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叉叉还兀自沉溺在见了凌子腾的巨大喜悦之中,一脸兴奋的模样,看来一时半会儿她是舍不得放弃和我亲爱的杰作亲密接触的机会了。而我这个时候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扰了人家的雅兴。于是干脆找了个阳光充足,视觉效果良好的地盘坐下来,静观其变。顺便再从他们的谈话中选两句好听的来听听,打发一下等待的时间。
黑叉叉啰哩叭嗦的说了半晌,脸色数变,却也没见引起凌子腾什么共鸣。这倒是让我佩服起她来,这当文秘的就是会说。对了,忘了介绍了,黑叉叉就是上次那那个四眼人事部经理所说的从国外调回来只为当个小秘的吴仪敏啦。这速度,这效率,现代科技就是发达吖。
哦,对了,这说到吴仪敏就不得不提一下程助理了,这两天她简直就可以说是神色憔悴花容无色,就连我顺手牵羊拿走了她的印泥,她也没有查觉出来,看来又是一个为伊销得人憔悴的主儿吖!
人家不是说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吗?这里还没表白呢,却又来了个竟争者。而且比她年轻漂亮,想想程助理也有够郁闷了。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只见曹操正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来。
“凌总,三点半的会议资料准备好了,请过目。”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程助理依依不舍,执资料相看泪眼的将资料放在凌子腾的桌上,眼神无比幽怨哀切。啧啧~~这个凌大冰山还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对上这么一双含情默默的眼神竟然还是毫无反应。这可真是浪费了两颗无处安放的中年女的芳心啊!
想来等这吴仪敏正式开始工作之后就真是有得看了。凌子腾的后宫不说有三千,少说也有二个啊,已经完全具备争风吃醋以至于大打出手的条件啦!吖吖~~这办公室的三角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我这个人一向比较公平,所以从公正的角度来说,我会投程助理一票的,虽说感觉她岁数大了些,但是再想想凌子腾也不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啦。而且黑叉叉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啦,风险太高,这年头还是走保险路线比较好。
凌子腾看了下表,便向吴仪敏道:“如果你已经打点好,那么明天就来公司报道。至于后天的假面舞会,我会让人事部张经理安排人陪你去的。”
黑叉叉的脸蓦地变得异常妩媚,很快便涨成了猪肝色。也难怪黑叉叉要变了脸色,人事部张经理?开玩笑,是那个鼻孔当眼睛用的张四眼呢!假面舞会?他要是觉得麻烦,干脆自已享受了这个福利,连买道具的钱都省了。凌子腾啊,不是我说你呀,你是真不懂女人心还是想存心想把黑叉叉给气死啦。
只见那吴仪敏那双一直优雅的置于身侧的双手在下一秒倏然改变策略,伸手扯过置于一旁的皮包,却又在下一刻优雅的起身,动作从谦和到激动再归附平静。那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是很愤怒,却又考虑到屁股上粘的那张画着血红笑脸的画会被大的动作给掀翻。所以当她完全站起来之时,那张画果然很任劳任怨的顽强地贴附在乳白色的裙装上。
随着她摇曳生姿的步伐,腰肢的水蛇般的摆动,脚底下的高跟鞋蹬出异常掷地有声的节奏。红配白,那张画在我的眼里立刻被无限的放大,变得别样的突出,令人遐思。那红得似血的画,那笑得开心的脸在空中飘舞翻飞,却异常牢固的坚守着阵地,简直就像那裙子的连体儿了,从来没发现印泥竟然比强力胶水还能粘!
眼见黑叉叉就要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走出办公室门,我却再也忍不住了。虽然我对她的印像不太好,她这样一出去,那轰动的效果不用大脑想也知道是绝对不会令人失望的。肯定是能报了上次她差点踩到我的仇啦。但她才经过了凌子腾的眼神冷冻,感情上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出去了还要面对无数人的嘲笑,会不会让她的心理从此蒙上阴影继而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破罐子破摔而把这笔账直接算在我身上,再迁怒到毫不知情的雨希身上然后引爆自身的不定时装置?
我是又同情又担心,想到自已今天这么一个无意的动作,竟然有可能会在黑叉叉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产生如此巨大的负面影响。怎么算我也还是有责任的,所以似乎也许可能好像我是应该阻止这起恶性结果的发生的。
啊~~突然对自已在如此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刻还能保持一颗友善低调的心进而做出如此一翻冷静的分析,点出其中的厉害关系,简直是佩服佩服,我真TM就是一人才。
也不多说,想了就做!两三下便已蹦到黑叉叉的身后,然后奋力一跃,准备将那张善解人意的作品扯下来。
哪知人自不如天算,天算也没事情的突变来得快。今天出乎我意料的事简直就是一波接一波,而且还是一波未平而另一波已迫不及待蓬勃而起。
我的那尖尖弯弯的指甲竟然在这个时候卡在黑叉叉那高档的乳白色裙线中了,就这么上不去又下不来,悬在当中了。心里咯噔冒出一个强烈的呼喊来:黑叉叉啊,你是淑女呀!千万别一下受不了刺激给我放个P啊~~
境地一时有些尴尬。而且更郁闷的是吴仪敏也终于抵制不住心中的伤痛与愤恨终于打破了久来的沉寂,也进一步损毁了刚才她一直想要竖立起的淑女形像。
“啊~~”随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声响起,(今个儿是十五吗?不然怎么会听见狼人的呼唤?)下一刻我便毫无准备的做起了圆周运动,没有配套的安全措施,简直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潜意识的只能扣紧爪中的布料,免得被甩出去。然而老天这个时候竟开起了玩笑,展示着他那变化莫测的脾气。
“嘶~”只听得一声高档布料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特有的粉身碎骨的悲鸣,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洋装了。
“啊!”刺耳的尖叫再次传入耳膜,让我在被甩出去的刹那,闪过一念,我就不是做好人的料,这下可真的是要香销玉损了。老爸老妈~~孩儿不肖,真的要先走一步了。
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