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雁抓住那双手的手臂,笑着说:“汪东,别闹了。”
汪东搂住沐筱雁纤细的腰,轻轻吻在沐筱雁通红的脸颊,温柔的说道:“老婆,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沐筱雁本来泛红的脸变得更红,她挣脱汪东的手,然后羞答答地转过身去,害羞地说:“讨厌,我还不是你老婆呢。”
“你再说这话,我就将你就地正法。”汪东坏坏地说着,同时挑起沐筱雁的尖下巴,慢慢向她靠近。
沐筱雁犹豫了一下,然后推开汪东,咬着手指说:“额,你不是说过的吗,结婚之后才。”
汪东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说:“傻瓜。”
汪东是村长家的唯一男丁,他是村里面最抢手的小鲜肉,能被他看上,沐筱雁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拯救过了地球。再过两天,就是沐筱雁的大喜日子了,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沐筱雁突然感觉很恶心,很想吐。汪东发现沐筱雁的脸色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老是觉得恶心,想吐。”刚说完,沐筱雁连连作呕,但是没有真吐。
汪东眉头紧蹙,看着沐筱雁心疼地说,“小雁,不然我陪你去三叔家看看吧,我看你八成吃了坏东西,以后啊,你不要什么都往嘴里塞。”
在一家小诊所里,三叔正在给沐筱雁把脉。
三叔小声地念叨:“怎么可能!”他又将手按在沐筱雁的脉搏上,摇摇头,叹气,看起来让人不禁联想到沐筱雁得得是什么无药可救的病。
汪东见状,急忙问沐筱雁得了什么病。
“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急。”三叔一脸不悦。
“三叔,什么心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小雁,她的病严重不?”汪东问。
三叔摇头,“你们年轻人,一点事都不懂,看在你们快要结婚了,这事,我会帮你们保密,免得让人们在背后指手画脚的。”
两个人当场懵了,三叔到底要说什么。
“你们还不懂,哎呀,你们就是好玩不计较什么后果,真是的,小雁怀孕了,依脉象看,大概都三个月的身孕了。”三叔的语气有点重。
沐筱雁傻愣住了,怀孕,怎么可能,自己现在连初吻都没有送出,怎么就怀孕了。
“三叔,你就别逗了,我最近肚子是鼓了一点,但是我确实不会怀孕的。”沐筱雁傻笑道。
“是啊,三叔,我连小雁,顶多只是牵牵手而已,怎么会有孩子呢。”汪东觉得三叔真的在和他们开玩笑的。
三叔去到药柜里拿出一支验孕棒递给沐筱雁,然后不好气地说:“按照说明书说的去做,这支东西验出没有,我就拆掉我这小诊所。”
结果,两条深深的红色杠杠显示在验孕棒上,毋庸置疑,沐筱雁真的怀孕了。沐筱雁连忙向汪东解释,但是汪东再也听不进任何从沐筱雁口中蹦出的话,退婚两个字从汪东口里狠狠说出,说完,汪东就头也不回离开了。
其实,汪东真的不曾和小雁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所以沐筱雁肚子的孩子和他没任何关系,他现在恨透了小雁,因为他爱上小雁的原因就是她很清纯,结果沐筱雁却怀上了野种。
沐筱雁看着村长家的佣人将聘礼搬走,痛地无法呼吸,她想大哭一场,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哭是没用的。
三天之后,汪东和隔壁村长的孙女结婚了。在他们结婚之前的那个晚上,沐筱雁去找了汪东。
“你怎么还有脸出现。”汪东鄙夷地说。
“汪东,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怀孕,我现在好怕,真的好怕。”沐筱雁再也忍不住了,泪水犹如洪超般一发不可收拾。
汪东推开沐筱雁,沐筱雁没站住脚,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样子十分痛苦。
汪东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半点歉意,却有几分得意,在临走之前不忘对小雁吐了唾沫,补上一句,“你自己滚,还是要我喊人把你抬出贞洁村。”
沐筱雁强咬着牙关,捡起一把沙子,慢慢站起,然后向汪东远去的背影撒去,她苦笑着,眼中泛着泪水。到现在她居然还对汪东抱有一丝幻想。
小雁被退婚后,就遭到所有村民的咒骂,唾弃,接而又被拉到祠堂受审,紧接着就被赶出了贞洁村。就在一天之内,小雁由天堂掉进了地狱。
解释这两个字对于小雁来说,真的没必要,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因为她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怀孕只不过是贪吃的她糊里糊涂吃了十粒天神珠的结果。
在事发前三天。
夜空中,忽然十道亮光闪过。与此同时,有十颗珠子掉在了装着山草药的簸箕上。
第二天早上,小妹在簸箕上发现并拿走十颗珠子。
