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收拾了饭桌,子辰和暮恩去要到书房讨论工作上的事宜,子末留在客厅。子辰颇担心她一个人是否无聊,子末翻翻白眼,在他手心划道:“你-们-说-正-事-要-紧,我-不-是-小-孩-子,别-老-担-心-我。”
子辰仍有担忧,看她一再坚持,只得告诉她:“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你就摔东西,听到声音我就会过来。”
将桌上的杯子推到她面前。
乳白的瓷器,散发均匀的光泽。
子末看着杯子,觉得要是把它砸到地上,太过可惜。
看穿她的小小心思,子辰双手搭上她肩膀:“杯子不要觉得舍不得,你要知道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答应我。”
子末犹豫半天,最终点点头:“你-很-啰-嗦,快-去,暮-恩-等-很-久-了。”
站在子辰身后的暮恩只笑,没有接话。
两人去了书房。
百无聊赖,子末打开电视。
一个一个换过台,找不到想看的节目。换到下一个,屏幕里是两个喜气洋洋的主持人聊八卦。
“听说叶枫和谢婉几天过后会去拉斯维加斯渡蜜月?”
“对,已经得到叶家证实了。不过为了防止记者跟拍,特地做了很多保密工作,目前只知道他们蜜月的地点和大概的时间,其余的一概不清楚。”
“真是幸福啊……你看结婚典礼当天没有,谢婉一身纯白的婚纱,价值不菲!果然是出自名设计师之手。”
“说到这里,我想起最近玫瑰都看涨了,男士们要送女士花,首选就是蓝色妖姬,话说还真是引领了一股风潮。”
……
镜头中又出现大家争相购买蓝色玫瑰的画面。
节目结束,回放了叶枫和谢婉结婚的场面。
白色,蓝色,相映成辉。
子末揪住心口,压下心跳。
它在痛。
很痛很痛。
大口喘气,新鲜空气带着冷冽抽入肺脏,还是痛。
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浑然不觉疼。
或者说,远不如心的疼痛。
拐角处,暮恩和子辰讨论完工作的事宜,一出书房,站在了客厅的拐角处。
暮恩站在子辰身旁,低低问道:“不去客厅不要紧?她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
子辰专注沉眸隔着几步之远的她,慢慢垂下头:“不要去。她的难过只有靠自己,任何人都不能替代。我只是希望她可以不要隐忍,该哭就哭,该笑就笑。”
“她需要发泄,可她偏偏擅长做的事就是伪装。”
“让她暂时一个人,比看着她面无表情或者笑,对她来说更好。”
他绷紧的身体,在暮恩看来,他的痛不比客厅中的女子少。
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秘密。
暮恩久久看着他,忽略不了他眼中的疼惜。
暮恩想起一句话,谁爱上谁,谁就是谁的傀儡。
他们心甘情愿为爱着的人做任何的事,甜的苦的酸的涩的,统统一并承受。
或许,未必成为某人的傀儡,但却不自知并且无法控制,滑进爱的深渊。
可以心甘命抵的付出,不在乎结局。
哪怕换来遍体鳞伤,不在乎。
谁又有那么多的勇气,不怕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因为爱,所以甘愿。
所以啊,暮恩无声笑开。
他们三人,都是傻瓜。
为爱所伤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