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去罗门找事的是张济阳,出主意的却是殷师爷,现在报应来了,殷师爷反而吓得起不来了,直趴在地上装死,任凭别人不小心踩了他的手指,赶紧偷偷缩回来搓了搓,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子底下。
张济阳在后面并不清楚他的情况,狠狠喊道:“一定要把这个贼人拿下,真是大胆,竟敢偷袭本官,一定要把他给本官抓住,倘若是那罗门中人,本官定要他死!”
张济阳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要好好刺激这黑衣人,若他真是罗门中人,定会恨他入骨,由此会拼死与他一战。倘若不是,打不过逃了也就是了。
可惜张济阳虽然这么想,心里却早就认定这个黑衣人是罗门中人了,并不会给他机会逃走。
一干将领将林琛团团围住,枪戟直往里捅,剑长不过戟,就算捅不死他,也得给他弄点伤。
林琛就算寡不敌众,但也不是三两下就能任凭别人拿下的,本来只想给张济阳一个教训,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林琛在看到张济阳躲在人群后嚣张指挥着要杀了自己,那眼神里的不屑和蔑视,让林琛完全忘了付和宇先前的交代。
“教训一番就够了,不要闹出人命,张济阳还有用,培养了多年的棋子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这番话听得林琛有些窝火,别人都欺负到自家头上来了,按他的脾气,一定让对方活不过两日,这下好了,只能敲打,不能上刀子,着实憋屈。
这下实在忍不住了,林琛杀招频现。
放开手脚后的林琛顿时大杀四方,一剑挑翻一个,势如破竹,张济阳见局势一面倒,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拨开人群就往后跑。
一面回头一面腿抡得飞快,刚跑出去不到五米,转过暗巷被一把剑抵着脖子逼靠在墙上。
张济阳冷汗直流,脖子上隐隐传来的痛感让他后怕。他口干舌燥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沫汐泠遮的严实,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倒是许鸿杰觉得好玩,回答他:“你猜啊,猜到我就放了你。”
张济阳心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要是真猜到了,你会放我走,真当我傻?
沫汐泠无语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动作快点。”
许鸿杰嘿嘿笑了两声,找了绳子将张济阳捆了个结实,顺便再来一脚,踹了个结实:“要怪就怪你自个儿作孽太深,没人想轻易放过你。”
沫汐泠一手拉着绳子,说:“你在旁边盯好了,不要让他挣脱逃了,咱们把人送到何风寨就赶紧撤,拖延时间只会坏事。”
许鸿杰秒懂点头:“知道了,有我善后你就放心吧。”
两人一来一去,张济阳愣是没看出其中有什么猫腻,前前后后只听到了何风寨三个字眼,再一想到人们口中何风寨的传闻,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两腿一软,就要跪地求饶。
沫汐泠嘴角轻扯,见不得他那副大难临头的怂样,直接一脚踹过去,“老实点,求饶没用。”
张济阳刚要张口就来的饶了我吧就胎死腹中了。
张济阳只听过何风寨,但何风寨具体在哪他却没有去过,马车一路颠簸着,那两人在他头上套了个黑布,手脚都被绑住了,动弹不得,所以他现在在哪具体他自己的眼睛也说不上来。
张济阳感觉他们已经走了好远,马车颠簸得越来越厉害,莫非是走的山路,这里是深山野岭?
张济阳想开口大叫,无奈嘴也被堵了,只能哼哼两声,沫汐泠瞟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哼什么,不过也能猜到。
夜色正浓,抬头不见一丝月光倾泻,今晚似乎是个杀人越货的良好时机。沫汐泠转头看了旁边驾车的许鸿杰一下,他正驾车驾的认真,并未发现她看了他。
沫汐泠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他好像有点不安分,我进去看看。”
许鸿杰嗯了一声,继续专心驾车,前面的路黑的有些飘渺,绳子虽然在他手里,但马车轮下的路却走的有些茫然。
果然车厢里传来沫汐泠的呵斥声,其中夹杂着张济阳唔唔的叫,许鸿杰摇摇头,心里想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做人呐,哪有不树敌的,怪只怪你太轻敌了。
念头刚一转完,脖颈处感到疼痛,许鸿杰没来得及转头看是谁,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沫汐泠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把缰绳换了过来,勒马停住。接着又将许鸿杰搬到车厢里,这才舒口气继续赶车前行。只是她的眼神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得凌厉的近乎陌生。
次日,沫汐泠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冲进来的许鸿杰抓着肩头摇了三摇,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脚已经伸出去将人踹飞。
“大清早的有病啊,我衣服还没穿呢,你进来干吗?”沫汐泠眉梢气得抖了又抖。
许鸿杰毫不在意她的反应,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把衣摆拍两下又凑过来:“你听说了吗?”
沫汐泠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泪珠不明所以:“什么啊?”
“张济阳死了。”
沫汐泠本还迷蒙的双眼顿时瞪大:“怎么可能?”拿起枕边的外套往身上一裹,沫汐泠直接从床上跨下来,语气竟然有些颤抖:“你再说一遍,张济阳怎么可能会死?咱们不是只把他带到了何风寨吗?”
许鸿杰赞同的点头:“对啊,我也正纳闷着,既然咱们两没动手,难道还有人?”说到这,许鸿杰摸摸脖颈处还有些青紫的伤,“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今天早上起来,我感觉脖子有些疼,就照了照镜子,发现这里肿了,青一块紫一块的,难道我晚上被人打了?我怎么不知道?”
“哪里?我看看。”沫汐泠好奇道。她总感觉昨晚发生了很多事,出乎她的意料。
“喏,就这儿。”许鸿杰将衣领稍微扒开了些,露出后颈。
“啧啧。”沫汐泠突然感叹:“打你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劲啊,你这肿的也太厉害了。”
许鸿杰的伤出乎沫汐泠的预料,刚入眼就肿起一大块,泛着紫色,她还以为他脖子的颜色不似正常人,谁知确实不像正常人。打他的人要么手上带着剧毒,要么手劲是真大。许鸿杰整个后颈都青紫一片,寻常人最多只让他昏过去,受一点伤,像他这种也不知和谁结下深仇大恨了。
“是吧,我也觉得,最好祈祷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把他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