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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表白

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傍晚,宫崎川在影院的洗手间里听见自己的心怦怦乱跳。

他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想是不是每一步都提前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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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应该没问题,下午他去河边采了很多蒲公英扎好裹在一个纸袋里,这个不必御坂美琴在教他了,沈妍妍在河边满抱蒲公英的一幕就像刻在宫崎川脑子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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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宫崎川又有点想念起御坂美琴来,虽然见了没几面,但是是那个小巫婆用各种犀利歹毒的话把他推到这一不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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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想她大概已经到北京了,如果他就此成功,晚上就和沈妍妍去沿河路上散步,然后飞奔回家打开QQ对那个大脸猫的头像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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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有种感觉,那个头像就会就此黑下去了,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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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着装看起来也没有问题,宫崎川特意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扫了扫颓气,舅妈给他配的那副深紫色的胶框眼镜倒遮住了他蔫蔫的眼神,看起来还有几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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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问题也不打,宫崎川从舅舅抽屉里摸了一包真的软包中华,去楼下烟酒店老大爷那里换了两包假的,然后把一包假的放了回去,另外一包假的孝敬给放映员大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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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直是宫崎川的生财之道。放映员大叔答应说开场前先放一段剪切的镜头,就是Eve带着Wall-E突破音障那段,后面就有音乐,十二分的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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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表白的话他从网上搜了一搜,纠集了他认为最感人的语句,大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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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我们文学社的同学大概是要分开了,也许分开了就很少在能相聚,以后每个春夏秋冬花开花谢雪落雪花的时候,都不是我们这群人在一起了,想起来会有些难过我作为文学社的理事,很高兴能站在这里做最后的致辞,本来这些致辞是给所有同学的,但是我只想给一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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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最没耐心的小天女也许会跳出来大声说,“宫崎川你唧唧歪歪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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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决定她要是这么问,就用最凶悍的语气说,“闭嘴!我不是要跟你说!我只是要跟沈妍妍说!我喜欢她三年了!别是三年又三年!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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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改自《无间道》的台词让他心情激动,觉得自己悍然是个男人了。免得说的又是辛酸又是委婉,最后沈妍妍还当场对他当场对他派发好人卡,这就有点不够气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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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美琴说的,男人要强大,小白兔一样的男人谁要啊?一辈子混到顶不过是个妇女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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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用力点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欣赏自己脸上露出来的狰狞表情,颇有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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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你在干什么?”邓家辉试探着问,他刚走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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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脸上的肌肉忽然很痒,所以我扭动扭动,看看怎么回事”宫崎川很有急智的转身对着邓家辉,让脸部表情更加夸张,“你看我像不像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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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像阿拉蕾”邓家辉说。“给你衣服,一会致辞的时候换上。”邓家辉把一只提袋给他,“沈妍妍说致辞的时候正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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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把提袋里的衣服翻出来看,居然是两粒扣黑西装和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窄领带。这是一套典型的韩版西装,号码正合他消瘦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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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曾经很想买一套,不过舅妈没答应他。可沈妍妍为什么会知道他想要这么一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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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幸福感仿佛铁锤一样砸在他头顶,让他几乎眩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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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去口袋里摸那只手机,想跟御坂美琴打个电话,说还没到刺刀见红的时候他已经走向凯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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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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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慢慢合上手机。他想他的另外的一个选择真的就此消失了,仿佛烟花和泡沫,连带着那个小巫婆一样的陈墨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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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放弃了,快刀斩乱麻似的利索。他只能以后好好享受和沈妍妍一起有爱的生活了,也许大学毕业了结婚生孩子听起来很是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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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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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走进小放映厅的时候,陈琪琪的声音仿佛针一样扎着他的耳朵,“哇塞!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猴子穿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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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各自占据位置正在喝可乐吃爆米花的十几个文学社社员都哄笑起来宫崎川的脸涨成了茄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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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还有小猪穿西装嘞。”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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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文学社最胖的一对孪生兄弟苏青和苏炎也是一身宫崎川一样的黑西装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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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和苏炎出生只差了三个小时,但是大师说他们命里一个缺木一个缺火,爹妈就给他们起了这两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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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两个名字确实很旺他们,兄弟两个一般的圆胖,站在那里像是并排的两个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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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也致辞?”宫崎川问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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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致辞,我们就是当陪衬的。”苏青说,“群众演员嘛,有工资拿不干白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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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一时茫然不解,往沈妍妍那边看了一眼,沈妍妍看见他似乎也有点吃惊,总是低垂的眼睛瞪大了,明亮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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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妍妍想她大概也没想出来这身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这么好,于是陈琪琪的尖利笑声他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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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你站在那个位置致辞。”邓家辉指着银幕前的一张复印纸说,“就踩在那里,别挡到屏幕中央,一会大屏幕上放文学社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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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文学社的照片?”宫崎川觉得有点不妥。那他要求的那段电影片段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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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员大叔巍峨若泰山的身影这时候浮现在他的面前,记忆里他递上那包烟的时候,戴着棒球帽的大叔十二万分的豪气和睥睨群雄的眼神打了个响指说:“放映厅就是咱的地儿啊!别担心了!没跑儿!怎么也给你切进去。”这是让人无比安心的大叔,宫崎川相信大叔一定会帮他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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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宫崎川深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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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厅里的灯光迅速的暗了下去,只剩下舞台上的那页白色的复印纸格外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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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就是他的舞台了,一生一战嘛,拿下这个女孩,后半生的幸福啊美满啊儿子啊都有了!而那个女孩正在背后等着他吧,一切都OK了,蒲公英、Wall-e、告白词,此刻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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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大步跳上舞台,站在银幕前那张复印纸上,等着黑暗里一束灯光忽然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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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可以大声对全世界说,沈妍妍,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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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坂美琴不是说要把男人的一切都堵上了?宫崎川觉得现在自己有这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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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突然照花了他的眼睛,不是头顶上打下来的射灯,而是正面放映机的光。.

