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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缘由

癍驳的树影下一队车马缓缓通过,正是秦沐枫一行,此时他们已经离开灰岩平原两日了,进入了多山多水的隆塔尔丘陵,与灰岩平原的荒野相比,隆塔尔丘陵显得生机勃勃,秦沐枫沿途看见了成片的农田和牧场,同时也看见了许多赶路的商队,人们风格迥异的穿着,沿途落后又不失优雅的建筑让他更加的了解这个世界。

通过沿途看见的风土人情和老希尔的讲解,秦沐枫发现这个世界类似于中世纪的欧洲,但又大为不同。

首先这个世界并不是秦沐枫理想中的星球世界,而是一块无比巨大的大陆,传说是神灵创造了这片大陆,但是他是不信的,可是老希尔深信不疑。神恩大陆宽广无边,谁也不知道边界在哪,也无人去探索,因为神恩大陆之上多绝地,越往边去,危险越高,圣阶都有陨落的可能,加上大陆种族众多,争斗不止,也绝了人们探索的欲望。而人族经过数十万年的发展,也不过占据了大陆三分之一的疆域,就这样已经是大陆的主宰,令诸族避退。

人类经过数万年的纷争,现已经发展到了稳定的局面,形成了几大国和诸多小国联盟的格局,轻易不起战端。其中数古伦帝国、腾龙帝国、十国联盟、光辉王国的实力尤为强大,其余国家势力不得不仰视他们存在。而且让秦沐枫真正惊讶的是这些国家的人口都是以亿记,算下来神恩大陆的人族至少为百亿,但是并没有发生人口拥挤的局面,反而是地广人稀,这也让他感慨这个世界的广大。

“生产力不怎么发达,是发展个人武力了么!”秦沐枫看着远处田间劳作的农夫安息思索道。“也对,毕竟这个世界是强者为尊,生产力再怎么发达,也比不过强者的摧残压榨,而且那些贵族领主也不允许吧。”

秦沐枫想到这不由一阵自嘲,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名贵族子弟,腾龙帝国查尔公爵的长孙,但他并没有感到高兴,相反,他不知道这个身份会给自己带来何灾祸。

从原身的记忆里了解到,虽然他是长孙,但并不是嫡出,而是他的便宜父亲酒后乱性和府中一个侍女所生,生下来后本来打算过继给分家的,可是正巧大夫人没有生育,就留了下来,算作她的孩子,这件事族长,也就是他的爷爷也是同意了的,给他入了族谱,算做长子,他的生母也被立为了侧室,从此原身就成了查尔家的孙少爷,万千宠爱于一身,加之原身也十分聪敏,学什么都快,族长就有意把他培养为少族长。

可是好景不长,在他七岁那年,大夫人丽娜生下了乔治后,他的处境就有些微妙了,先是月钱的不断减少,待遇变差,后来服侍他的侍女仆人不断离去,最后只剩下他的爷爷派来照顾他的希尔一人。那段时间他也哭闹过,但是不管用,甚至父亲看自己的目光也越发淡漠,让他感到惶恐,直至两年前他的生母琳达意外死亡,整个公爵府对他亲近的只有老希尔一人了,这让原身的性格变得懦弱自卑起来。

真正让原身绝望的一件事发生在去年,

有一天,原身正在自己的小院里发呆,被下人告知少爷有请,让他高兴万分,他以为父亲能向往常一样对待自己了。跟着仆人到了客厅,发现有很多人,不但父亲在,他的大娘和弟弟乔治也在,甚至还有府中的执事和族老。原身进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父亲雷德就让他站在屋子中央别动,等会大地神殿的祭祀要为他施法祈福。后来他听希尔爷爷所说才知道那是大陆贵族为后辈检测天赋的仪式,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

一个金袍男祭祀准备为原身施法时,他的大娘让乔治也站过去,父亲开始不同意,结果金袍祭祀说不碍事,就让他们两同时接受了测试仪式,仪式具体是什么样的,原身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大概他特意去遗忘这段记忆吧。反正原身接受了仪式后,他的待遇更差了,仆人甚至会歧视的看他,饭菜也是有坏的给他送来。