准备去找汪东的小雁,走到半路的时候,看见小妹独自一人坐在屋檐下。
“小妹,你再这里干什么呢?”小雁说着说着走到小妹的身边。
小妹急忙将珠子藏在背后,摇摇头说:“没干什么。”
小雁从口袋掏出几粒糖果,装作苦恼地说:“本来呢,我打算和你分享这些好吃的糖,可惜小妹有东西也不和姐姐分享,那好,那我就自己吃,一个也不给你留。”
小妹迅速将珠子拿出给小雁看,“姐姐,你把糖给我,我就把它们给你。”
珠子只有玩具枪的子弹那么大,呈黑褐色,半透明状。小雁接过珠子,然后将糖都给了小妹,小妹乐开了颜。
“姐姐,你不亏,这是能许愿望的珠子,我刚才已经许愿了,所以没用了,不用还我了。”小妹掰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含着糖对着小雁笑。
“不用说,你许了,爸爸妈妈赚了很多钱回来了,然后接你和爷爷一起去城里住了对吧。”小雁说。
“姐姐,你怎么知道?”小妹眨巴着眼睛看着小雁。
远处传来一声叫唤。小妹听到,顾不上庭小雁的答案就离开了。
小妹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等他的爸爸妈妈回家,还时不时就拿着一些东西说是能许愿的,说爸爸妈妈会接他们去城里的。其实,早就在一年前,小妹的父母葬身大海。小妹受了刺激,忘记了父母死去的那段时光,爷爷不想小妹伤心就求所有人不要告诉小妹真相,让她活在她的期待之中。
小雁每天都会拿一些好吃的送给小妹,想让小妹开心,因为她是个孤儿,她看不得有人像她那样无助,孤独。
小雁看着手中的十颗珠子,然后笑了笑说,“珠子啊,你真的可以许愿吗,”忽然,小雁停下脚步,她合上双手,虔诚地许愿,“希望我不再孤独。”说完,摇摇头,“我看我中了小妹的毒了。嘻嘻,假如你们是巧克力就好了。”小雁舔了舔舌头。
忽然,小雁看着珠子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然后拿起其中一粒珠子往嘴里塞。
“哇塞,这也太好吃了,原来你们是巧克力豆啊,怎么刚才我就不觉地你们能吃的。”小雁惊讶不已,接着一颗一颗往嘴里送,吃完后,还不禁赞叹,“真好吃!”
就这样,十颗神珠被沐筱雁误食。就此,小雁不再孤独,因为她再没有孤独的权利,神珠实现了沐筱雁的愿望。
沐筱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现在居住的破木屋,她缓缓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一面墙上,身体微微一颤,握紧拳头,使出自己最后的力气,快速地向那面墙撞去。
一声巨响,墙被撞出了几条长长的裂痕。小雁的头贴在墙上,片刻,她张开了双眼,和墙拉开了距离。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墙被撞出了一个凹洞,凹洞边几条细长的裂缝向外蔓延,然而沐筱雁的头完好无损。
沐筱雁心想,自己肯定实在做梦,然后你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事实告诉她,她没有做梦,她的手会疼。
俗话说,“求死容易,求生难”。可是这话用在沐筱雁身上就错了,因为撞墙之后,沐筱雁没有放弃求死的念头,之后她试过割腕,上吊,跳河,绝食等自杀方法,但是没有一个行得通。刀子根本没办法扎进皮肤,被吊着也能呼吸,跳进河里根本沉不下去,不吃东西也不饿。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周之后,沐筱雁的肚子大得像个皮球。这时,沐筱雁放弃自杀了,她已经麻木了,老天都不让她死,死对她来说太奢侈了,再作死也是白费力气,何必呢。她决定去镇上找他表伯,也只有表伯那可以去了。
表伯是小雁唯一的亲人了,她也是表伯的唯一亲人,她想过自己真的死去,表伯会是多么得痛苦,自己会是多么地愧疚。
沐筱雁去到表伯家的时候,表伯早已病入膏肓。
一间昏暗狭小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小雁在院子里看不到一贯坐在龙眼树下吸旱烟的表伯,心情沉重,她不敢去想,急忙跑进房子,刚踏进门,小雁就感到一阵嗖嗖的凉意,潮湿的空气了,夹带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全身变得冰冷,她慢慢迈开脚步向表伯的房间里走去,刚到房门,一阵痛苦地呻吟声钻进她的耳朵,泪水猛地从眼眶流出。
她不敢迈出脚步,但是她又不得不迈出脚步。
表伯听到脚步声,顺着脚步声看到一个身影,惊恐万分,然后无力地恳求道:“求求你,让我再见一面我的表侄女再带我走吧。”
表伯以为死神已经来了,准备带走他。
小雁再也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大哭起来,“表伯,我回来了。”
表伯听到小雁的声音欣喜不已,于是用尽吃奶的力气从床上站起,但是天不如人愿,他始终没能动弹。
“小雁,我苦命的孩子…..”表伯老泪纵横。他已经知道小雁的事情,刚知道那事的时候,他恨不得连夜赶去贞洁村,但是那时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就像现在真个样子动弹不得。
