,也没法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她,哄着她,......陪着她。

“不会有事的,俊夫,会好起来的。”小桐呢喃着,不只是在安慰俊夫,还是在安慰自己。她害怕,她不敢想象她的身边没有俊夫,她从来都不敢想。

“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小桐看着森木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乞求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期望。

“对不起。”森木不敢看她的眼神,“我没有这个能力。”生老病死,是为天理循环。他们可以修行功法打破天理,可俊夫只是凡人,他的心脏已经碎了,就算为他输入灵力续命,灵力也会从心脏碎裂处泄露,只是白费力气。

“不可能,不会的,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救不了”她不相信,怎么会救不了。她紧紧的拥着俊夫,俊夫的身体越来越冷了,她要温暖他。”

“小桐。”俊夫笑了,依旧是那么温柔,那样宠溺。他看出小桐的惶恐,看出她的害怕,也看着她的无助与绝望,千言万语在嘴边,确只说了一句“......别怕。”

恍惚间俊夫似乎看到,一张温柔绝美的脸对着他笑,向他伸出手,道“小零,别怕。”

终于,俊夫吐出最后一口气。在小桐怀里闭上了双眼,他依然快乐的笑着。仿佛不是死去,只是睡着了。

小桐抱着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终是无声的埋在俊夫的怀里痛哭起来。

“俊夫哥。”小爱跪坐在俊夫身旁,大脑一片空白。他见过人死,也见过死人,可当俊夫哥死在她的面前时,她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一直到俊夫停止呼吸,她才意识到俊夫哥死了。那个最疼她,忍受着她各种毛病的人不在了。

眼泪滴在地上,在黑夜中格外的响亮。“哇.....”小爱终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在那黑暗中,呜咽声断断续续,那抱着俊夫尸体的身影瑟瑟发抖。

森木不敢看,也不能看,他终是没能救俊夫。

骤然,天边响起一道炸雷,电光雷闪。森木拿出怀中的断玉,只见玉的表面一道道裂痕碎开,原本晶莹剔透的古玉黯淡无光,没有一丝光泽,森木感觉到,他们必须得走了。

“没时间了,我们得走了。”森木知道这时候不适合开口,可他必须说。

“小桐,我知道你很痛苦,但现在我们必须走”森木看小桐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他也有些难受,“再不走,我们都会死。”

“我不走,我要陪着他”,小桐埋在俊夫怀里,他的身体渐渐冰冷,她搂的更紧了,她怕冷,所以俊夫一直搂着她,用体温温暖着她。现在俊夫好冷,他的身体冰凉凉的,她也要温暖他。两个彼此相依的人,终是有一人离去,另一人又如何存活。

“你想让俊夫白死么。”森木冲她大声的叫着,想叫醒他。

看她依然没有反应,森木狠起心肠,拉起她的手企图将她拉离俊夫的身体。

可当森木拉起她的身体,她的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那无神的双眼续满泪水,眼神看向他,无声的控诉着,心好像被绳子揪住一样,喘不过气来,森木手一抖,放开了她。

小爱看着毫无声息的俊夫,她不敢碰他,以前俊夫总喜欢摸着她的头,可现在他的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带小爱走吧,如果可以好好照顾小爱。”终于,小桐开了口。她也感觉到时间不多了,她可以陪着俊夫,但小爱不可以,小爱该走了。

“我要陪着俊夫,他一个人会害怕的。”她温柔的为爱人擦干唇角,抚摸他的面容,指尖颤抖。俊夫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第二天他又会一脸笑意的坐在咖啡厅,看着她泡咖啡。陪她说话。

“姐。”小爱哭着冲过去抱住小桐,“你别不要我,我要和你们在一起,你别不要我。”更是汹涌的泪水流下,小爱越来越害怕,她刚刚失去了俊夫哥,再过一会,她又要失去相依为命的姐姐。她不要,她不要离开他们。“我不走。我不要走。”

“噼啪,”在他们头顶之上,电网密布,闷雷如同排空的怒涛.由远而近,由弱而强地翻着、滚着过来。沉闷的雷电越来越大,它似乎要冲出浓云的束缚.撕碎云层,解脱出来。闪电一次接一次.像条条浑身带火的赤练蛇,飞过天空,照亮了像浪潮般光涌的混沌的云屋。

小桐任由小爱抱着,除了将小爱托付给森木,她已经想不到任何事了,她只想陪着俊夫,她怕他孤独,寂寞。一如曾经的小桐躲在树下孤独寂寞着,也就只有俊夫发现她,陪着她。

森木感觉到,已经不能再等了,雷声与闪电越来越近,他们已经暴露在天道之下,只剩最后的毁灭了。他结出手印,凌空画起符咒,顿时金光大闪,符咒在空中凝而不散,围绕着森木旋转起来,森木加强自身功法的运转,调动更为强大的灵力,打入符咒之中,那符咒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看其大小,大概能容纳三四人。

“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时间紧迫,他不想此番之行把命留在这。

小桐没有回答他,只是推开了小爱,小爱不查,被推倒在地。

“你疯了。”森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就是爱情么。叫人生死相许?

突然,一道电光,划破了那黑色的天幕,好像一把利剑,把天劈成了两半。

就在这个时候,嘎啦啦……伴着一条惊蛇似的蓝绿色的光芒.一声巨雷在头顶震响。就像老天要用雷电把大地撕碎。

惊宙的陪同下暴雨降临了。狂风夹着暴雨披头盖脸砸下来,瞬间淋湿了大地。

“呵”森木气极反笑,忽而又沉下了表情,他走到小桐身后,一把将她拉起,拉着她就朝符咒中走去。

“你放开,你放开我。森木。”小桐激烈的挣扎着,咆哮着,可惜她挣脱不开,森木的手就像铁一样拴住她,她被迫拉离了俊夫,看着俊夫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的雨水。那是该有多疼啊。

“俊夫,俊夫。”雨水夹杂着泪水,混合不清,模糊着她的双眼,她快看不清俊夫了。她多希望能把俊夫叫起来,而不是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别人带走。

小桐凶狠的咬住森木的手,森木一时不慎,叫小桐逃脱开来,一狠心追了上去一掌将她击昏过去,搂住她软倒的身体,抱入怀里。

在昏过去的瞬间,小桐想,如果,如果她能强一点,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还不走。”森木对着小爱叫着,加快脚步走进圈子。

“哦”小爱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着森木将小桐抱进圈子,她也立刻跟了上去。

“姐,她.....”看着姐姐昏倒在森木怀中,小爱手足无措。

“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森木为她擦净脸上说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低下头,看着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必须带你走。

圈子中,环绕在四周的符咒顿时光芒大显,将他们包裹住,小爱透过光芒向外看去,俊夫的尸体就安静的躺在地上,任由暴雨冲刷。好不孤独。

符咒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小爱顿时感觉头晕目眩,一阵恶心感。还没等她恢复过来,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俊夫哥......‘’

“他已经死了。”空气中传来森木冷漠的语气。

只是一瞬间,荒凉的小巷中,只剩下遍地的尸体。森木,小桐,小爱,都不见了踪迹,随着不见得还有叫做魅妖的怪物,那些被魅妖杀死的人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着,化作分子,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内海市终于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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