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海澜推开十四,淡淡的说:“我说过不要爱我,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十四轻轻叹了一声,沉默了许久,突然看向完颜海澜,静静的说:“澜儿,如若爱新觉罗胤祯今生能与你两情相悦,定当不再心存他人。”
完颜海澜静静无语,心中到有几分感动。却又微微一笑,调侃道:“可是古人云: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当年,你皇儿玛和赫舍里皇后年轻时也曾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恨不得生生世世在一起,哪里会想到如今会坐拥天下佳丽,难怪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能保证你今时之语能为我完颜海澜守誓一生吗?海澜实在不能安心。”
十四突然伸手握住完颜海澜的手,手心不再冰冷,暖暖的包裹着完颜海澜的双手,声音轻轻的,但一字一句听来真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爱新觉罗胤祯以前游戏人生,并不觉得如何不妥,大家你情我愿,无所谓得失,甚至算是各取所需。但,那日日我见你重病,心中却痛,惟恐失去你,那份担心和痛,我生平第一次知味,所以,我决不会让自己令你感受同样的心痛。我,”十四突然加速了语速,略显激动的说,“只求澜儿你心中也只有我爱新觉罗胤祯一人,我不敢想,如果你有一天也离开我,我当如何存活下去!”
完颜海澜愣在那,连抽手回来都忘记。她只当十四是一个陌生人,虽然嫁了,却一直希望可以全身而退,对这样一个过于个性的男人,她实在是无意改变,完颜海澜的身体,林晚静的灵魂,自己深知,林晚静是一个那般热爱平静、享受孤独的女子。
“十四爷!”完颜海澜艰难而轻轻的说,“我们开始不是说好,你无情我无意的吗?你不得不娶了我,你对我并无一丝情谊,现在你大约是因为我和你印象中旧时的我有些不同,而觉得好奇,仅此而已。你是个游戏天下的男子,你不可能只守在海澜身边的,不要用这种誓言让我失措。”
十四愣在那,眼中竟然全是痛,这个女子,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他的感情,无视他的付出?!难道不知道他是生平第一次用心对一个女子吗?是不是以前太过风流,如今完颜海澜不肯信他?
完颜海澜轻轻抽出手来,安静的站着。“爱新觉罗胤祯,我当不起你的爱,你真的爱我吗?我是说爱而不是喜欢。我们不过是一桩不得已的婚姻中的一对男女而已,我希望我们能够井水不犯河水,因为海澜并不爱你,你的旧事只是让我觉得有趣而不觉得心痛。请原谅海澜如此说,我只是不想你浪费你的感情在我身上。”
十四苦笑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
完颜海澜并没有注意到十四表情上的变化,对她来说,她实在不认为自己的拒绝会令十四如何难过,十四是一个游戏江湖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没经历过,她,一个普通女子,也并非他心甘情愿娶进家门,怎么会真的在意呢?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啦。
况且,对完颜海澜也好,林晚静也罢,十四这样的浪子,都不是她们心仪的、喜欢的人选,何况古代一夫多妻制是林晚静最无法接受的,身体和灵魂都排斥着他这样的男子,自己实在无意违拗自己的内心,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十四真得爱上了她,还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其实她到是巴不得十四立刻去蝶漪或是馨雅那,她也好落一个耳根清静、眼前干净。
十四心里却是难受极了,真不知要如何平复才好,生平第一次想要真心实意的对一个女人好,人家却不领情。这种失落实在是很难受,从未被人如此忽视和不在意过,他觉得心中如堵了一块石头。突然有些沉默,静静的站着,默默的发着呆
完颜海澜有一丝困惑,瞧着十四,“你真的是如此看得开的一个人吗?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计划。大皇子手握重兵,征战多年,在朝中声威并旺;太子呢,这些年一直在各方面笼络大臣,太子妃母家亦是强大,又有赫舍里家族帮着,如今心思缜密的四爷和武艺高强的十三爷又依附了他,对将来自是一大股力量;八爷娶了安亲王的外孙女,也并非只是单纯为了爱情,毕竟安亲王府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在加之手握兵权的郭络罗府,郭络罗慧君,郭络罗府嫡小姐,对八爷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何况还有出身高贵的九爷和十爷跟着。至于其它皇子呢,我不认识,但听说每一个都才学渊博,为人谦和。独独你,名声如此狼籍,而且惹事生非,真是奇怪,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人要学好很困难,学坏到是容易,可是一直都坏,到有点辛苦,至少我觉得是,这样,你累不累呀?”
“哈哈……”十四哈哈大笑,看着完颜海澜,好半天才止住笑,开心的说,“累不累不清楚,问题是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坏呀?”
“你到还真是谦虚。”完颜海澜瞪了他一眼,“我说得事很正经的,你干嘛笑成那个模样。如果这样还不算坏,那,你到说说什么样才叫坏呢?”
十四微笑着问:“那你到说说我到底坏在哪呀?”
完颜海澜起身走到窗口,偏着脑袋想了半天,窗口的牡丹开得很好,香气浓郁,熏得她脑袋晕,“你不务正业!风流成性!玩世不恭!欺人太甚!嗯,还有——还有什么,待会再想,这些就已经够触目惊心了。”
十四面带笑容,有点无可奈何的说:“我是个皇子,可没说我就一定要当皇帝,我对皇帝的位子是绝对没有兴趣,太累,所以我以后只想做个王爷,不用理天下大事,忧国忧民,想来称不上不务正业吧,你还真当我是太子呀,日理万机,勤政怜民;我是喜欢游戏江湖,也认识了不少的女孩子,我们也有肉体上的关系,可,你情我愿的,也只算是个风流成性,我又不是个cai花大盗,也不会强人所难,应该不算不可饶恕之罪吧,喜欢就是喜欢,我可不喜欢像某些人那样藏着掖着不招人喜欢;至于玩世不恭,呵呵,我又不是想做国家栋梁之材,只是任由随着自己性子来,不扰人生活,应该没有不恭之说吧;最后所说的欺人太甚,虽然我是个皇子,可我好象还真没欺负过什么人,我对待下人也算和善,如此评论我,有点不太公平吧?至于其他的,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我再一一解释。”
完颜海澜看了看十四,“你哪里来得如此多的歪理?”
“不是我有歪理,而是你根本不愿意公正的看待我,其实我到觉得我还真是这宫里最干净的一个。”十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
完颜海澜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宫里最干净的一个,我到真是不知,不过,要说你是这宫里脸皮最厚的一个,我到是相信。”
十四半真半假的笑着说:“我没这么不要脸皮吧。”
完颜海澜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差点咳嗽,“十四爷,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你绝对是这个宫里最有趣的一个!”
十四温柔的看着完颜海澜,心中辗转着一句话:完颜海澜,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为了你能够幸福的活着,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但却没说出口,完颜海澜并不爱他,他知道,完颜海澜亲口对他说过。
只要能够维持目前友好的局面,他就已经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