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坠子戴上,裙摆再弄一弄,项链!对了项链赶快带上,妆容不用太厚,诶诶诶你怎么弄的、、、”
房间内一片混乱,除了沁儿之外玉儿的近身侍婢都是由倾月派来的又都是十多岁的小姑娘,没人了解凡界的婚礼,交给喜娘又不放心,所以搞的屋子里一片忙乱
“终于弄好了”
沁儿长出了一口气
“至于弄成这样么?”
浅雪抽了抽嘴角,这是要干什么?虽说出嫁要漂漂亮亮,但也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今天是小姐成亲的好日子,而且婚礼办的草草了事可不能掉了身份,小姐既是天山至尊武林盟主,又是倾月城主当然要气派点。而且这是二嫁,寻常人就是进门就是了但是咱们就是要风风光光给那帮人看看,二嫁比一嫁更盛大!”
沁儿踌躇满志的说着,那个愤慨的样子!在人界是成亲的时候礼数越多越隆重,就应个亲拜个堂算什么?简直是寒酸,所以沁儿很不满!那样子倒像是她嫁人一般。而倾月的想法不同于人界,倾月城中是谁家的聘礼和嫁妆越多谁家的婚礼隆重,所以在场的小丫头们不由得惊掉了下巴,这样的婚礼还不隆重!!!
且看一言不发的玉儿,真的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怕一说出口就吼了出来!婚礼倒是能减就减了,但是把她打扮成这样想干什么?
且看镜中的自己
头上梳着九凤朝天髻,一顶紫鳞琉璃凤冠,八对金宝玉凤钗,十六颗罄紫御珍珠穿成的发饰箍在发上,红宝石制成的抹额与若白瓷般的皮肤相映衬,耳上流苏牡丹玉坠,眉眼细长摄魂夺魄,半面面具丝毫不影响美感,红唇如牡丹一般嫣红馥郁,如熟透的梅子一般引人采撷,颈上缀着一颗硕大的紫水晶,凤袍曳地二十多米由万金一寸的水鲛纱制成,上面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仿佛要冲破衣衫翱翔六界,宽大的衣袖颇有魏晋名士之风,隽逸潇洒!腰间碧玉腰带愈发显得纤腰楚楚,玉坠挂饰行走间玲琅作响,摆着红裙托在地面,行走间纤手提裙愈发显得美人玲珑之姿。
许久,玉儿才平复心情
“沁儿、、、你是跟谁学的如此骚包?”
闻言,沁儿俏脸一红
“那、那有?”
“看沁儿姐姐的样子,不会是相中哪家公子了吧?”
几个平时和沁儿要好的婢子搭言
“去你的。”
说着屋子里的几个婢子就闹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觉得这场婚礼真是诡异,居然男女都戴面具!!!
“盟主”
“何事?”
玉儿回头
“北域左丞相求见,弟子们不让他就在外面撒起了泼。”
这个搅屎棍子来干什么?
“说什么了。”
“左丞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哪有娘不见自个儿孩子的,一会子一定抱着您不让您嫁,说您有了夫君忘了儿子。”
玉儿一手拍到额头上,无耻!绝对无耻!玉儿也不过大了他六七岁他可是真好意思叫出口!
“娘啊————”
外面一声哀嚎传来,震得玉儿耳膜生疼,这小子的内力又晋级了这架势至少玄门进入四重了,伴随着一声更尖利的叫声响起
“那是君依的娘————”
我勒个去,小君依也有潜力啊,玄门瓶颈啊!
“也是我的。”
“我的————————————”
声音无限延伸,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两个小兔崽子给我进来!”
跟本座拼内力,让你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盟主,新娘上花轿前是不能、、、”
“你们都出去吧。”
流云虽然孩子气,但是却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古代礼教森严既然他能来闯,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玉儿一言既出便没人敢反对
“是”
除了沁儿和浅雪以外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流云走了进来,没错只有他一个人走了进来,因为君依正骑在他的脖子上并揪着他的头发做威胁状
‘一对活宝’
玉儿暗自感叹了一声
“浅雪,快将圣女抱下来,女孩子如此没个规矩成什么样子。”
话虽然这么说着眼睛却看着流云,流云当然明白自家师父的用意,摸了摸鼻子
君依虽然被浅雪抱了下来,但是仍旧呲牙咧嘴的做威胁状
“流云拜见师尊”
暗自感叹如此倾国少女文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武可无敌于天下,也不枉天下俊杰之辈为其倾倒了。
玉儿刚想说什么,便看见流云顶着一张与自家弟弟极为相似的呆萌表情和那可怜的让人母爱泛滥的小眼神儿,刚出口的话语便又咽了回去
“何事?”
看自家师父默认了他这个徒弟他不由得屁颠屁颠的
“嘿嘿,自然是有要事,师尊能否屏退左右?”
虽然是玩笑的说着,但是却是十分的认真
玉儿一皱眉若果是他、、、
“流云应该知道,本座不喜欢听到某些事。”
“流云自然知晓。”
流云依旧微笑
玉儿一摆手势屋内之人瞬间都退了出去,只有君依临走前说了一句话
“娘亲你是我的!”
