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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破界

ECR会为有自信的天命者提供考试,这就是星级认证。一年一次,未满十八岁只能报考一星级。不可跨星级考试。通过率为10%。最高五星。另外传说星级认证上还有强者。——《成为天命者必须知道的一百件事》

管委会的老学究制定的未满十八只能报考一星级的制度。对于我们敖家乃至水晶城展现少年才俊都是巨大的束缚。——一位敖家新贵在水晶城的演讲

黎明洛顺着光源走,一个比他人还高点的紫色水晶矗立在那。他关上他那微微光亮的手电。能见着着这水晶没入粗糙的地面,不过这样描述也不大合适;水晶与地面的连接严丝合缝,这块紫色发着光亮的透明石头,是从地面长出来的。

地面在震动,莹莹的紫色光芒一闪一闪。

“看起来不太好吃。”

黎明洛被吓得一哆嗦,他转脸,什么都没看见。他又转动身子,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别特么瞎找了,我在你头上。”黎明洛循声抬头,黑色的迷你龙游墨在他头上轻轻摆动鱼尾。紫色忽隐忽现的光芒映在游墨的大头上,本来阳光下略显滑稽的样子,看着有些狰狞。

黎明洛表情凝固,倒吸一口气。“大……虾饶命。”

游墨飞到黎明洛右脸侧,先用爪子挠两下,觉得轻了,转过身狠狠用尾巴拍。

“还没认出大爷我?”想了想觉得不解气,又狠拍两下。

“大爷我和你大爷的大爷为你出生入死,累的脚不沾地。你竟然不认识我。”

黎明洛只是觉得耳熟,但真的对这样的一个头大乌黑,眼睛睁得溜溜溜圆的奇怪装凶狠生物真的没多大印象,而且他记性确实有点差劲。当然这时候肯定不能认的。也顾不上被打脸。

“我对你声音挺有印象的,真的!主要我眼神不好,所以没看清您。”黎明洛学着戏剧里拱拱手道个不是。“您刚才说什么不好吃啊。”

游墨盘旋着打量了黎明洛一圈。“你以为我看得上你的几斤肉?天真。”它飞到那一大块水晶面前。张大嘴巴一口下去。

“咔嚓”的声音,格外的清脆。黎明洛睁大了眼睛。这哥们,牙口太好了。

“合成水晶,难怪看起来纯度那么高。”游墨一边咀嚼,一边嘟囔。“也不是敖家本部的人。嗯破坏结界。本大爷能吃,一下也吃不完啊。”说着又咬了一口水晶的。它把脑袋对准黎明洛,“那谁谁,林明洛?黎落明?哎哎,你这一脸猥琐的胖子能把这水晶戳烂吗?”

黎明洛望着拿水晶当糖豆的黑龙,支支吾吾。思考假如没干好活会不会被吃掉。“这个吗,这个吗,我试试。不过我不保证能行啊。”先交个底。

“先试试,戳不烂和我又没关系。反正那金色大脚怪吐你一脸,又不是吐我。”游墨环着双手。一脸不在乎。“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他们是来宰你的。你当然可以拿自己的小命试试。”

这么严重啊,讲真的,黎明洛得过且过久了,也习惯了。谁损几句也能笑眯眯的调戏回去或者当句屁放了。这次危及到他的小命。他本应该像炸到尾巴的老鼠一样,跳起来,逃窜或者去啃咬那些敢惹他的人。但盯住他的人实在太神通广大,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一副迷茫少年的样子,关键还丑。

反正瞎折腾,试试就试试。黎明洛收敛了心思。“无生!”赤铜色的长枪冒着火星。在黎明洛手上生成。黎明洛端着长枪,全力扎了过去。

“叮令——叮。”铃铛一响,接着是金石相撞的清脆声音。还有东西落下来的声音。

游墨晃了晃有点恍惚的脑袋,飞上去查看黎明洛的成果。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黎明洛被它选择性地忽略了。

“胖子,并不是我非得嘲讽你,你自己来看看,上面就一小白点。没我这眼神,根本看不见。还不如我自己的牙口靠谱。”

黎明洛看着一个劲啃亮晶晶石头的游墨,觉得有点尴尬。他爬起来捡起长枪,又爬起来扎一枪。然后四脚朝天又跌在地上。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次他把长枪抓的很紧,手上青筋爆得明显。

