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府的二老爷死了。
死状极惨。
他的尸体像麻布口袋一样扔在申屠府门前，还是开门的小厮在清晨开门时发现的，一时之间，申屠府闹开了锅。
申屠宗派人将申屠德院里的下人挨个挨个的问，所有下人均摇头表示不知道申屠德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进入申屠德房间里，发现了张右顺的头。
明显有人蓄意杀了申屠德。
申屠宗第一个怀疑对象是楚家。
毕竟申屠德杀了申屠烈和芳姨娘，可楚家与申屠家是盟家，如果为了申屠德与楚家决裂，明显不是理智的事。
于是申屠德的死就这么平息下去了。
对外传的就是申屠德突然暴毙而亡。
申屠宗找到申屠勇，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百轩，以后二房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放心，只要叔父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申屠勇满面哀伤，挺拔的身子向申屠宗弯了弯腰：“侄儿谢谢叔父。”
申屠宗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肩：“你这说得什么话，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申屠宗便打算离开，踏出房门那一刻，他微微侧头：“百轩，如果让你去行军打仗，保卫我大夏国土，镇守边关，你可愿意？”
申屠勇眼底寒光陡然暴涌，出口的声音却带了丝忐忑：“叔父，侄儿对行军一事毫无经验，只怕不能担当此等大任。”
申屠勇爽朗一笑，“也罢，此事暂不提。”
他说的是暂时不提，而不是不提。
看着申屠宗远离的背影，申屠勇冷冷勾唇。
是担心我危害到你儿子的地位么。
*
“允儿，我打算将你大哥派去边关。”申屠宗看着身高快至自己的申屠允，眼中荡漾着满意与慈爱，这么多儿子当中，他最满意的便是这个嫡子。
虽然这个嫡子年龄还小。
不过，璞玉是需要雕刻才能发光的。
申屠勇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但是既然有他在，他绝不会让二房的人做上族长之位。
想到此，申屠宗眼底迅速掠过一丝阴郁。
申屠允解下披风，精致的眉毛轻皱，“父亲，大哥不懂行军布阵，如何镇守边关？”
不过倾刻，他便知道他爹的想法，当即轻挑嘴角：“父亲，您不必这样做，二房如今只剩下大哥一人，如果您再把他送至边关，只怕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见申屠宗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申屠允继续淡淡的道：“父亲，二婶虽然不在了，与姬家也断绝关系，但大哥到底是姬如发的亲外孙，姬如发现今不在了，可姬世和这个人向来重情义，这些年他虽然没曾来管过大哥，但如果大哥真的出事，只怕姬家不会坐视不管。”
申屠宗这才想起那十多年前便过世的弟妹，那个不顾世俗眼光不顾姬如发万般反对毅然嫁给申屠德尔后不过三年便红颜消逝的女人，心中陡然沉重起来。
闭上眼，往年那些往事一一从脑海飘过，良久，申屠宗叹了口气：
“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