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来看我了,原来绮一直没敢跟她说我的情况,现在好一点了才敢开口。
对于我这二个多月到底干了什么,我只是顺着林启斋的话说:去新加坡渡了圈假,结果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你说林启斋也是,说个铁岭多方便,说个新加坡,那地方我压根儿就没去过。每次她们搞三堂会审之前我还得抱本《世界旅游》来啃,还被一群有眼无珠的医生和护士评为年度十佳心态极优病人,三八红旗手,爱好学习自强不息的楷模。我搁那儿就是一灯塔啊!真是打哪儿照哪儿,想低调都难。)
虽然亲人们对此都持怀疑态度,但每次听到后半句就立马换上了一副了然的姿态,难不成我现在长得真跟车祸现场一样了?
老妈带来了红通通的眼还有一大堆的唠叨,我静静的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突然觉得这也是种幸福,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了(月月:你字典里有真诚么?)。
“有男朋友了吗?”老妈话峰倏地一转,眼睛里星光闪闪,搞得我莫名其妙。
“没有~~”我实话实说,语气虔诚。
“这个可以有~~”老妈眼睛一下变得晶亮晶亮,就像小白见到了蛋糕,弄得我一阵瑟缩。
“这个,真没有~~”
“唉~~”老妈长叹一口气,眼神却变得释然起来,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我脸旁的碎发道,“果然是我女儿。”
敢情她是来确认眼前这个是不是她女儿的,我有长变型吗?
“绮!!快拿面镜子给我瞧瞧~~”半拉月没照过镜子了,难不成真弄得惨不忍睹面目全非了?!
“你现在脸上都还缠着绷带呢,哪儿照得出效果啊。再说,就你那脸,毁容都有整容的嫌疑,急啥?!”
一通话噎得我哑口无言。算了,她也说得在理,不管了,等把绷带拆了再说吧。
至于会不会留疤,再说吧;这脚有些骨折,现在还不能动,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再走路,再说吧;手臂上有一个七寸来长的伤口,想是当时在哪里被划到了,至于以后能不能好,唔……也再说吧。
反正我现在是无欲无求达到佛一样的境界了,心愿已了,指不准哪天就去为我国佛教做出一番贡献。我们这种人,到哪里都是国家的栋梁,一业界的支柱啊!
雨希已经被救出来没有大碍,他们以为大白已在那场火灾中光荣牺牲,我也已经变回来,只是现在的我已无力去追求那原本信誓旦旦想要获取的幸福。
就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吧。
在凌子腾的生命中,原来我真的只是路过,路过他的美丽,路过他的冷漠,路过他的城堡和天空,在他的眉目间,留下一个记号,那记号,却会被岁月消磨掉。
不过,我仍然怀着虔诚的心去感谢,感谢你带给我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感受,感谢你让我爱过。
“绮,推我出去走走吧。”我坐在轮椅上对绮说。
“你怎么不接受腿部恢复训练呢?医生说你的脚是完全有可能恢复的呀。”绮好奇的问我。
“再等等吧,这二个月变懒了,一点都不想动,像这样你推着我,我连走路都省了”我笑。
“越早治疗,成功的机率就越大呀。”
我笑笑不回答,“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看下风景,可以吗?”
“佩佩?你怎么了?变了个人似的。”
“唉~~”我故做深沉,一脸抑郁,“如果你经历了我这样的波折,也许就会懂了。”
“呵呵,你就贫吧~~”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文静一点吗?看来你还是喜欢以前风流倜傥的我啊!”我笑着摇晃着脑袋。
“哧~~你就美吧你。”她转身走开。
我看到,另一面,林启斋正微笑着看她。
幸福的一对儿啊,真好。绮终于碰到了他的白马王子,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抑头望着树上的叶子,似乎夏天快要来了,一切也似乎都有他们美好的结局,而我,也该回我原来的位置。
终于拆了绷带,镜子下面是一张没有什么生机的脸,额头还留了疤。没想到这几次看到自已竟是一次比一次惨不忍睹。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几近完美的脸,那么漂亮的像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那么好看的笑~~
痛苦来自比较之中,但出乎意料的我的心情竟还不错,呵呵~~
我力图扯开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老妈在一旁看得心疼。
“放心吧,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就去做整容修复手术,那样疤就一点都没有了。”
一点都没有了吗?我看着手臂上那条丑丑的蜈蚣,“就让它留着吧,我不见意。”
老妈惊异的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是黑社会,就没有人敢歁负我啦。”我笑着对老妈扬起手水中的拳头,矇眬中那条蜈蚣也不是那么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