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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成du四人众急中生智

悠扬的牛角号声后,白兰羌所有的村民都开始向碉楼集中。很快,小孩和老人进入了碉楼内部,弓箭手占据了碉楼顶部,外围则是白兰羌的青壮男女。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话语,多年的刀光血影,让他们早已习惯了如此的生活。

这种时候,王子自然不会逃跑,而且也无处可逃。王子示意,自己这几人也要加入战斗。那把王子带来的钢刀,是山寨中唯一的一把精钢刀,被唐霸依依不舍地分给了黄大,然后他带着众人来到了碉楼武器库,豪迈地说到:“这里的武器很多,随便选。”

李四喜看了看分到手里的所谓武器,简直哭笑不得。一根木棒的顶端绑了一块磨尖的动物肩胛骨,这可以作战?他又抬头看了看四周,原始的作战武器比比皆是,还有人提着一根木棒了事。李四喜嘴里嘟囔了一句:“还不如老子的鱼叉。”

李四喜跑上碉楼顶部一看,黑虎羌的人距离碉楼还有一段距离,估摸着起码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上来,上来了,黑虎羌也不可能马上进攻,还得照例叫骂一番,顺便休息一下,不是随便那个人在爬了半个小时山路后,就能立刻投入战斗。自己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咚咚咚”,李四喜迅疾的脚步声在楼道内想起,他几步跳到雅吉面前:“雅吉首领,我们这些武器不可能抵挡黑虎羌。我们需要重新制作一点武器。”

“??我们之前就是如此啊,怎会抵挡不了?”雅吉心中有些不快。

看着李四喜焦急的表情和沉着的眼神,王子朱奉铨明白,这小子又有什么鬼点子了:“雅吉首领,我看不如试试。我们既然蒙你等照顾,这就算我们回报你们的可好?”

雅吉略微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王子坚定的眼神,便下定决定道:“嗯,好。但是我们青壮很少…”

听见雅吉应允后,李四喜早已冲到下一层的碉楼,随后他的声音才传了上来:“不用青壮,老人小孩就可以。”

李四喜冲到老人小孩聚集的楼层后,手舞足蹈激动地叽哩哇啦说了半天,却发现没人理他。老人带着和蔼而善意的目光看着他,小孩儿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个汉人好有趣….

这时跟着下楼的唐霸用羌语说到:“大家都听着,这个汉家儿郎会教我们制作武器,大家都听他指挥。”李四喜感激地看了唐霸一眼,然后就简单的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唐霸,再由唐霸转述。很快老人小孩就分成了几个工作组。

羌人善于利用藤条木料制作房屋,因此不用再去刻意准备。识得木料的,专门挑选至少一人高、软硬合适、有女子手臂大小的木杆;懂得搓绳的,开始用藤条搓制绳索;善于用刀的开始学着李四喜的样子,给木头开十字口;小孩负责将十字头削尖和往里塞小木棍,最后一组负责将鱼叉尖头烤干。

“朱公子,这种鱼叉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为何不直接将木头削尖?这样制作速度更快。”雅吉很是疑惑地问朱奉铨。

朱奉铨理了理头发:“李四喜给我说过,这种鱼叉虽然制作简易,但如果用于实战的话,其破坏力大放血快,敌人只要被刺中,立刻就会丧失作战能力。如果只有一个枪头,敌人很容易只有贯穿伤,而没有致命伤。大概就是这意思。”

“朱公子,李四喜这会儿又在干嘛?好像在做投石机?这么小的投石机有用?”雅吉疑问丛生。

……………………………………………………………………………..

对于羌族建筑房屋时大量的使用的石头,李四喜自然不会放过。大型精致的投石机现在是没有办法制作的,但是做一些小型简单的投石机还是可以。

羌族碉楼分为放哨的“哨碉”和用来作战的“战碉”。“哨碉”一般独自分布在某个高点上,而“战碉”则修建于某一险要之处,多为某一个高地平台之上,与依附于碉楼修建的多层石屋构成一个紧密的作战体系。而白兰羌的唯一的“战碉”就位于村中的小高地上,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仰面进攻难度很大。

李四喜的主意,就是利用白兰羌“战碉”独特的地理位置,将简易投石机分布在碉楼下方的多层石屋上,一层放投石机和石料,下一层则是用人力往下拽。对于投掷的精度,李四喜没有要求,他只要求密度,越密越好,反正这里的石头多的像砂子。

简易投石机很好制作,主木四根辅木数根,将三根主木搭成三角形,用辅木将活动部分连接起来固定,再在三角形顶端做一个活扣,将最长的主木插入其中,两头绑上绳索,较细的一端做一个羊皮兜子装石头,投石机就做好了。

“这种投石机不大啊,能发挥作用吗?好像看起来容易散架啊。”黄大摸了摸和他差不多高的投石机,也就八尺(一米八)多一点。

“黄大,投石机本身就是依靠高度落差,以形成重力和加速度来进行杀敌的。而且羌人的房屋是多层的,每一层都有十尺高以上,因此落差很大,这就够了。我也知道这种临时拼凑的东西容易坏,可也是也容易修。作战的武器不是讲究精巧,而是简单实用容易维修。”李四喜说完后发现白讲了,因为黄大的眼睛里除了问号还是问号…..

