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远远尽力刺出一刀,眼见刀锋刺入夜枭肩膀。
夜枭肩膀就那么轻轻一侧,刀锋贴身而过。夜枭嘴角轻蔑一笑,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锻造精巧的三寸短刀,刀锋轻轻一挑,刀尖儿戳在马远远小臂穴道,血花飞溅。
“小闺女家家的不要玩刀!”
马远远捂住小臂伤口,急急忙忙往后退去。“你如果割的是我的喉咙,你至少有一半的机会,可惜呀。”夜枭手里的钢刀在手里挽出一朵刀花,刀光闪烁让人看在眼里是那么邪恶。
马远远心里开始绝望,唯一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把救人用的手术刀割在人的脖颈上。
说话间夜枭的手下已经把实验室搜了一遍,“这里没人。”“我这里也没人。”
夜枭看着马远远,“小闺女,说吧,熊大雄和胡雀在哪儿?”
马远远无路可退,背靠着一张案子,“她们已经离开了青龙区,现在在朱雀区了。”
夜枭伸出舌尖儿舔了舔刀尖儿鲜血,“撒谎不是个好习惯,我能追踪到你,你就应该明白我知道你的车子从未离开青龙区。”
马远远心里开始担心谢玉瑶他们,看来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住处,不过转念又想,不对,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住处,要不然也不会追着我到了这里。
马远远决定不和他们纠缠这个问题,“好,我们开诚布公。我告诉你我是谁,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你刺我一刀的责任。”
夜枭看她容貌神情,气质风度,猜想她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孩子,但是也没有往三大世家猜想。
“我姓司马。”马远远平静的说。
夜枭心道,这个小闺女不会是建康司马家的小姐吧。“司马徽如和你什么关系?”
马远远道,“正是我父亲。”
马远远看这些人的神情游移不定,自己大有可能借着父亲的赫赫威名成功逃走,她故作镇静,假装视众人为无物,往门口走去。
夜枭似是很恭敬般退开一条路,“司马小姐,。。”看着马远远从自己身边走过。
马远远心内压制住惊喜,想不到老爸的名字还是护身符,她一下轻松起来,伸手拿了硝石往门口走去。
马远远刚走出两步,突然就觉得自己脖颈后被人重击一下,眼前一黑,委顿倒地。
夜枭一击得手,把马远远放倒在地。
“司马老贼,你害我毁容,今天我就全回报在你的女儿身上。”她摸着左脸的玫瑰花纹身。
不由得回想起数年前弹雨横飞,俏脸被弹片把脸皮撕碎的痛苦。
马远远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人捆绑在一把椅子上,双手背后捆缚,上体靠在椅背上,夜枭在眼前玩着自己的短刀。
“你要干什么?”马远远本能觉得夜枭看自己的眼神闪着灼热的嫉妒目光。
“不要动,小闺女。五年前,我们受人之托到你家的一处仓库取点儿东西,中了你父亲的诡计,你父亲毁了我的脸。不过也没关系,你看我脸上的玫瑰花不也很漂亮吗?”夜枭把刀锋从马远远鼻尖儿滑过。
马远远鼻尖上刀锋冰冷,一动不敢动屏住呼吸,唯恐夜枭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鼻子割掉,她固然怕死,但是毁容失去美貌,和死相比,更是可怕。
夜枭心里得意,司马老贼我真想看看你知道自己女儿变成丑八怪的时候的表情,她把刀在马远远左脸上比划了一下,“我也就剥你脸皮这么大吧,等你伤养好,也可以和我一样花一朵玫瑰花。哈哈哈。”
马远远见自己脸蛋容貌不保,大叫,“啊啊啊,不要。我告诉你,胡雀的下落,我告诉你熊大雄的下落。”
夜枭微微一笑,看看院子里天就要亮了,黎明即将来临,“黎明到了,小闺女,熊大雄和胡雀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怎么也无法赶到朱雀区,我们来做我们俩最重要的事。我保证慢慢的剥皮,这么嫩的脸蛋,真考验我的手艺。”
马远远绝望愤怒,“你个丑八怪,老变态,你这么丑!就要别人和你一样,老变态!”
