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有人调戏神医了?”语气中充满惊叹与佩服。
“哈,好些年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竟然还有这样傻瓜?”语气满是幸灾乐祸。
“看着面生,肯定是刚来咱们云中的,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不知是哪家纨绔?”语气不屑。
一群人围着地上的花大少嘻嘻哈哈的指点说笑,这样的情况最近几年可是难得一见了。燕飞虹在云中城的声望一直很好,多年来受过她恩惠的着实不少,众人对招惹她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寡妇门前是非多,漂亮者尤甚。燕飞虹觉得自己的境况其实和寡妇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为了自己的清白名声,只好让所有想来招惹是非者都重新清醒一下了。对外界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弱女子,所以对于任何想要欺辱自己的人燕飞虹是绝对不会讲什么慈悲为怀的,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因为自己而蒙羞,她要让自己和孩子都活得堂堂正正。
初来云中时各种混蛋燕飞虹着实见了不少,只不过她通常下手极重,虽从不致人伤残,却足以让人铭心刻骨、牢记一生,几乎从一开始就断了所有人的念想,虽然为此也得罪了不少势力,却也毫不在意。她自身实力不凡,也不求什么金银财物,还有蓝家、风家等人的帮助,那些人本身理亏,又不愿和她结下死仇,所以对她也无可奈何。
云中城里的各大家族的子弟几乎都曾受过警告不要招惹燕飞虹,再加上燕飞虹医术高明又与人为善,所以除了最初的一段时间,已经很久都不曾受过骚扰了。这一次意外的调戏倒是让她提了提精神,觉得挺有意思,若非这朵“大红花”骂的难听,她也不会如此不留情。
提了提精神打算看看接下来还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人。她这一认真,倒是让接下来的几位病人有些心惊胆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不过像“大红花”这样有趣的人毕竟还是太少了,很快燕飞虹就又开始无聊起来,看病的人又都舒了口气。
“心慌、失眠、烦躁不安?我看看,嗯,脸色是不太好,神魂受了惊吓,晚上睡觉前让家人招下魂就好。还有以后少去阴地,又不是要盗墓。下一个。”看着眼前之人惊疑不定不肯离开,便又似模似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的符字,随手折了个纸鸟,想想觉得不妥又改成了一个规整的三角,扔给对方道“安神符,压在枕下。”
…………
“究竟哪不舒服?都不舒服!知道了,是上火了,回去喝杯苦茶就好,实在不放心就喝黄连水吧。”燕飞虹连“我看看”都懒得说了,对着一个认定了自己有病的健康人她实在是很无奈。
“钱丢了?报官啊,这是医馆。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要不试试我的新药,保证药到命除,再也不会烦恼了。”来人落荒而逃。
燕飞虹连“下一个”都懒得说了,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收钱了。如果收钱的话保证这些抱着占便宜心思来的人一个个都健康的不得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想想还是算了,自己的本心不是为了这些人,不能因为他们就断了那些真正有需要之人的路,反正每月就那么三五天,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就当修炼心性了。
“咦?这是哪位霉兄在此?啧啧,真是够倒霉啊!比我当年可惨多了,竟然还能一声都不吭,不愧是我云中几年才能出一个的勇气之人,真壮士也!”蓝凤鸣一进门就被地上的“大红花”吓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便开始油腔滑调的调戏人。
