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时候总觉得很是奇怪。”
“说起来,你们这些人可算是皇家的正经奴才,而且比起那些贪赃枉法的朝臣来说,你们也就能贪点零嘴钱罢了,可是怎么着你们就弄得这么民愤滔天呢?”接过一个内监送上来的极品云雾,肖菲菲满意的尝了一口。
“这满天下也就娘娘的眼睛是晶亮的,能看到奴才们的不容易和委屈。”
“其实奴才们也不是很明白,那些朝臣为什么总是如此针对咱们这些已经残缺了的人,不提那说的话有多难听,奴才就不污了您的耳朵了,便是那些看着咱们的眼神也都是…”说着曹少卿也不由得用袖子抹起了眼泪。
“切…不就是阉狗吗?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屑的将茶盏放到桌上,肖菲菲继续道。
“就是狗又如何,那也是皇家的狗!那也是比他们高贵的多的狗!你们自卑个屁!这人啊,若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么你也别指望别人看得起你了。”看着那个比自己都大了好几轮,却哭的满脸菊花残的老脸,肖菲菲都觉得今天自己的减肥计划可以顺利实行下去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
“本宫让你从十二监和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人,都准备好了么?”
“回禀娘娘,奴才都已经准备好了。”
“可是…这西缉事厂似乎…”偷偷抬眼看了看这个即将将前朝都搅的腥风血雨的女人,曹少卿可是一点小心思都不敢乱动。
“你这个老货,不就是担心西缉事厂分了东缉事厂的权柄么?”瞥了曹少卿一眼,在他献媚的低头哈腰下,肖菲菲继续道。
“实话告诉你,本宫根本没有打算分你们什么权利的意思,而是让你们手中的力量更加明确和直接。”
“从今往后,东缉事厂主外,以军战、反腐、刑提、民生为主;而西缉事厂则是主内,以稽查、暗访、消息、刺杀为主;一明一暗,只不过名义上这个新设立的西缉事厂,仅管后宫这一亩三分地的伺候活罢了。”
“至于说锦衣卫,刀子还是会给你们留下的,不过分出来的这些,本宫的意思便是组成陛下的銮仪卫,明部为侍卫保护陛下,暗部则主消息罢了,当然这部分力量则是在陛下手中的,与本宫算是么有任何的关系了。”銮仪卫肖菲菲便是仿照清朝的制度而改组成的,毕竟当初的銮仪卫也是脱胎于清朝的锦衣卫罢了,而肖菲菲则不同,他的銮仪卫的明卫则是几乎照搬了清廷对八旗勋贵的做法,设三等銮仪使,将那些勋贵家中本打算养废了的庶子二子们召到身边,明着看是为了给那些勋贵家中不能继承的儿子们一个前程,可暗里确实直接的将那些勋贵之家彻底的拆了开来。
一个时辰里,关雎宫内殿除了细不可闻的说话声外,便只有那哒哒哒的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
最近一段时间里,曹少卿忙活的那叫一个开心,自打跟了肖菲菲并统领十二监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些阉人竟然也有了希望。
他们中是有人贪财,是有人枉法,可是家法在那里,能做出这些的人早就骨头都成灰了,而他们之中更多的确是贫苦出身,他们比那些官员更加了解民间疾苦同时他们也更加的有抱负,更是更加的爱国,因为爱国便是爱家,因为自打他们去了那个根之后,这个皇宫便成为了他们的家。
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家奴收点小钱和贿赂他们的主子可以当做没看到,自己这些皇家的奴才收点茶水点心钱,他们这些人便要杀要打的?
娘娘说的对,他们便是狗,那也是皇家的狗,比他们要高贵的多!
