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兴,我是申屠烈,我是申屠烈!”
“谁来救救我!”
“好痛!好痛啊!杀了我,杀了我!”
申屠烈绝望的大喊,可没人听到他的喊声,他只能听到申屠德那充满恶意的声音:“给我把火势控制住,我要慢慢炖!”
他感受着皮肉一块块被分离,筋骨一点点变软,那刺入灵魂的痛令他最后只能无声的抽搐,渐渐的,一股充满怪异的肉香味缓缓飘散开来。
申屠烈瞪大的眸子已经失去神彩,锅子里的水混杂着剥落开的肉翻滚,水里面申屠烈的身体几乎只要轻轻一戳,就会散裂开来。
就在这时,门外跌跌撞撞的跑进一个女人,女人披头散发的奔到锅子前,凄厉的喊:“烈儿!”
申屠烈无神的眸子对着她,毫无反应,里面还残忍着刻骨的痛。
芳姨娘转过头,双目赤红,形如深渊恶鬼:“申屠德,你好狠的心,你居然煮了你的亲生儿子!你不遭报应吗?”
申屠德大怒,他再狠也干不出煮儿子的事来,他明明煮的是月兴那个凶手,怎么可能接受芳姨娘这般的污蔑:“楚和芳,闭上你那张臭嘴,再敢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给我把这个女人拖下去!”
周围人得了令,上前便要拖着芳姨娘走,芳姨娘哪肯就犯,毕竟是主子,下人也不好太过分,于是倒让芳姨娘给挣扎开了,她跑至申屠德身前,若不是张右顺动作的快,只怕芳姨娘此刻已经扑在申屠德身上了。
可芳姨娘的声音到底还是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自然也包括申屠德。
“烈儿十岁的时候磕了额头,额头上有疤,哪怕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在她刚刚收到不知是谁给的消息时,她其实是不相信的,可对方传的信十分逼真,加之在院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申屠烈,一般来说,申屠烈去哪都会知会她一声。她右眼狂跳,心中不安,于是便跑过来,当看到锅子里面目难辨的人时,她心中一松,可旋即在额头那里,既然被血迹污了,她仍然看到了那条疤,她这才相信,锅子里的人确确实实是她的儿子!
申屠德心中一跳,大锅子里煮的月兴额头上似乎真的有块疤,他几乎是有些慌乱的朝芳姨娘吼:“混帐东西,那里面的人明明是月兴,怎么可能是申屠烈!他早就回自己院子了!”
可是对上芳姨娘恨不得扒皮抽他血的疯狂模样,他心中的笃定却渐渐倾斜,他想到他刚刚看到的‘月兴’,一直不停的朝他说着什么,不停的撞着锅子,眼神哀求、痛苦、绝望,可唯独没有月兴那该死的倔强!
不不不!
申屠德将目光投向锅子里的头颅,与那双瞪大的不甘的充满绝望痛苦的眸子对在一起,那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从申屠德胸中升起。
就算,就算那是他儿子又怎么样!
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当务之急,必须把此事压下来,申屠德不傻,如果他煮了亲儿子这件事传到圣上耳朵里,哪怕是申屠府也保不了他了!
他浑身颤抖,豁的转身,朝着张右顺怒喝:“都他妈是傻子吗?这个女人疯了,胡乱说话,我明明煮的是月兴,她却偏偏说是烈儿,存心想要害我!给我捂了她的嘴,拖下去!”
张右顺心中思绪急转,知道如果此时自己不做好决定,那么等待自己的也只有一死。
他朝身边的小厮使眼色,拿了帕子便塞了不住叫嚣的芳姨娘的嘴,将挣扎的芳姨娘拖了下去。
“老爷,您放心,奴才永远是您这边的人。”张右顺却在这时,朝满面阴沉的申屠德说出这一番话。
申屠德久久的盯着他看,直将他盯得额上冒汗,这才挪开了目光。
“那么,给我记住,我煮的是月兴。”
“是。”
当晚,申屠府二房突然传出消息,申屠烈与芳姨娘起了争执,将芳姨娘推下池塘里,芳姨娘救上来后,高烧不止便去了。至于申屠烈,却失踪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申屠德院中的几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