“姐姐那是惩戒你脸皮厚还总讨人嫌,你要是也敢调戏姐姐,早被她挂树上风干了。”蓝凤晴白了二哥一眼,自己都嫁人三年了,二哥整天还是一副浪荡子的形象,也不肯娶亲。都怪吴家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诈死逃婚。
和燕飞虹一家相处久了,对于“姐姐”“妈妈”这些称呼几人倒是早都习惯了,只以为是更亲密一些的叫法。
“二哥风干前肯定也得被拆了满身骨头。”一个英挺的白衣青年指了指地上的倒霉蛋,很是幸灾乐祸的开自己舅哥的玩笑。
蓝凤鸣想想自己不过厚着脸皮给她添了几次小麻烦就顶了一个猪头硬打了一天喷嚏,要是真调戏了她的话——,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自己这么英俊的一张脸可不好总是莫名其妙的肿成猪头,而且被拆了骨头扔地上也实在影响环境,嘿然道:“这么有挑战意义的事还是留给你风小宝吧。”
白衣青年立时抓狂:“我姓风、名信、字无忧,三年前及的冠,还娶了你妹妹,我哪里小了?我去调戏居士?蓝老二你是不是想让你妹妹守寡啊?”却是连二哥都不叫了。
蓝凤鸣一脸正色:“放心,咱们神医心地善良,肯定会留你一命的。”
风无忧心中大骂,确实死不了,生不如死却是肯定的,眼下正有一位实践者在地上趴着呢。对自己“歹毒”的二舅哥撇嘴道:“我是怕我大哥揍死我。”
蓝凤鸣了然,风无咎的命可是燕飞虹救回来的。有些嫌弃的踢了踢“大红花”,奇怪道:“这家伙哪来的?穿的人模狗样,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家里大人没知会过?”
风无忧不屑:“还用说,外城来的呗,云中哪还有这种傻蛋!听说锦城花家来人了,多半就是了。”
蓝凤鸣吓一跳:“不会吧,咱们云中花家的老太君可是天心她一手救回来的啊!”
风无忧耸肩:“谁知道呢?看花家来人怎么说吧。”一手拉过释龙行小朋友一起围观地上的花大少,嘴上兀自嚷嚷:“来来来,龙驹,看看这就是忘恩负义的下场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猪都是蠢死的。唉,你妈真是太可怕了!你以后要小心你姐姐啊,要是变成和你妈一样将来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释龙行也不是好忽悠的:“没事,只要我不变成你和蓝二叔那样的就肯定没事。”
风无忧和蓝凤鸣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
蓝凤晴拿两个惫懒的家伙无可奈何,自己的丈夫和自己二哥一个脾性,都属小孩的,整天没个正行。给了两人一个大大地白眼,便抱起燕心禅进去找燕飞虹了。
外面的话燕飞虹听得清清楚楚,都不必特意运功,两个混蛋就没防着她。听着风无忧对自己儿子诽谤自己和女儿,心底冷哼一声,好大狗胆,自己怎么了?自己可是美丽善良、温柔贤惠、智慧和武力并存的美少——呃,女性典范,女儿长大了当然是跟我一样。待会让你知道我是多么“贤良淑德”。
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也不好让那两个混蛋在那消遣“大红花”,既然知道了是花家的人,总要给花家留些脸面。一边从蓝凤晴手中接过女儿,一边对徒弟道:“瑾儿你去将那人的骨头接上,正好练习一下我教你的手法。接骨前先用水冲一下,小心棘粉。”
郑瑾领命:“知道了师傅,仍的时候我就注意了。不过就算接上骨,他现在恐怕也还是动不了,用不用帮他疏通一下血脉?”
燕飞虹摆手:“不必了,血脉你现在还拿捏不稳,强行疏通会出问题,让他多躺一会吧。”她自己动的手自己有数,花流水虽然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并不严重。
郑瑾领命而出,也不理会蓝、风两个看热闹的,开始给花大少接骨。一桶凉水下去总算让花大少清醒了不少,然而随即便开始惨叫起来,郑瑾也恼他调戏自己师傅,还骂的那么难听,所以手法极其粗暴,完全看不出是学自《大医王典》的绝妙手段。
蓝凤鸣和风无忧看的汗毛直竖,默契的后退一步,对视一眼转身离开。他们认识郑瑾这么久,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温柔和善的小姑娘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一面,也不知道花家这个倒霉蛋到底这么招惹的这对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