几天后,他的父亲来见他了,但带来了一则让他绝望的消息,准备将他过继给族内分家的一个执事为子,让他随时做好离开帝都的准备,已经写信给镇守西北的族长,就等回信了。说完就走了。

在家哭诉了几天的原身,本以为要被送往一个边缘的城市度过余生,老族长的回信来了,结果说等他回来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于是原身过继的事情就凉到了一边,直到今年,老族长终于从西北回到了帝都,大夫人又重提这件事,说什么没有资质的人不足以胜任查尔家的辉煌,让老族长无话可说。当天晚上把原身叫到跟前,也没说什么?就勉励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第二天,老族长便召集族老说有事宣布,府里的人都以为是原身过继的事敲定了,连原身本人都这样认为,他都做好在祠堂长跪不起的念头了。结果老族长却宣布保留原身庶出的身份,但剥夺家族继承权,同时离开帝都公爵府,外放到族地去看守祖宅,没有族长传召,终生不得回返帝都,否则开除祖籍处置。众人听了之后,虽有异意,但也不影响家族的发展,就大多同意了,唯有大夫人丽娜咬住不放,但也没法反驳。

于是,原身在几天后就被一队家族护卫送去帝都,前往家族族地的查尔行省了,至此,才有了如今一行人的路途遭遇,也令秦沐枫得以重生。

“是害怕我影响了乔治的地位么,这样算计我,亏我以前那么亲热的叫你娘。”秦沐枫理清了脑海中的记忆后一阵气恼道。以他现代人的眼光不难看去,发生在他这个宿主身上的事情,活脱脱一个豪门继承权争夺排挤事件,站在他那个大娘方向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是为了自己儿子能稳定继承爵位,就必须将秦沐枫宿主这个不确定因素排除出去,给自己儿子扫除障碍。

“呵呵,你知道我想继承么,小爷还不稀罕呢!”秦沐枫嘀咕道。这话要是让人听到后一定会骂他蠢货白痴,腾龙帝国查尔家在整个大陆都是有名气的,其积累的势力和财富是惊人的巨大,平常人得到一丁点就半生无忧了。

“不过,那个仪式是什么,居然让家族的族老这么支持流放我?”秦沐枫思索道。“想什么呢?不如问问希尔爷爷,想半天又不懂。”随即秦沐枫慢慢起身,向车门走去。经过几天的恢复,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活动了,但不能剧烈,否则胸口就会阵痛。

山间的蜿蜒土道上,二三十个凶煞的皮甲大兵护卫着几辆华贵马车徐徐前进,其间一辆马车是由一个精装的白发老者平稳的驾驶着,在他旁边坐着一个八九岁的姑娘,虽然穿着破旧,但不失精致可爱。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掌扶起他们背后的车帘,随即一个黑发清秀少年钻了出来,这少年正是秦沐枫。

“休斯少年,您出来干嘛?赶快进去,摔着您就不好了。”出来的秦沐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发现身后动静的老希尔一阵急喝道,说着空出一只手虚扶着秦沐枫。

“希尔爷爷,我出来透透气,这几天都在车厢里可把我憋坏了。”秦沐枫说道。“阿离妹妹,我和你一起坐在这好么!”随即不顾希尔的反对和紧张的女孩一屁股坐在他们的中间的车辕上,让女孩吓得差点掉下去,幸亏秦沐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并且向自己靠拢。

“少爷,您伤还没有好,还是回车厢歇着吧。”老希尔赶紧拉了拉缰绳,让拉车的马匹放缓了速度,接着对身旁的秦沐枫恳请道。

“没事,我就出来透透气,等会就进去了,希尔爷爷我能不能问你个事?”秦沐枫笑着说道,随即对旁边对他瘪嘴的女孩微微一笑,让其脸红的玩弄手中的唧唧兽去了。

“好吧,少爷您坐会儿就进去吧,外边风大……您想问什么事?老奴知道的就会告诉您。”老希尔一脸为难后便放松了神情道。

“嗯,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大娘她要把我送走时,父亲他尽然也支持,这回要不是爷爷回来,我恐怕就离开本家了。”秦沐枫说道,他也觉得奇怪,查尔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说了算了,难道便宜父亲是个软蛋、妻管严?