游墨看了他一眼,见他摔得没上次严重。便没管他。

黎明洛,又爬起来。继续刺向水晶。

跌倒,爬起,再来,再跌倒,循环往复。

游墨捂着耳朵,和夏钰的心灵通讯久久没有回音。可它很平静,夏钰是那种说什么都是斩钉截铁的人。他没说有问题,游墨无条件相信他。

黄金龙扑下,夏钰一个翻滚。两只锋利的龙爪陷进去。夏钰踉跄一下,他身上全是各种血痕。对方并不急,像这样再快一点再狠一点就能置夏钰死地的攻击比比皆是。

仿佛猫戏弄老鼠一般。

夏钰站定,“我有次任务去了趟刚果的丛林,当地人跟我他们那有红魔鬼。来去无踪,吞食一切东西,我本来以为是蚂蚁亦或是猛兽之类的东西。直到我亲眼见。”他从破破烂烂以至于有点褴褛的衣服掏出来一卷青灰色卷轴。正中的黄纸篆书端正。

“卡哇伊,不玩了,杀了他。”白紫烟意识到对方已经使出保命的手段,不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黄金龙兴奋地咆哮,俯冲而下。

他揭开黄纸。他抓着卷轴手上燃起青色灵火。“解,嗜血草。”

幽幽的青色光芒下,无数红色的枝蔓从卷轴里汹涌的探出,声音细碎到听不见却无比野蛮。如果有植物长成妖魔的样子,那便是那样的情形。

黄金龙一头撞进枝蔓。这些红色的东西仿佛嗅到了龙血的味道,饿了极久般贴了上去。红色血一样的汁液渗出来,金色的鳞片逐渐丧失光泽,这些枝蔓牢牢的黏在上面,越发粗壮。黄金龙凄厉的惨叫起来,他把白紫烟甩在空中,大嘴张开火焰喷吐着自己的身体。

“祝融。”夏钰轻喝。“凝火。”空着的右手高举,龙吐出的火焰被吸取凝聚.嗜血草更加的凶残,越发多的红色东西附着在龙的身体上。黄金龙一边喷吐火焰一边扇动翅膀想脱离,却挣扎不了。

白紫烟一手捂住胸口,深呼吸不让自己喊出来。她愤恨地盯着夏钰,几乎咬碎她那口好看整齐的牙齿。张开左手,取下小手指的尾戒。紫色的灵炎吞噬了镶着紫水晶的银戒。

“蝼蚁,你要付出代价。再取下无名指的戒指。“双重召唤,紫炎鸦”

双手灵炎燃烧,白紫烟的左右一前一后现出倒五角星。两声凄厉的鸣叫,紫色的火焰乌鸦生成。一刻不停地扑向黄金龙身边。飞舞的火焰乌鸦宛如锋利的剪刀,将嗜血草剪得七零八落。羽毛落在这些鬼怪般的植物上面。蔓延过的地方灰都不剩。而落在黄金龙的鳞片上,却修复了龙的伤势。嗜血草即使遇见天敌,仍疯狂的生长,但并无作用。两只火焰乌鸦的飞行轨迹缠绕,烧杀这些疯魔的植物。直至撞入夏钰的卷轴。夏钰松手,灵火消散。他闷哼一声,拭去嘴角流去的鲜血。

解放了的黄金龙扑向夏钰。“南天离火。”右手抬起,手上的火焰,收紧,火焰长剑再次出现他的手上。堪堪格住黄金龙的爪子。巨大的重量压着夏钰陷进地面。避无可避,黄金龙滴着火星的大口带着风声咬过来。

黎明洛又摔倒了。

他数自己跌倒的次数大概有了整整一百次。然后就没再数过来。

他本能地爬起来,又冲向那个水晶。

没人知道的是,他是个很记仇的人。有多记仇呢,又是初中那个小妹妹告诉他的。当时一群高中生,经常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在初中门口逮着跑的慢的卡钱。而黎明洛呢,因为长得怎么说呢,比较欠揍。所以是重点照顾对象。

