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放下茶盏道了句“烧了吧”。
“喳”福安施礼退下。
我道“为何皇上对这件事如此动怒”。
熹妃拾起剪刀,端详着眼前的罗汉松“这两日,黄河决了口子,毁了堤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弘历出了这档子事,定是会让皇上感到失望。”
我不由得问“那该怎么办”。
熹妃嗤笑道“没什么不好办的”。
从景仁宫回来,一切仿似断了捻的灯火,安静的熄灭了。
连续几日的平静,让人有些发慌。悬着的心,无法安定。
河南受灾严重,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皇上连夜批阅奏章,紧急召内阁重臣商讨应对之策。国库余力不足,宫内的开销急剧缩减。中秋便没有设宴。同小玉、燕儿、小喜子,做了些月饼,剪了些窗花,吃了顿团圆饭。到了席末,不知是谁,发出了轻微的哽咽。
清晨,炙烈的阳光透过了,纸窗的缝隙,映落在了地上,小玉端来热水,抱怨着雨后毒辣日头。收拾妥当了,便去给熹妃请安,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见几个宫女躲藏在山石的阴暗处嘀咕着,小玉上前听了个大概,回来对我说“昨日皇上怒斥了齐妃娘娘,还下了旨意,说是如若不召见,不得面圣。”
听了小玉的话,悬着的心,霎时安定了下来。只是不住的盘算着,熹妃到底做了些什么。
到了景仁宫,福安将我拦了下来,施了礼后说道“熹妃正在内堂诵经,还请福晋稍等片刻。”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熹妃由着内侍的丫环扶了出来。
“你们都下去吧”熹妃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众人应声退下,最后的一个丫环关上了门。
“想问齐妃的事儿吧”熹妃端着茶盏,无事的撩拨着浮上的茶叶。
“嗯”我应了一声。
熹妃道“这一些个争斗,无非都绕在心尖上,谁越了界,谁急了,她就输了。齐妃就是一个心急的人。她去你那,不外乎是想拉拢你,如果你要是一个会争风吃醋的人,同她合谋,她便功成了,可惜你不是。人哪,要会去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不好,走了眼,那可是有自己受的。”熹妃抿了口茶继续道“河南的灾情,让皇上心烦虑乱。齐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言,皇上终是动了怒,革了弘时在内阁的差不说,齐妃还落得个如不召见,不得面圣的下场。”
我怔了怔,无法回言。
“紫禁城是残酷的,最残酷的则是紫禁城的后宫,习惯,就好了。”熹妃看着我笑了笑道“走吧,随我去看看你的齐妃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