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被人从袋子里弄出来的时候,是在猎妖处的审讯室里。高阳被人按住手脚坐在一把椅子上,虽然被金丝银带绷住的身体带被解开,但是四肢关节酸麻,没有力量。
高阳打量着周围,这是一间很空旷的屋子,周围几个很强壮的穿着嵌金镶银制服的男子。“你们干什么的?抓我干嘛。”
没有人回答,他们很淡然的看着高阳。
猎妖处的队长被称作“公牛”的肌肉男牛大力,从外面走进来,“叫马远远来,给他做个测试,看看是什么妖系的。”
他的手下回答,“医师马远远在给一组妖人做测试,得等一会了。”
“那我们先审讯好了。”牛大力抓起高阳往一个屋子里拖去,像是抓取着一件物体。
高阳很愤怒,自己不是什么妖人但是摄于牛大力的威迫,没办法发作。
牛大力问,“姓名?”
“高阳”高阳回答。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都干了什么?”牛大力开门见山。
高阳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好隐瞒,“我在建康医院,干什么?你说我能干什么?住院呀。”
“你去过医院地下室?”牛大力看高阳很实在,继续问。
高阳想起司马月心里有些愧疚,“我没去过地下室。我在三层。没去过地下室。”人就是这样,越是想隐瞒的东西,就越是要强调。高阳潜意识里提了两次地下室。
“哼哼哼,撒谎是没好处的。”牛大力站起来,在屋里走着,巨大的身体像是一座巨大的肉山转来转去,巨大的影子遮住高阳。
“我是去过地下室,不过是去丢一下东西。”高阳辩解着,“我又不是去偷东西。”
牛大力接着问,“你丢了什么?为什么要丢到地下室?”
高阳支吾着,“我。。。我丢。。丢的是、。。”高阳真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司马月是找不到了,红丸是什么?一丸药?
再说红丸和司马月都是看不见的。
外面有人和里面通话,“牛队长,马远远医师来了。”
“好。正等她。叫她进来。”牛大力说。
高阳就见门打开了,一位女医师款款走进来,看她十八九岁年纪,淡眉薄妆,乌黑秀发挽在脑后,瓜子脸儿面目冷秀。马远远穿了一身蓝色中裙装制服,背后背了一个小箱子。
“快给他做个测试。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妖系。”
马远远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层层试管,试剂。“我要去你一点儿血,不会很疼。”马远远还是有医师道德的,虽然这里要面对的多数都是妖人。
“我不是妖,我是人。你们疯了。”高阳被人按住,强行采血。
高阳自从经过司马月的培训,神经已经稍微有点儿免疫力,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超出了普通人正确的三观。
马远远把试管里的血滴进一个试管,然后插入箱子里面的一个探针,箱子正面的一个显示屏,不住地滚动着数据。
马远远皱皱眉,看看数据,“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数据。他的身体里面有很强大的妖族力量,显示值属于红色级别,但是他的人类血液值,也是正常的。”
牛大力有些奇怪的看着马远远,“你在说什么?到底是人,还是妖。”
马远远看看高阳,“我不能确定他是妖人。但是也不能确定他是人。”
高阳急了,知道如果马远远说自己是人,对自己是有利的,“马医生,我妻子是萧弄月,也是医生,我是人类,百分百人类,我还有一个女儿。”
马远远看看高阳“我知道萧医生,但是就我的专业知识而言,我没办法判断。妖人也可以和人族相爱,也可以有小孩。你的情况接近于从人族向妖族转变。”
牛大力挥手让马远远离开,“我知道你不确定他是人。你走吧。”
马远远没有离开,“你不能那么对他,我也不确定他是妖人。”
牛大力见马远远阻拦,“医师,我命令离开。两个妖人已经死了,如果明天不交出凶手,天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马远远合上箱子,“我的设备坏了,今天不能做测试。我也不会在身份测试上签字。你没办法审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妖人。”
牛大力和手下说,“你们把马医生的助手叫来,马医生没办法工作的时候,助手的签字一样有效。马医生,你从现在开始休年假了,直到我叫你回来。”
很快,另外一位女医师走了进来,徐丽穿着和马远远一样的制服裙,黑长直秀发、洁白的小衬衣配上蓝色的包臀裙,下面穿着水晶肉丝和黑色高跟鞋,看上去很有一种妖艳的感觉。
徐丽进来后,接过马远远的医师箱子,“马医生,现在我是实习医生,你可以去休假了。”
马远远有些气愤,高耸的胸膛不住地起伏,“徐丽,他不是我们所认识的妖人,你不能代替我签字。我反对。”
徐丽轻蔑的一笑,“马医生,你如果不是姓马,家里是建康马家,我早就是这里的医师了。你做的实验,还都是我教给你的。”徐丽把箱子重新打开,“你可以回家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可是你却一直压制着我,你的善良应该放在那些慈善晚会,这里的妖人不需要你的怜悯。”
徐丽只看了半个数据,就在身份鉴定签了字,“这是一个妖人,属于。。。属于。。。蜥蜴系。有很强的再生功能。”
马远远脱下自己外套,上面带着猎妖处的金质盾章,“你们玷污了这枚勋章,如果你们这样,我辞职。我为你们感到耻辱。”她把衣服摔倒徐丽身边的桌子上。
徐丽拨了一下,衣服落在地上,徐丽轻轻踩了一脚,正踩在金质勋章上。
马远远愤愤的转身离开,是的,自己是马家大小姐。难道身为马家人就不能安安分分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了吗?马远远回到自己宿舍,犹自愤怒不已,扯开衣扣,把自己制服下裙丢到床上,自己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马远远换回自己华丽的衣服,看看镜子里自己,大小姐,马家有谁把自己当过大小姐,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愁钱花的马家花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