黎明洛知道他们口袋里揣了刀,每次都乖乖给钱,即使这样脸上还遭了几巴掌。

有一天,有个卡钱的少了一个。再过两天,又少了一个。两个礼拜后,再也没高中生蹲在他们初中门口。听说那十多个有七八个进了医院。也是邪门的很,都不知道谁动的手。

那小妹妹一脸崇敬地问黎明洛,你怎么干的?黎明洛一脸装逼地说,我怎么能告诉你。

其实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出那句话的原因只是黎明洛作为一个天蝎座,笃定自己一定会报仇,如果不记得,肯定这仇已经报了。

现在有仇的就是这颗大水晶。本来游墨说让黎明洛看着,自己啃掉。但吃完了一碗凉皮和凉面后食量实在有限。啃几口就待一边捂着耳朵趴着了。

又见黎明洛爬起来,游墨终于忍不住开口。

“胖子,你知道水晶的熔点多少吗。”

黎明洛摇头,化学课老师不管他睡觉,所以这门课他基本不会浪费时间。

游墨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1713摄氏度,熔点在矿物中是较高的,但只要你能制造出足够的高温,这些水晶对你来说就跟纸一样。”

“怎样做?”黎明洛一脸迷茫地看着游墨。

游墨不知从哪掏出一副眼镜架在鼻子上。“主人和我说过,天命对于天命者是使自己命运成真的东西,那反过来说,天命的能力其实和本人的愿望欲望有关。”

黎明洛瞪大了眼睛,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听懂了那么一丢丢。

“你的命运是什么,你就获得怎样的天命,但人的命运实际上是由自己的性格能力习惯种种导致的,改变自己肯定能改变自己的人生,那么你的命运就会偏转,作为你命运的具现化,天命肯定会改变。”游墨顿了一下。“直接的说,当你无比迫切的需要天命做什么,它可能会解决你的问题。”

“可能,为什么是可能?”黎明洛一激灵。“为什么是可能。”

“时间和时机。”游墨说完,它竟然落在地上,睡着了。

还是半懂不懂。黎明洛停下看着自己的长枪。”无生,把那石头给我戳烂。”

无生没有回应。黎明洛觉得他和游墨一样睡着了。虽然想和一团金属说话是件很奇怪的事,但黎明洛仍在回忆上次和这把长枪说话的细节。

能记得就是这家伙嘴巴特别贱,不过现在黎明洛真的很需要他开口。哪怕骂他嘲讽他也好。

黎明洛又提枪冲过去。这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黎明洛爬起来,这一次差点脱手。他想到一件事,他脱手长枪,再捡起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不满。强烈的不满和不爽。

那时以为,是因为拿不稳它。

现在他明白原因了。

“大爷,祖宗我错了,我错了。我回家一定给你买xiong最大的充气娃娃。”黎明洛尝试着看起来特别痛心疾首,要立刻痛改前非。

看没有反应,又加了一句:“两个。”

“本大爷才不是那么庸俗的人,说了大欧派等身高人形抱枕就好了。”终于出声了。“两个,不准你用你的猪手碰。”

黎明洛大喜。“大爷只要有谈什么都好说。那大石头大爷能搞定吗。”

“切,等下你跑远点,二十米用尽全力跑,刺过去,记住全力,绝不能留半点力气。其他的交给我。”无生极为自信。虽然声音还是那么的贱。

黎明洛吭哧吭哧站好位置,端准长枪。“大哥这么远够了吗。”

“够了。放空你的脑子。”黎明洛深呼吸,眼睛里只有那颗闪着亮光的水晶。

“刺穿它。”黎明洛启动,加速,递出长枪。

醒来的游墨眼见一颗流星带着光亮刺了过去,燃烧的枪尖如刺豆腐一般透过。

黄金龙咬了个空。

夏钰的鼻子离黄金龙的脑袋最近只有一公分,巨大硫磺气味闻得异常清楚。这个世界的地面裂开,夏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陷下去。

夏钰平静看着黎明洛跑去的方向,这个不起眼的胖子似乎成功了。

黄金龙没再追击,它反身接住脸色苍白无力维持漂浮的白紫烟。地面天空不断现出蛛网状的裂痕,这个世界崩溃了。

“切,大意了大意了。”白紫烟躺在黄金龙的肩膀上,不想动弹。

下陷进地面的黎明洛抬头,苍凉的星光月光映进他的眼睛里。他想着,明天约柴火妞出来好好看看。他感觉手有点湿润,借着点点星光,能看到手上全是细密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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