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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器再现

世事就是如此,时而壮烈时而寂寥,时而灿烂时而恬淡,炽热时照彻满天辉煌如昼,平和时一汪春情温柔似水。似乎没有永恒的存在,经历了上万年沧海桑田,昔日的英雄皆归尘土,曾经被他们主宰的上古神器,几经易手,由于持有者的日渐式微,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让它们几度蒙尘,乃至尘封于历史的长河中。

昔日纵横天下,今日没身黄土,孤高自傲的神器怎能忍受那份孤独凄冷?寂静中偶闻铮铮蜂鸣,继而虎啸龙吟,墨夜中忽然阵阵黄光,俄而直冲霄汉,瞬间即逝,普通人只道是幻听和眼花,或者不明所以,只有登峰造极的望气者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恰恰是为数不多的望气者改变了神器的遭遇,正如寥寥可数的英雄改变了时代的命运。

摸金就是寻宝物,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积累了无数财富,而有些财宝因为年代久远,知情人死亡,导致难以重见天日,这两个因素导致了摸金行业的诞生。而摸金的范围很广,盗墓只是其中一种为一般人所不齿的行为。

但商朝以来,盗墓摸金开始发展,到秦汉这项暴利而隐秘的行业发展到巅峰,无数“志士仁人”加入到这“伟大的事业”中,其分工逐渐细化,功能日臻完善。“志士仁人”认为,墓中的财物多是不公平的聚敛所得,将宝物埋葬于地底简直暴殄天物,唯将它们挖掘出来,重新为世人所用,势所当为。正是厚葬之风盛行,导致了盗墓的猖獗。

时至东汉当下,盗墓摸金已经发展成为完备的组织。洛阳京郊这虎啸龙吟和气冲霄汉,至尊望气者的宣布,吸引了全国盗墓中的精英纷至沓来。几经抢夺和厮杀,淘尽黄沙始见金,终于有一支最优秀的部队脱颖而出,到达掘宝的最后一关。

“找到了,找到了,九龙环绕,五方天帝,这是人族第一至宝,传说拥有它可以拥有天下!”第一个找到至宝的老者兴奋的说,这种宝物是他一生都没碰到过的。老者身材不高,天生适合从事地下“作业”,须发皆白神色严肃,看得出来是这行业的前辈高人,行事向来慢条斯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小弟们背后称为“慢二爷”。

众人都随着他的欢呼聚拢过来。只见装宝物的宝箱玲珑精致,小得一个手掌可以托起来,外面果然是九龙环绕,刻有五方天帝,神色庄重,不怒自威,霸气陡升。

“大哥,快打开,快打开!”众人催促,盗宝的往往是结为兄弟手足,否则容易因财失义。

“终于,终于找到了。”其中衣衫褴褛,形容憔悴,似乎为寻这宝贝付出了一切,头如捣蒜,向天而泣,为找到这宝物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

“这真的是宝物吗,箱子看起来好小?”队伍中一个最年轻的好奇,唇红齿白一脸书生像,在这群人中如同一个异类,自称“木易”,大家却称他小木子。小木子像刚入行,什么都觉得新鲜,整天咧着嘴笑,像小猴子般蹦来跳去,东翻西找,拦都拦不住。

他还在跟旁边年纪相仿的人聊天:“哎,你知道吗?前天我看到一辆马车被驴子踢翻,好家伙,这驴子真厉害。可笑不仅在这里,驴子是因为一只狗在追它,它夺命狂奔才使出飞天神踢。马车主人抓住驴主人要赔钱,驴主人赔不起只好说要钱没有,把驴牵走吧,后来干脆要狗主人一起赔钱。狗主人不干,叫他们把狗拉走好了。狗、驴、马的主人就厮打在一起了,你以为事情就结束了,错了,围观者中有人证实,是马跑太快,吓得狗逃跑,才吓到了驴子,官府领了去,不知道怎么判决好!”

小木子一口气说完,自己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旁边那人根本无心听他的。只有专业盗宝的才知道这外箱子土气的东西是至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木子这外行人觉得连旧货摊上的东西都比这好,嘲笑这些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地穴中,萤烛之光扑腾挣扎,随时都会熄灭(地洞中氧气不足,盗墓者是不用耗氧量大的火棒的),十数双幽兽般贪婪的眼睛,由黑白转淡绿,由淡绿转微红,迸射的光芒胜过这些垂死的萤烛之光。

在焦躁催促声中,老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人族第一至宝,向来沉稳的他,剧烈颤抖。

霎那间,一阵祥和的红光满洞播撒开来,仿佛收不住千万年积蓄的能量,纷纷中掌控中漏出来,在幽暗的地洞中碰撞溅射,充满着宁静祥和,将这地狱般的鬼穴转化成至神至圣的洞天福地。至少,这些鬼畜般的盗墓者们认定这宝物由这么大的神力。

盗墓贼们不再欢呼雀跃,他们被这景象惊呆了,变成木雕泥塑一般,这些人也是操这业很久了,见识过九州天下各种神奇的宝物、古物,平时别人如获至宝时他们只会嗤之以鼻,如今他们惊呆痴傻的样子绝对可以作为名留史册的痴傻“典范”,手脚舒缓,眼神炽热。

很快,这些人被这奇异的发光体吸引,不由自主地接近,除了那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白面书生。没见过世面也自然不知道宝贝的好坏。

当老者拿着宝物退往出口,白面书生发现宝物下面还有东西,用工具挖出来,居然跟刚才的宝物完全一样的青铜盒子。

小木子现学现卖,用盗墓贼教的办法破解青铜盒子的机关,急匆匆打开,口中还兴奋地喊:“原来这里还有个宝物!”

刚出道就自己挖到好东西,他也有成就感,向他们挤眉弄眼,摇头摆手,仿佛下一届盗王就是他了。

这喊声特别响亮,整个地穴余音环绕,洞底的墙体瑟瑟发抖震落大片碎石。不,盗墓贼们听到的不是书生的声音,一个恐怖的来自地狱的声音从书生的宝物发出来,震慑了这些盗墓贼,他们本能地往书生望去,直到惊惧像铅水灌注所有人的身体,全身僵硬,毛孔张开,瞳孔放大,仿佛见到了十八层地狱来的恶魔!

“不,不要打开,神器之下必有魔物……”老者撕心裂肺地发喊。

一股黑气直冲出来,甚至盖过了神器祥和温暖的光芒。

一阵阵惨嚎声,惊醒了数里外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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