听了娘娘的话,曹少卿豁然开朗了起来,西缉事厂自然是要建,可是这建却再不能像是他当初想象的那个样子了,东西二厂明着看是分了两家,可是他看得出来,这是在扩编之后再次整合了的一个更大的缉事厂,而这个厂的最高领导,至少现在或者今后唯一的领导人,那只有一个,那便是他的主子皇贵妃万娘娘。
成化四年,宁国公府因贪墨大罪被皇帝下旨抄家,宁国公周寿长宁候周彧被处以枭首之刑,其它宗族除罪大恶极者均被流徒三千里,周太后听闻此事已是半月之后,然因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便重病卧床不起,成化皇帝忧母心切整床前侍候,并罢朝三日。
而此时寿康宫中,坐在面色苍白的周太后床前的并非是外界传言孝顺到罢朝的皇帝朱见深,而是皇贵妃肖菲菲。
“妖女…早知如此,当初哀家便应该早早的除掉你这个祸害。”周太后其实并没有外界传言所说的重病再床,而是被肖菲菲派人软禁在了寿康宫之中罢了,当然躺在床上的原因则是肖菲菲怕她捣乱,而用毒废掉了她的双腿而已。
“呵呵,你教我妖妃,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不也是弄掉了钱皇后才上位的吗?”嘲讽的看向因自己说出钱皇后而惊讶的张大嘴巴的周太后,肖菲菲继续道。
“您都已经当上太后了,怎么心还是那么大呢?哪怕是你的心再大,只要你不惹到我,咱们本也应该是相安无事的,可是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竟然在对我下手之后还要谋害我的皇儿,你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知道动一个母亲孩子的人会有什么样子的下场。”
说罢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恍然大悟道:“啊呀呀,本宫差点忘记了,你是个没心的女人,儿子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恐怕在你的心里周家也不算什么吧。”
“让本宫想想?还有谁呢?”肖菲菲一手点着自己的下颚状似认真的边想边说道。
“杨宇轩吗?似乎咱们的兵部尚书大人与太后您过于亲近了呢,他那个儿子也似是人中龙凤啊,那英俊的劲,那眉眼还真有几分和陛下相似的地方呢。”
“你…你知道什么?!不要!不要伤害他们!”肖菲菲的话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似的让周太后彻底的疯狂了起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尖利的笑声在寿康宫内殿中响起。
“你也有怕的?你也有关心的?本宫还以为你是一个天生冷心冷肺的人呢。”笑的肆意的肖菲菲双眼瞬间变的血红的看向躺在床上的周太后,那疯狂的劲头让她整个人显得像是地狱里出来的罗刹一般。
“本宫原想着拿周家三族的人头摆在你的床前让你好好的享受一番,可是现在本宫不想这么做了,你伤害了本宫最在意的人,那么本宫便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最在意的人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本宫要让你最在意的人从今往后连祭拜都找不到分头,哪怕是有个山包,也找不到人给他们烧香上纸!”
“而您,就好好的在寿康宫中享受这些用血腥手段算计来的尊荣吧。”看着躺在床上因为她的话而歇斯底里的周太后,肖菲菲瞬间感觉心中那两年来的压抑感一下子变消失了大半。
“陈太医…本宫的意思你应该是清楚的了,记住,别让她那么快就死了。”说罢也不管还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陈太医,肖菲菲一甩凤袖便离寿康宫而去。
难怪原著中东厂死追着也要杀掉那个兵部尚书杨宇轩家中的两个小崽子,要不是当时肖菲菲对前朝真有这么一个同名同职称的人有了兴趣,她还真不一定就将这么个与太后私通,而且还堂而皇之将儿子养大的人给放过去了。
想到看到这些资料后伤心愤怒的几乎晕厥过去的朱见深,肖菲菲便心中发狠。
仅东厂的四大当头加上锦衣卫怎么够?有着东厂新任督主万喻楼,她再派上她西厂的雨化田,她就不相信就凭一个周淮安还能再牛叉闪闪的过了这关。
啊…或许现在不应该叫那个前都司叫赵安了吧,毕竟作为周家的人,怎么他也要继承周家的姓氏不是?就在通报里帮他找回自己的名字吧。
周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