全场发出了“嘘”的声音,路明非抬起手臂遮脸,心里说,“该死!”难道放映员大叔搞错了放映时间?可是没有音乐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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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宫崎川的眼睛适应了强光,突然发现苏青和苏炎那对兄弟像保龄球站在他的左手边,距离他远远的,肉肉的脸上没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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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干什么?”宫崎川对苏青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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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群众演员啊。”苏炎露出很无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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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突然发觉自己左手边有个巨大的英文字母“L”,一动不动。放映机投在银幕上的不是变化的影像,而是一些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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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还是一片嘘声,宫崎川忍不住了,离开那页复印纸跑到距离银幕几米的地方看。他看到了一行字:“沈妍妍,Lve,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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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能理解那两个古怪的单词,但是预感到有什么不对,脑袋里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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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回来站回来!”苏青小声对他说,“缺你一字母儿就不成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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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宫崎川再去看那行字,同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邓家辉捧着一大把深红色的玫瑰花在几个好兄弟的簇拥下跳上舞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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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平生的第一次,宫崎川觉得他的身体从指尖一寸一寸的凉下去,直到心里,直到盖骨深处,直到那些因为采蒲公英跑了太多路还在酸痛的关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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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和苏炎就是两个“o”,他是那个小写的“i”,合起来就是完美的“沈妍妍,iLov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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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最流行最风騷的小写

以宫崎川那颗脑袋瓜子,大概想破了也想不出这么浪漫的手法来,但是有人可以,有人的脑袋瓜子比宫崎川还好,英语更比宫崎川强,很小家里就有英文老师嘛,用个风騷的小写“i”对他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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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赶紧去看沈妍妍,沈妍妍在看邓家辉,眼睛里仿佛夏天的露水那样,就要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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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宫崎川坐在河边的时候那么忧郁和沉默,这时候却不那样,宫崎川看得出她眼里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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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觉得自己要石化了,他忽然想到自己包里的那束蒲公英一路上揉得太厉害,也许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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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回去!没你就不成句了!”台下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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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只能慢慢地走回银幕前,站在那页复印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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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去不看任何人,于是那个小写“i”从远处看上去,格外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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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因该是我们文学社聚会,不过我就是借这个机会,”邓家辉大声说,“我们马上要分开了,我不想后悔,我想跟沈妍妍说屏幕上都有了我怎么也要赌一把啊!要不将来分开了,天南海北见不着面,我喜欢一个人三年,谁也不知道,那不衰到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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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老大好样的!”苏青和苏炎都拍巴掌,邓家辉的好兄弟们也都拍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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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上台!女主角!上台!”邓家辉显然做好万全的准备,台下叫好的人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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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射灯的光打在沈妍妍身上,衣服白得像是云烟一般的沈妍妍不得不站起来,像是个天使,她磨蹭着步子走上舞台,脸红得可以榨出西红柿酱来,邓家辉的好兄弟围着她,用那种青春热血励志片里的语气问,“答应不答应?答应就快啊!邓家辉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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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耳朵里满场的声音都被屏蔽掉了,对他而言这时的放映厅中是天地初开般的寂静,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可以打破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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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邓家辉的。”沈妍妍用蚊鸣般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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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被打破了,仿佛雷霆贯穿长空,电光直射天心,雨沙沙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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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叫好声里,宫崎川听见“哇”的一声哭声,他抬头寻找那个人,看见一贯骄傲的陈琪琪捂着脸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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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想追上去拍拍陈琪琪的肩膀安慰她一下,可是他是那个不能移动的“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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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跑到舞台上来围绕着沈妍妍和邓家辉,仿佛新婚大礼上的嘉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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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川觉得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只有他和陈琪琪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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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喜欢沈妍妍的事情早都被人看出来了,所以谁都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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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真傻。”宫崎川对自己说,辛酸一直冲到鼻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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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大作,银幕上Eve带着Wall-E突破音障越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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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小姑娘要用她的一切能力去救她心爱的小衰仔,最后它们在老式爱情片的音乐声里相依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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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感人!太合乎现在的场景了,邓家辉搭着沈妍妍的肩膀,沈妍妍低头靠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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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员大叔从侧门进来,嘴上叼着宫崎川送给他的假中华,以十二万分的豪气和睥睨群雄的眼神打了个响指,头45度上仰,强硬的竖起大拇指,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似乎是说,“兄弟我搞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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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的,你脑子秀逗啦?”宫崎川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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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力气了,于是贴着屏幕慢慢地蹲下去,想休息一下。反正现在也没人再关注那句“iLoveYou”了,他变成了个小写的“e”,也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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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沈妍妍自己,宫崎川觉得很好笑,悄没声儿的走下舞台向着放映厅大门那边去了,他背后的屏幕上Eve贴着Wall-E的脸,音乐温馨甜美,沈妍妍还是Eve,可他不是Wall-E,他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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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他是个傻子,被玩了一道,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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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母别跑字母别跑,群众演员都有红包啊!”邓家辉的兄弟大声喊他,“大家都有功啊!”宫崎川回头看了邓家辉一眼,邓家辉眯起眼睛对他比了个鬼脸。.

宫崎川觉得他应该回去跟邓家辉对打一下,不过显然他的体育成绩远不如邓家辉,何况人家还有一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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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蔫巴了太多年,已经习惯了,于是“哦”了一声,转头继续往舞台上走去当他的“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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