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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醒

“你成功了,柯罗诺斯,你把我彻底铲除了。”女孩苦笑,无奈地低语着:“你英明一世,最后不还是被人类算计了么?”

这是谁?这个女孩子是什么人?

“你说得对,女魔头。没想到那些人类竟然对我下了手。”

不知为何,他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唉!我一开始就提醒过你要小心,但是你却光想着歼灭我们这些恶魔~”她懒洋洋地靠了下去,呈一个“大”字形躺在了地上:“那么,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这句话想要说出口,却没说成。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仿若不受控一般说了另一句话。

“这里是无序梦境,我的归属......你只是凑巧顺着我的意识来到了这里罢了。”

他有些惊讶,随即盯着女孩的脸。明明能看清她的面容,却不能将其记住,女孩的相貌就像是笼上了面纱,虽然朦胧,但却不感迷茫,反而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混沌梦境啊——真是不甘心,难道我要在这里和你这个单纯的蠢神待到永远?”

他望向了周围,竟是无垠的宇宙,各处都四散着美丽的星云尘埃,这里幽深的让人失落。隔着几步远的位置,身披猩红长袍的女孩正扑腾着小手玩弄星星。

“别以为我乐意和你在一起,女魔头。不过,这里并非会永远束缚我。我无意赶你走,毕竟你也走不出去,但你若想留下,我也不反对。”

说什么呢?什么意思?

他的意识突然朦胧起来。等再次清醒时,周围的环境早已变化了不少——四处变成了一片绝对的白色。在面前,有一张方桌,上面放着几盘简单但做工精致的菜品,两碗冒着热气的米饭放在了桌子两边。

他很自然地举起了筷子,夹了一口芹菜,而后放到碗里,就这米饭咽了下去。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要吃灵魂,不想吃这些长在泥巴里的破玩意儿!”女孩把筷子一摔,扯着猩红的长襟叫唤起来:“喂!大白痴,想想办法啊!这里不是你的领域吗?想个办法啊!”

什么鬼?灵魂是什么菜系?

“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是无序梦境,不可能有真正的活物。再说了,祭祀活人的陋习早都被摒弃了,就连神也拿不到什么灵魂。小野兽,你也该换换口味了吧?”

他很自然的,从餐盘里夹了块肉,递到了女孩的碗里。

“我记得血肉也沾着一点点灵魂的味道,你狠狠吸吸,兴许能——”

啪!

话还没说完,一碗米饭就扣到了他的头上。

“吸?真有你的,我可是高贵的——等下!”

突然,女孩抬起了脑袋,眼睛里闪动着猛兽般警觉的视线。

“你也感觉到了么?小野兽?”

感觉到什么了?这俩人感觉到什么了?

刹那间的沉默。而后,他的嘴角自然地流出了另外的话语。

“我不打算让这些人类肆意使用我的力量。小野兽,你能不能吞掉我的灵魂?”

吞掉灵魂?别,感觉很痛,这算什么请求?

“哈?这七百年来你一直不允许我触碰你的灵魂,怎么?现在你说改就改?”

像是绕口令一样,女孩继续说道:

“你我被囚禁了七百年,一直以来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就算是恶魔也是有情感的,我做不到。当然,我不是在说你的口味,你吃起来肯定很不错......”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让自己被人类支配!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操纵什么力量。那些‘守墓者’把我的躯体扣在了水晶棺,以为我能再度拯救世界,事实上,他们葬送了自己。”

再一次,他说着自己不能理解的话:“听我说,时间不多了。我信任你,小野兽,答应我,无论我以什么形态降临人间,你都要找到我,然后解放我的灵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免于灭亡!”

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真是摸不清头脑,女孩看着他,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恐惧?

“我......”她抿了下嘴唇,而后狠狠地点了下头:“我答应你。你放心地离开吧,我随后就去。”

“很好。”他忽然有些不安,但似乎因为前途艰巨,他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再见,柯罗诺斯,愿你顺利。”

柯罗诺斯?那是谁?

“只是短暂的离别罢了,小野兽,期待与你在人间的合作。”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迈开了步伐。刹那间,四周的洁白破裂,转而变成了初始那般混沌,两人就在其中。在他们面前,是湛蓝的地球,映出了碧蓝的光辉。

也就在这时候,他觉得有些惶恐,让那个女孩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可以么?心里忍不住想留下,但身体却不听话地不断前行。

真是难以忍受,那个湛蓝色的星球看上去甚是孤单。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他似乎想起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巫娜......”他轻轻地喊着:

“巫娜?”

叮叮叮叮叮!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清晨已到,设定为5:30的闹铃响彻。因为惊醒,所以身体没能缓过来劲,呼吸不顺畅,心跳的难受,窗外的天空荡漾起了一点点鱼肚白。

他突然忘掉了那个梦,今天一整天的工作像是账单一般浮现在了脑海。

“......早上好。”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

人生,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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