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升腾,我看不清外面到底发生里什么,这突如其来的白烟也弄得我脑子一时短路了。
我呆呆的楞着,刺鼻的焦臭味不时的顺着我的鼻孔往里钻,熏得我一阵阵的发晕。
“噗…啊!”
两道痛苦至极的呼叫声在我耳边炸裂,我吃惊的转过头,看着鸡蛋千婳两人面前的黑袍人正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没有了他们的咒语加持,鸡蛋和千婳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渐渐消失。可惜的是,两人现在仍在昏迷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备感惊喜,我不知道那股白烟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他们俩暂时算是没事了!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大黑猫暗中搞得鬼?
我的心底生起一股希望,TNND!这只贱猫搞什么鬼,怎么还不现身!
我焦急的转动脖子,在这浓烟之中寻找大黑猫的身影,可是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见它的影子,我心里急的跟猫抓似得,暗骂这狗日的到底想搞什么鬼。
白烟渐渐消散,地上两个黑袍人也不再挣扎了,蜷缩在地上哼哼着,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原本围着祭坛几百人,此刻纷纷如同鸟兽一般四散而逃,仿佛现在这座祭坛,化身成了洪水猛兽。
这些人远远的围着祭坛,中间形成了一道真空地带。人群挤挤攘攘,但没有任何人敢越雷池半步。
一道道惊恐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这个时候的他们,才稍微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人气。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祭坛下传来,原来是之前的黑袍青年去而复返。
黑袍青年在我身前两米处停下脚步,一双灰蒙蒙的眼睛里金光四射,看我的眼神也由之前的不屑一顾变成的凝重。
也不知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在这凝重之中,夹杂着一种疯狂的兴奋。
“你…你想干什么?”
我被黑袍青年的目光盯得遍体发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黑袍青年并不答话,反而从我身上移开目光,盯着我的脚下,眼里疯狂之色更甚!
我狐疑的顺着黑袍青年的目光也朝着我脚下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脚下的祭坛,那坚硬无比的暗红色石板,不知何时竟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般,一缕缕散发着焦臭味道的白烟缓缓升起。
这他妈不就是我刚刚喷血的地方吗!
是了!我想明白了,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这世间任何事物都逃不过阴阳二字。
这鬼地方鬼气森森阴气滔天,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早已被阴气侵蚀,这祭坛也不例外。
而我的血,却是至阳之物,我这一口老血下去,阴阳交融,就相当一盆烧红的铁水倒在冰面上一样。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稍安,看来我们现在也不是没有反击的资本!
黑袍青年缓缓的抬起头,原本灰蒙蒙的眼珠子此刻布满了血丝,疯狂之意更甚,看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之中,实在是恐怖至极。
黑袍青年闭上眼,静静的站在我身前,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我全神戒备,舌尖紧抵上颚,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你们是阴阳术士?”
沙哑的嗓音从黑袍青年嘴里传出,我被这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这和之前黑袍青年的嗓音完全不一样!仿佛在这一瞬间,换了个人似得。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索性也不去想了,答到:
“没错!”
“可有道号?”
“没有。我是半路出家,还没来得及请师傅赐道号。”虽然我不知道他问我这些干什么,但我还是我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黑袍青年仿佛对我的回答很失望,停了一会儿,继续问道:“你师父是谁?可有道号?”
听他这样问,我心里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没有丝毫的隐瞒,一字一句的说道:
“道号没有,不过给面子的同道中人都称我师傅为活阎王。”
“活阎王!你师傅是人称活阎王的时怀瑜大师?”黑袍青年猛的盯着我,双眼更加血红。
哇擦!想不到那老家伙名声这么大,连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都听说过。
看到黑袍青年如此神色,我不由得暗爽,心想扯虎皮做大旗这事还真他娘的爽啊!
想到这,我清了清喉咙,傲然的说道:“没错!时怀瑜正是我师傅,我是他老人家唯一的亲传弟子,陈秋!”
听了我的回答,黑袍青年的双肩微微颤抖,就仿佛一个穷了半辈子的人突然发现了一座金山一般!盯着我的目光,也更加的兴奋!
黑袍青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许久之后,从宽大的黑袍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子。
打来木盒我这才看见,木盒内部装饰的也是精致无比,金黄色绸缎包裹着木盒,里面放着十几颗晶莹透亮的小拇指大小的颗粒,像鱼肝油颗粒。
黑袍青年小心翼翼的捏着一颗,小心的越过腐蚀过的地面来到我面前。
“放心,我不会害你,相信我。”
我狐疑的瞅了瞅黑袍青年,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好像没什么恶意。
妈的!反正现在也就这个鸟样了,不妨赌一把!
我咬咬牙,不再迟疑,张开了嘴。
黑袍青年缓缓的把那鱼肝油一样的东西放进我嘴里,期间不小心我的脸颊碰触到了他的之间,冰凉之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入口很Q,一股清香在我嘴里弥漫,让我瞬间感觉神清气爽。
黑袍青年见我吃下,一脸享受的模样,满意的收回手,分别掏出两个“鱼肝油”塞进鸡蛋和千婳两人。
“这是本村的圣物,历年下来也就存了二十多颗。我是本村的少族长,所以才有几粒存货,就当是给几位赔不是了。”
我心里疑惑不已,难不成这家伙与我师傅认识?那也不对啊,如果真的认识,我师傅不可能不告诉我。
看着我怀疑的目光,黑袍青年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先暂且委屈几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告辞。”
说罢,转身下了祭坛,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黑袍青年疾步朝着祭坛外围人群走去,不一会儿,几个同样黑袍遮身看不清男女的人匆匆走来,小心翼翼的走上祭坛,抬着不知何时早已死翘翘的两人连滚带爬的回到人群之中。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的注视下,慢慢的消散在迷雾中,偌大的祭坛,只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三个人。
鸡蛋和千婳还没有醒来,但是和之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人虽然昏迷着,但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了,他们现在状态都很好。
我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黑袍人的态度大转变让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不管如何,我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圣物到底是什么,反正我现在浑身暖洋洋,口也不干舌也不燥,舒服至极。
唯一不爽的,就是我们仍然被捆在柱子上!
我耸拉着脑袋,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似得回忆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