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种懒人,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就好。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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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风平浪静,昨天下了一日的暴雨,浇熄了夏日炎炎,天气有些凉了。第五日夜里,唐薰因着白天睡多了现在躺在床上数羊。突然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兜头盖下来,她有些喘不上气。蓦然想到明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日子,而现在大略是子时三刻,阴气最重,她心里一抖,将将酝酿出来的睡意顿时全无。幽幽的绿光照亮了她整个床帐,敌不动她不动,不过也不排除她是吓得不敢动。
心里暗自盘算书中所讲驱鬼之法,只是手边并没有驱鬼的法具。惶惶然想起前几天袁茗倾诱她吃的口水包子,袁茗倾曾说口水乃人之阳气所聚。绿光越来越近,压迫感越来越强,唐薰只觉得肩上被子一轻,便灵活跃起将口中积蓄的阳气之水,简称口水,尽数喷向绿鬼。只听一声惨叫,那鬼巨大的身躯倒在屋中,压碎了唐薰新买的桃木桌子。这倒提醒了唐薰,鬼怕桃木。她眼疾手快举起断裂的桌腿,狠狠地插向了绿鬼。
“呜……我不活啦!唐薰你杀了为师吧。”绿鬼粉白的大脸在一头珠光绿翠中分外显眼。
桃木桌腿停在绿鬼三寸处,唐薰淡定地收回桌腿,乖乖巧巧地擦擦嘴角残留的口水道:“师父,好巧呀。”
萧微雨煞红的嘴唇一撇做出嚎啕姿态,唐薰回转身子叹道:“我将将要送师父您一个翡翠的金钗,正愁师父您仙踪不定,今儿您就来到徒儿房子,甚巧。”
萧微雨收回嚎啕姿态,嘴角依旧大撇。
唐薰又叹道:“是冰地芙蓉种翡翠,整个凌云朝只此一枚,师父若是不喜欢,我只能送给暖暖了。”
萧微雨拿袖子抹抹脸上唐薰的口水,白脸如旧,并没有唐薰所期待的花了一脸大白妆。
萧微雨道:“哼。拉为师起来。”
唐薰又道:“还有一副黑珍珠的耳环看来师父是有些嫌弃了。”
萧微雨大方道:“毕竟是你的一番孝心,我若不收则显得略为不近人情。为师姑且先看看吧。”顺势自己站了起来。
唐薰一边可怜了她的新桌椅,一边又点了几盏明烛。烛光错落,一室明敞。她小心的从妆匣里取出一大一下两个红色精雕细琢的盒子,小心打开。长型的盒子里躺着一个雕成桃花状的翡翠金钗,正方形的盒子里躺着两个圆圆的黑珍珠耳环。那桃花栩栩如生,凑近竟能闻到淡淡地桃花香,灯火映在桃花瓣上闪闪烁烁明明灭灭的流光溢彩。萧微雨只此一瞥就再挪不开眼。正欲伸手去接,唐薰却将盒子关上。
萧微雨面上一惊,又欲嚎啕。唐薰道:“这金钗虽漂亮,可这对黑珍珠却是千年难遇。啧啧,可真是臻品。”
萧微雨嘴撇了撇。
唐薰又道:“师父上个月拿走的佛骨可曾做成簪子了?”言毕,伸手为萧微雨倒了一杯热茶。茶壶是放在唐薰床边的,方便她晚上渴了喝,茶是安神茶,茶壶一副穷苦人家的灰泥样子,是秦楼送她的。别看这个茶壶不起眼,它能保一壶热茶整夜不冷。喝的时候不冷不热刚刚好。
萧微雨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她这三个徒弟,最是唐薰窝心,知人冷暖饥渴,察人喜怒哀乐,贴心的不得了。
“那佛骨罢,着实珍贵,弄到头上却不大好看。隔壁山头的女寨主笑为师带个骨头,从没见过这么胖的白骨精,为师心中一阵悲愤。”萧微雨做西子皱眉状说到,惊的唐薰呛了一口热茶。
“想来人家戴上那桃花金钗定然宛如花仙子,戴上那珍珠耳环定然宛如鱼美人。”萧微雨自称人家的时候定然是她心花怒放之时。
唐薰点点了头,未束的黑发如锦缎:“喏,徒儿想来也是。”
萧微雨听唐薰这句很自觉地将手伸向了红盒子。唐薰假装不经意拿起两个盒子把玩道:“那师父能否将那佛骨送个徒儿。”说完将桃花金钗往自个儿头上比了比,花容月貌,人面桃花,看的萧微雨心中一颤。
萧微雨不舍道:“乖徒弟,为师确实喜欢那佛骨。”
唐薰可惜道:“听说这桃花翡翠最招桃花,可惜了。”
萧微雨突然冷下一张脸,肃然道:“你是在威胁为师?”
“对呀。”唐薰很乖地回答。
“可怜的……”萧微雨又做嚎啕状。
唐薰做出一副回床上睡觉的懒样,言简意赅道:“换是不换?”
萧微雨又做西子状哀叹道:“唉,可怜的我,本以为你是个孝顺的,能送为师个小礼物,没想到却是要换。罢了,罢了,换就换吧。” 说完又伸手要拿金钗,唐薰妥妥地将金钗和耳环收回怀里。
“换。”
萧微雨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拔下头上的佛骨簪子递给唐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她。
唐薰被她师父的小眼神看的心里一紧,将金钗和耳环给了她,转身将佛骨收好。就在萧微雨以为唐薰真的是没良心的势力女时,唐薰弯着一双眼睛转过身来,又递给她一个玉白的锦盒。
打开,却是一只红玛瑙手钏,萧微雨惊讶之余心中有些警惕。
唐薰亲昵地抱住她的胳膊道:“方才那金钗与耳环是用来和师父换的,这手钏才是徒儿要送给师父的礼物。我亲手打磨的。”
萧微雨不争气地想哭,她是一个敏感多愁的女人。唐薰真是个贴心的姑娘。
唐薰见她师父这样,心想师父真好哄。又想以后定要对师父再好些。
师徒二人梳洗了一下,萧微雨看在后来唐薰又送了她一盒正红的胭脂,就原谅她吐自己一脸口水了。再后来她听说唐薰还吃了袁茗倾掺了口水的包子,心里也就完全释怀了。师徒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唐薰发现她的师父已经走了,梳妆台上有热乎的包子和瘦肉粥。
吃饭的时候听昭雪说,太后病了,需要一个千年的佛骨入药,若谁家找到,不论贫穷富贵,只要年龄适合,不是罪臣之后,样貌奇丑,生有恶疾者便可入宫为妃,说不准还能为后。现在各个寺庙快被人们给掀了。
唐薰又为秦楼鞠了一把同情泪,这么简单就把秦楼给卖了?这算不算牺牲色相?
此时唐薰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别人都是贪图秦楼的俊秀容颜,不知道皇宫后妃的荣华富贵才是筹码。
不过还好,佛骨在她手中。
可是她爹是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