第一台投石机做好之后,李四喜亲自试验了一下,感觉效果还可以。虽然没有大型投石机那样的威力,但是对五十米到八十米范围内的目标,足以形成有效的威胁。尤其这里是坡地,一块三到四斤重的石头从天而降,估计没有谁敢用脑袋去接。

为了增加对投掷手和装填手的保护,李四喜又发动村里年纪更小的小孩都去搬石头,并且告诉他们这是一项游戏,谁垒的石墙越多越高,他就给谁发奖励。奖品就是那把他们带来的腰刀。小孩们欢呼一声,立刻四散找石头去了。

村里还有三把弓箭,箭矢倒是足够,可弓箭手只有黄大和唐霸,别的村民一听说李四喜要求的是百米之外射中红缨,只有纷纷摇头。这时王子走了过来,拿起一把弓箭,猿臂舒展将弓箭拉开,又试了试弓弦的松紧说到:“我来试试。”

“王子,你会射箭?”李四喜有些惊讶,看不出来这个整天琴棋书画的王子还会这手。

“当然,礼、乐、射、御、书、数我可是都学过的。我可不像你,舞不得剑拉不开弓。”王子说罢,将一支箭搭上弓弦,气定神闲之间,便射中了百米开外的一根木桩的顶端。王子这手,惹得众人大声叫好,雅吉的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太好了,你们就是狙击手。待会打起来,你们就专门挑选有价值的目标。比如那些看起来很凶猛的,或者是个小头目一类的目标,我建议最好三人射一个。一定要让他死翘翘。”李四喜噼里啪啦说完后,就忙着指挥其余人继续制作投石机了,留下三个弓箭手琢磨什么是狙击手。

……………………………………………………………………………………

白兰羌正在紧张地制作工具,黑虎羌也来到了“战碉”所在的坡地下方。李四喜小心翼翼地趴在碉楼上,仔细看了看传说中的羌兵。

这些羌兵都是身强体壮之辈,一个个身披羊皮袄,将手里的钢刀挥舞地“呜呜”生风,嗷嗷乱叫。浑身上下,除了肮脏就是邋遢。与喜好干净的白兰羌村民形成了鲜明反差。

看着李四喜疑惑的目光,唐霸将手里的弓箭调试了一下说到:“羌族分为白羌和黑羌。白羌即种地又放牧,与汉人交往很多,喜好汉家风俗。我们的雅吉首领,就是读了好多年的汉家文章的。黑羌主要放牧,另外就是出来打劫,所以很凶悍。”

“打劫?嗯,这个职业果然是手工业里最有前途的。”李四喜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问道:“这黑虎羌为何要攻打白兰羌?他们又不种地,抢了你们这儿也没啥好处啊?”

“黑虎羌首领丹木吉(云朵的儿子),一直想迎娶我们的雅吉首领,但一直没能如意。因此半月前,他就说了,如果这次再不答应,他就会纵兵攻打,鸡犬不留。”

“嗯?什么?他们以前一直没有攻打你们?”李四喜感到情况有些不妙。

“打也打过,可是都是小打小闹,可也给我们带来不小得损失。不过这次,估计丹木吉把黑虎羌所有能作战的都带来了,看样子估计有几百人。不过,有你们在,我很有信心。”唐霸说完用力地拍了一下李四喜的肩膀,哈哈大笑。

李四喜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暗暗骂娘:搞了半天,我们的运气这么好,这个叫啥丹木吉的,居然要正式攻打这个几百人的小村了。这待会要白刃战啊…..我叉,要是有火枪就好了。

王子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看着李四喜正在不停地打磨手中的鱼叉,轻轻一笑道:“你怕了?怕什么,龙门留忠魂,岷江战恶神。当舞屠龙剑,今宵醉美人。”说完,王子将头上的发布取下,迎风一扔。

李四喜恨死了这个整天喜欢摆谱的王子:你就算要测试风速,也不用丢发巾啊。就不能学习黄大,用手指沾点口水迎风吹一下不行?非得故作潇洒的扔发巾,迷得雅吉眼睛里都是一颗颗红心了。哎,这男人啊遇见喜欢的女人,智商果然为0。

一阵“呵呵”的悠长喊叫声传来,一名黑虎羌士兵前来叫阵了。李四喜示意弓箭手做好准备,自己悄悄来到了一台投石机前,将一块抹了白灰的石头装入羊皮兜内,做好了发射准备:既然来不及定标了,那我来测试发射距离,希望一次就能试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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