“再聪明也不过是孩子心性,呵。”
玉儿轻轻地笑了一下,若果当年的那个孩子还在、、、他会不会和君依一样聪明呢?
“师尊”
看玉儿出神,流云轻唤了一声
玉儿不在思索,说来说去似乎自己的一切都和那个人分不开了
“嗯,说吧。”
“敢问师尊为何以面具遮面?”
流云从小便是七窍玲珑心,看上次武林大会玉儿的反应也猜到了大概
玉儿一顿,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撞击了一下一般,那是一种闷闷的胀痛,摆脱不掉无法控制
“你要说什么?”
玉儿的语调冷了下来,看着流云也没叫跪着的他起来
“上次武林大会陛、、、百里齐轩让我给师尊带了一样东西,他让我带来的时候跟我说,不管他的条件您接不接受,在事后都务必将它交给您。其实这东西一直就在北域皇室,您也见过,他说只要您想要得到的,他都会倾尽所有交给您。”
话说到这里玉儿自然明白那东西指的是何物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拿出来。”
玉儿化气为刃,内力直逼向流云,难道就不能不提那个人么?
流云仍旧单膝跪着,只是表情变了而已,毕竟浸~淫官场数年,总不是当年的天真少年郎了
“当时,只怪徒儿不是,只顾自己落寞忘记了旁事,而今骤然闻听师尊今日大喜,才不得不闯进来,师尊应知流云不论如何都只记得自己是您的弟子,旁的左不过是虚无尔尔恍然而已,流云跟随您多年,自然知道泫、、、少灵君对您如何,但是百里齐轩确实为背叛过您,他对您的感情您应该清楚。”
玉儿仿佛大厦倾颓的坐在椅子上
这一瞬间她好想哭,这三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即便是她在镇定也接受不了,只有在她见到百里齐轩和兰馨亲密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爱他!那种爱无法割舍无法忘却,似生长在灵魂深处融入骨血,三年来她从没有向任何人表达或者让人看出来过,自己是多么的想他,而思念久了就仿佛他和她已经融为一体了一般,如今硬生生将灵魂与心脏撕裂,在她的心口剩下的没有任何温度,剩下的全是撕裂的痛!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没有离开,而是守在上官家,因为那里有他的温度,有他的气息。玉儿知道,自己并没放下他,因为假如放下了,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因为她最恨背叛,但是她现在更恨自己无法伤害他,因为、、、他舍不得。
“他的眼睛,我懂的,我的爱要独一无二,那种眼神只要出现在别人身上,就证明我输了、、、他们本就有婚约,总是我自作多情,忘了君恩如流水,帝王多薄情罢了。”
流云没有在说什么,他看得懂玉儿的痛,她的师傅从来都是那样的万事存于心中,哪有过现在这般颓然。
“拿去吧。”
随着玉儿紧闭的双眼,一层光晕从玉儿身上散开,淡淡的金光汇聚但后逐渐成形,随即便是一声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三样东西,半边雕刻成凤的玉佩,一幅画,一柄华美的弯刀
“龙凤珮!”
这东西师傅不是在前日就已经还给陛下了么?怎么、、、
“我并没有给他真的那半,三年来我唯一能够思念的东西就只有三件,三年来他们已经长入了我的生命,我怎么舍得、、、我身上属于他的,只有这三样东西了,如今、、、拿走吧。”
随着话音落,三样东西便落入流云手中
“师傅,您会用弯刀?”
皇甫念轩武功独步武林,并不是因为一手武器,而是无人能敌的内力,他从未见过玉儿动过武器一下,即便是演示剑法也是以气化剑,似乎师傅很不喜欢武器。
玉儿缓缓张开眼睛
“你入北域多年,关于我的东西听说过多少?”
说着玉儿一挥手示意流云起来
“并未听说过多少,只是在宫史上看见过您的记载,只知道您与陛下极其恩爱,您曾亲临朝政造福天下,还有的就是在北域珍器密室之中的一些您造的武器。”
流云如实说着,若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会相信,陛下那等冰冷残忍之人能如此宠爱一个女人,陛下最讨厌的就是外人干预政事
“那你可知北域兵符是何物?”
“兵符乃是北域机要,有多年未现徒儿不知。”
玉儿嘴角勾起一笑,似自嘲般地抬起手
“这便是北域兵符。”
“什么”
这次流云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北域兵符!那可是兵符啊,掌管天下兵马大权的兵符!
“当年他去征讨毓亲王,出征不久我便发现已经怀有帝裔,为了让他安心就没告诉他,后来我担心他不敌毓亲王,就亲率人马前去,没想到到了那里他已经被困进了火海。”
“是您用内力灭了那大火?”
玉儿内力机奇可容水火,虽说火漫如海但是救了陛下也不算什么难事
“当时我内力封印并没有丝毫内力,不然天下也不会盛传我终生不得练武了,所以当时,我的武器就是那柄弯刀,没有内力又如何,只要弯刀在手即便是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抵不过当初的我。”
玉儿回想当初的锋芒外露,与现在的几乎隐居呵呵,还是当初的好
“我终于还是救出了他,但是我却永远也出不来了,被活活烧死之前、、、还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