“……这个?”老希尔闻言迟疑道。

“希尔爷爷,不能说吗?”秦沐枫问道。

“嗯……也不是不能说,既然少爷现在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原本等你再大点才告诉你的。唉……”老希尔迟疑一阵道。“这件事还得从老将军十几年前被封西北元帅说起,当年老将军可谓是荣耀一时啊,掌管着帝国四大军团中的黑煞、雷豹军团,更是帝国元帅,统领帝国兵事。后来一次朝会上,不知怎么得罪了陛下,陛下大怒,要查抄查尔家,后来群臣进谏,才让陛下息怒。不过也罢免了将军帝国统帅的职位,贬为西北元帅,更是收回了雷豹军团的统领权,命其坐镇西北,镇守边境,不得陛下传召,轻易不得回京。转眼老将军已在西北十多年了,唉,那西北苦寒之地,老将军的身体吃的消吗。”

“怪不得一年也见不到爷爷几次。”秦沐枫插话道。

“在西北去的第二年,大公子就娶了大夫人,少爷您可能不知道,大夫人是戚顿家族的女儿,他父亲就是当朝宰相。也亏了和戚顿家联姻,咱们查尔家的处境才不那么微妙,老将军每年也能回帝都探家几天。”

“后来的事你也能想到,为了感谢戚顿家的援助,府中的大小事物就交给大夫人打理了,大公子有时也不得迁就一下……”老希尔说道这不由停住了。

“外戚势大么,怪不得府中的仆人那么怕她。”秦沐枫嘀咕道。见老希尔不说了,不由问道:“希尔爷爷,继续啊,您还没说我的事呢?”

“唉!”扭头看了看秦沐枫清澈的目光,老希尔看着前方一脸黯然的说道:“本来少爷您的事家族是不会同意的,怎么您也是宗家的长子,但是一年前的洗礼祈福结果,让家族同意了大夫人的提议,将您过继给分家,大公子有心想为您说话也找不到理由,唉……”

“什么结果?让家族舍弃了我。”秦沐枫问道,他特别想知道,因为他搜寻不一点这方面的记忆。

“少爷,您真想知道?”老希尔闻言转头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真想知道。”秦沐枫肯定道。

“唉,好吧,不过少爷也不要放在心上,大地神殿的祈福也有失误的时候。”老希尔说道。“少爷您知道凡是有点钱财的贵族就会为家族未成年后辈请一个神殿祭祀祈福,可是并不是祈福那么简单。这种祈福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检测修行天赋和身体资质。”

“难道……”秦沐枫闻言出声道,他感觉有坏消息传来。

“少爷您的修行天赋是上等,但身体资质却……”老希尔迟疑道。

“很差么,你说吧,我不在意的。”秦沐枫故作轻松道,他心里在意的要死,毕竟这决定了他今后的成就。

“很差,甚至说没法修炼。”老希尔说完定定的看着秦沐枫,生怕他生气。

“是么,我知道父亲的难处了。我先进去了,希尔爷爷。”秦沐枫说完就窜进了车厢,留下叹息的老希尔和懵懂的女孩。

“不能修炼吗,怎么这么背,重生了个废材体质,呵呵……”秦沐枫坐在车厢里一阵发呆,他明白,在这个以武力称雄的世界中,不能修行什么都得不到,更不要说在以武立家的查尔家有人权了。

“算了,不用杞人忧天了,总会有办法的,我就不信我一个新世纪的大好青年在这个落后的世界活不下去。”秦沐枫苦索一阵就释然了,不再伤神,继续靠在窗边看风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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