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处仁被这朗朗的念诵吸引过去,见一两鬓白须,鹤发童颜的道士下山来,左手执扇,右手执壶,一路啜饮,开怀不已。处仁忙不迭整理冠巾,迎上前去,不料那老道像是早已熟识处仁,摇着折扇唤了起来:“来,来,来,想必是何家的玄外孙,鄙人何老道儿,等候多时了。呵呵,呵呵。”
“想必道长就是住在此山道馆之中,鄙人王处仁冒昧来访,失礼了。”
“唉~,哪儿得话,老久没人来我这玩了,老夫寂寞的很啊,来,来我住处好好聊聊。”老道伸出折扇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处仁又作了个揖,随道长并肩齐走。他俩左拐右绕来到山中一处僻静的道观前。道长又说:“这里就是本人的清修之地,来,请。”处仁观此道观外墙斑驳,铜环染绿,墙头苔藓遍布,看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甚是普通平常,进观后也并不觉得很大,院内一口香炉散出阵阵香烟,处仁随道长绕过香炉进了正殿,却未见正殿之上尊放三清,只有一挂太极天元和供台上的一方香烛,香烛后却是与处仁有数面之缘的紫檀木盒。处仁“咦~”了一下。
那道长捋须微笑说:“三清尊上,早已进祭心中,况且此处庙小,另有十方大院专奉诸仙,小儿莫怪~,哈哈。”
“哦…”处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在道长的带领下,对着烛台施礼添香。礼毕又进到后屋道长所寝之处,两人品茶起来。
“处仁,来,这是上好的铁观音,今年刚从后山摘的,你尝尝。”
处仁端起茶盏吃了一口,清香扑鼻,回味甘甜,好茶!
那道长见处仁神态自若,便又问:“处仁啊,最近可有难处?”
“呃…,道长,怎么说呢,说有多难也不难,说没有难处么,却心烦。”
“哈哈哈哈,你啊”道长笑着指了指处仁,“小儿莫要为难,眼前的事物过于纷繁,你一个肉眼凡胎总有难辨真伪的时候,静下心来。”
处仁放下茶盏,问道:“那供台上的木盒子是啥?”
“你喜欢就拿去~,呵呵”老道一手撑头,一手缓缓的摇着折扇。
“这…,道长莫开玩笑。”
“哪能啊,你拿去便是。”道长看了看窗外道:“处仁,我是过午不食,而且鄙人只靠这壶水过活,屋内没有吃食,天色不早,我送你下山吧。”
“我家不在山下,要翻过这座山才能过去。”
“哎呀,这可难办了。这山的背面是绝壁,你决计不能翻过去。”
“我老婆在那里等我,我必须要过去!”
道长为难了一下,不过表情立即又轻松起来。“好,好,我带你去便是。”
到了前屋,道长提醒处仁拿走那供台上的盒子,处仁千恩万谢拿起,却发现那盒子变得目不可视,混沌不清,捧在手中似是个沉沉的毛絮掸子。问道长这是如何,道长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个劲的说这苍山的优美风景。处仁只好把它放进背囊中。
两人走出道观,又走了百十步台阶临到了一处瀑布断崖前,雨雾蒸腾,对面的石阶若隐若现,恍若仙境,处仁问:“怎么过去?”
“跟我来”道长率先朝断崖外跨出一步。
“道长,不要!!”处仁心头一紧上前拉住道长的外衣,却只见道长两脚踩在云中不曾跌出,处仁惊讶万分,道长回头淡淡一笑说:“处仁,莫要慌张,你也可以,看,走在这些云彩上过去便是。”处仁学着道长那样如腾云驾雾般一脚一片云彩,跟着道长半飞半走地来到了瀑布对面的石阶,处仁站在石阶上拧干自己裤脚的水渍,还对刚才的仙遇意犹未尽。而道长在一边满意地乐呵着。
“道长,这真神奇啊。”
“神奇吗,后面还有更神奇的,来!”
两人走到一块巨石下,巨石上刻着五个大字“别有洞洞天”。
“处仁,这里便是了,你过了巨石就能到山的背面了。”
“这,这,怎么过去啊?完全是一堵巨石,连门框都没有啊。”处仁讶异道。
“呵呵呵,外世孙被尘世蒙蔽过久,看不见实属正常,让你老爷爷来点化你。”道长在处仁额头上一拍,顿时拍的处仁眼冒金星。
“怎么样?看见否?”道长弯腰笑道。
处仁除了漫天的星星还见那巨石壶腹中隐隐透着亮光,金黄碧绿四周泛着淡淡的红。
“这…”
“犹疑什么,去吧。”道长折起扇子在他腿上一敲,处仁整个被打飞进去。
“啊”处仁惊呼起来,猛得翻身坐起,一看,原来大军的老腿正搁在他腰间打着翻天的呼噜。
“你怎么了?”林杰克站在封门石前头也不回地问道,正专注地研究着。
“探长,你醒啦?”处仁说。
“我就没睡着,那死胖子的呼噜太他娘响了,你也睡得着我也是服了。”林杰克徐徐的吐出一口烟气来。“处仁,你刚说梦话了,苍山,巨石,下面,什么乱七八糟的。”
“啊?”处仁快速地回想刚才的梦境,刚才梦中最后飞向岩石后就醒了过来,这梦难不成和这堵封门石有何种隐隐的关联?于是他也走到封门石前寻找到那块雕刻在瀑布后的巨石,果然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处仁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快要拍出金星了可也没有见那石头会有任何金黄碧绿的效果出来。林杰克倒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处仁。
“我梦里面确实从这里飞进去的”他指了指那块岩石雕刻。
“从这里?别快玩笑了,梦就是梦,你好好观察观察,这堵门该怎么办?”
处仁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幼稚到好笑。他蹲着,无奈的鼓起腮帮子对着那雕刻的岩石底部的水帘洞吹了口气,接着就听到砖石抽替的摩擦声,林杰克胆战起来,拍了拍处仁的肩膀说:“处仁,你刚才干了什么?”处仁也吓了一跳往后退去,两人静待那那种声音消失后,环顾四周,这八角大厅并没有什么变化,便放下心来,林杰克又靠近封门石,贴上耳朵仔细倾听,处仁则细细观察山石是否有异。还在打呼噜的大军被两人的举动吵醒,在一边整理布包。
“处仁,你刚干了什么?”
“我就对着石头吹了口气啊。”
“啊,一口气就启动机关了?你怎么吹的?”
“这里。”处仁指着水帘洞称。林杰克按处仁指的方向对着那里也吹了一下。可没有丝毫反应。“你骗我!臭木匠!”林杰克有点愠怒。
“不会啊,我再试试。”可任凭处仁如何吹都没有动静,处仁也傻了。但很快他又发现一个细微的变动。“探长,你发现这山有没有变化?”
“还有什么变化,都是石头做的,难道是豆腐啊?切。”
“你有没有数过这上面刻的人头?”
“人头?”林杰克摸不着头脑。
处仁指着宝殿的二层,林杰克凑上去查看。“怎么只有六个了?刚才明明有七个啊?”林杰克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