“表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错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端怀孕,我真的没做错事的。”小雁委屈地说着。
“孩子,你的肚子。”表伯指着小雁的肚子问。
房间虽然昏暗,但是在薄弱的光线下,小雁突出的肚子的轮廓明显得不得了。
“我也不知道,它一个礼拜多就变那么大了。”小雁抽泣着。
“难道是鬼怪在作祟?我可怜孩子,都怪表伯没本事才…..”说着表伯不断咳嗽起来。
小雁急忙安抚表伯的胸膛,试图让表伯可以好受些,但是没用,表伯咳得不停,小雁想要跑去找医生,可是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表伯制止了。
“没用的,咳咳…..我是活不过今晚了,能,咳咳咳……能再最后见你一面,我就满足了,”说着从枕头边掏出一个盒子,“这些是我全部的财产,咳咳…..以后我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咳咳……”表伯愈发咳得厉害,语气变得急促艰难,“你是好孩子,你肚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肯定是老天赐给你的礼物,”表伯呼吸更加急了,“他们肯定是很好的孩子。”表伯的眼皮越来越重,呼吸慢慢变得平缓,无力地抬起手贴近小雁的肚皮,喃喃说了几句,双手无力下垂,同时眼皮合上。
“表伯。”小雁悲痛欲绝。
忽然,床上下起了朦胧细雨,雨水散落在表伯身上,一层薄烟从表伯身上飘起,时隐时现。其实,那是雨啊,那是,沐筱雁的泪水。沐筱雁只顾着伤心,没有发现表伯的身体的变化。
眼泪渗透进表伯的皮肤,渐渐地,表伯憔悴的面容焕发光彩,苍白的头发有的恢复了原有的黑色,瘦弱的身子变得粗壮了不少。
“表伯,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呢,呜呜呜……”小雁哭喊道。
表伯的手指微微做动,眼珠子在眼皮里,慢慢左右摆动。
小雁坐落在地,双手垂地,头歪向一边,靠着床,双眼皮无力地往下掉。
等到小雁再次睁开眼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努力地回忆,试图记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当她想起的时候,她猛地起身,跑到表伯的房间里,一看表伯不在床上,再跑出院子,也没发现表伯的身影,她跑了出去,向大门左边跑去。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小雁背后响起,小雁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扭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哭呢,还是在笑,她不敢回头看,害怕看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表伯手里提满了东西,他看见挺着大肚子的小雁从门跑出来,生怕她跌倒,然后叫唤着小雁,见小雁停下脚步却没回头,于是他健步向小雁走去,走到他面前。
小雁见到表伯有点不敢相认,以为眼前的中年男子只不过是一个和表伯很多年前长得很像的人罢了。
“你们怎么都这样!”表伯有点不高兴了。
“什么?”小雁诧异地看着表伯。
“小雁啊,没想到连你也认不出表伯了,我只不过是变得年轻了一点,哦,不,只是恢复了当年的身姿而已。”表伯说。
“表伯,”小雁张大嘴巴,半天也接不上话,“我,你,这是什么回事?”
表伯耸耸肩,一脸无知,叹声说道,“谁在乎,我只知道,现在,我病好了,人精神了。”
小雁苦笑着一头插进了表伯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撒娇地说:“表伯,你还在,正好。”
表伯顿时被暖化了,笑着说,“傻孩子,我们回家吧!”
餐桌上摆满了菜肴,每一个菜肴都是对孕妇很有益的,
吃饭的时候,表伯生怕小雁会饿着,使劲地给小雁夹菜。
“表伯,你不生我的气吗?”小雁低声问道。
“生你什么气?”表伯不解。
“我婚没结成,怀孕了,还被村里的人赶出来。”说着小雁放下了筷子,低下了头。
“傻孩子,你以为表伯真的傻掉了,你以为表伯还不知道你吗,那么乖,怎么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再说,理智一点的人都知道,怀孕是有过程的,我才没见你多少天,你的肚子就这么大了,我相信你。”表伯说。
“表伯,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才会这样的。”小雁满是担忧。
表伯叹息道,“孩子,不管你肚子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说你生了什么怪病,表伯都会在你身边陪伴你的。”
小雁感动地涕零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