夜枭从冰盒里面拿出一块儿冰,在马远远腮边滚动,“人皮凉一点儿,割下来才能光滑平顺。我也是试过很多次才发现这个秘诀的。你一定是第一次不用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很有趣的。”
“等等,等等。”从门口传来胡雀的声音,“不要用冰,不要用冰。”
夜枭回头看见胡雀从外面走进来,一直走到大厅,好像完全忘记这些人是来杀他的。夜枭手一挥,十几个人把胡雀围在当中。
“胡大夫,你有话说。”
胡雀举着手,“我说你不要用冰,割人脸皮这种事情我做的比你多,用冰自然是割着顺手,但是割完了看起来苍白无色,带着女人的恐惧,算不得艺术品。”
“我知道一个法子,用酒精和干冰喷剂配合,先给她灌上一点儿红酒,美人微醉,脸带红霞,然后喷发干冰喷剂,皮肤由热转冷,却又不会一下太冷,此时挥刀割之,肤色嫣红莹润,实乃人间妙品矣。”
马远远本来以为救星到了,哪知道来了个魔星。此魔星比夜枭更是残酷狠毒一百倍,一套套理论有板有眼。
真是恶人可怕,有文化的恶人更可怕!
夜枭笑说,“妖医果然是妖医。”心说黎明之前你只要不离开青龙区,不杀你也没有关系。
胡雀走到马远远身边,伸手在马远远脸上摸了一把,“这边脸儿都冰了,不如我先割右脸,你宰割左脸,我们比一比谁的刀法手艺更好。”
马远远对夜枭的恐惧是自心底的,夜枭在她脸上敷冰她都不敢动,但是对胡雀更多的是恨,恨自己为什么认识这么一个混蛋的人。
她泪水溢出,张嘴往胡雀手掌咬去,胡雀似乎沉迷美色,竟然忘记躲避,被马远远一口咬到,摔着手,十分狼狈。
“小丫头,你等着,一会儿要你好看。”
马远远仇恨的看着胡雀,眼睛似乎要喷出怒火。妖医胡雀拉开一个柜子,“你们知道,我有三个爱好,美酒赌博和女妖,这里藏着的美酒,可瞒不过我的鼻子。”
果然他从一个柜子里面拿出好几瓶上了年份的好酒,他打开一个瓶子,香味立刻四散溢出,他抓住一摞高脚玻璃杯子,排了一大排,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给杯子注满,指指众人,“你们要喝一杯吗。”众人谁敢喝妖医胡雀的酒哇,看着他喝没事,没准你喝的时候就有毒了。
胡雀又把几个酒瓶子都打开,一时间小屋子里面,各种美酒香气,直冲鼻孔,闻着欲醉。
胡雀倒了两杯酒端给夜枭和马远远,“女士优先,您请。”
夜枭也不敢喝,挥手回绝。
胡雀叹口气,“要知道酒可是好东西,好酒更是难得的好东西。”
他举着杯子对着马远远,“他们都不敢喝酒,你敢不敢?”
马远远怒道,“毒药最好!”
胡雀笑道,“想活不易,想死更难。其实做一个丑女和神女都只是一张面皮而已。”他把半杯红酒灌到马远远嘴里。
他给马远远灌完红酒,马上退开,唯恐马远远再咬他一般。
夜枭大笑,“胡雀,如果她再敢咬你,不如我们把她的牙齿一个个先敲下来。如何。”
马远远立刻闭上了嘴巴,唯恐这个女人再把自己牙齿敲落。
夜枭对付女人真的是手段毒辣,很有一套。
胡雀看看马远远脸颊渐渐起了红霞,拿着手术刀,握着干冰喷剂走到眼前,只觉的右脸一片冰凉,没有什么感觉了。
马远远闭上眼睛,此刻心绪澄明,已不做生望,想到母亲,朋友,心里好不伤心。
但听得耳边胡雀叫了一声,“倒也!倒也!”
自己的脸皮也没有感觉多痛,难道是因为干冰太冷冰冻上的缘故。
马远远不愿意睁眼,因为她怕看见自己被人剥下的脸。她伸手往自己脸上摸去,光滑平整,无痛无伤,似乎是没有伤害。
她猛然睁开眼,只见夜枭一群人倒了一地,谢玉瑶,熊大雄,胡雀一个个好好地站在眼前。
“远远,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谢玉瑶走过来拉住马远远的手。
马远远感觉谢玉瑶小手依然是瘦细有力,充满温暖。马远远抱住谢玉瑶无语诉说自己的委屈和感叹。
胡雀打断这对手帕交往,“那个能不能先别哭,咱们先离开这里,我的迷药没多久的效力。”
马远远这才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坏蛋没有处理,她撒开谢玉瑶,走到胡雀身前,“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胡大夫。”玉手挥出,给了胡雀一个耳光。
“你怎么能和他们一起商量着剥我的脸皮?”
胡雀苦笑了一下,心道若不如此,他们肯让我在这里散布迷药,若不如此,你怎能喝到我放在酒里的解药。
女人若是想夸你,蔷薇她能当玫瑰花,女人若是想打你,你怎么解释都会被打。
胡雀只得低声下气的赔着笑脸道,“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马远远闷哼了一声,尤自愤怒,算揭过这一页。
两人都不曾想这种事情,一百年不见得发生一次,怎么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