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今天陛下也单独将我叫了过去,说的事情似乎就与妹妹信中所提的有关。”汪四格的长子汪兴阿二十四岁,二子阿泰长得都颇为肖似汪四格,虽然早年便去了军中历练人晒的有些黑,可是那一身军人气息加上颇好的长相,也是妥妥的英俊男子。
“陛下今天与你如何说的?”听到汪兴阿提起乾隆今天单独招他进宫竟然说的事情竟然与自家闺女的事情是一样的,汪四格也是来了兴趣。
他是个典型的军人,而且还是那种自带芝麻馅的那种,在他的观念里,可以不造反但是绝对不会有了好处不去咬上一口,因此在他看来,什么密谈不密谈的,儿子对老子还有保密的吗?
“陛下的意思让我与弟弟在这次五阿哥去荆州平叛的军中做一个先锋,而且必须率先攻入荆州并要提前所有人之前找到瑞王一家,若条件允许,亲手将他们…”说着汪兴阿便轻轻挥手做了一个下切得姿势。
“嘶…”看到汪兴阿的手势,汪四格也不由得吸了口凉气,他是知道乾隆对于异姓王的忌惮和不喜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乾隆会做的这么绝,会趁着这次乱民暴动的机会,干掉瑞王一家。
“此事之前儿子心里还没有底,不过现在看到了妹妹的信,儿子到是放心了不少。”似乎是想起了乾隆之前对他的态度,汪兴阿到时脸色柔和了些许。
“若儿子猜测的没有错,此次我和阿泰能够从军中回来成为这次白拿的先锋,肯定是有妹妹的手笔了,而今看到妹妹这封信,儿子也就放心了。”
“不过妹妹的意思,让儿子绝对一定要杀掉瑞王和瑞王世子克善,同时还要让人将那个新月格格引到五阿哥那里,让他英雄救美,而且还反复强调不让儿子与阿泰在哪个新月格格面前露脸。”
“这其中的关由儿子就想不明白了。”想到心中自家妹子那万分严肃的语气,甚至还威胁他如果做不到,就要在回家省亲的时候好好操练自己的话,汪兴阿就一阵抽嘴角。
这个妹妹啊,这么多年甚至现在都成了皇帝的宠妃了,怎么还是这么暴力啊。
想起妹子那一耍起来就呼呼带风的鞭子,汪兴阿和阿泰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可是他们不知道,看见他们这副样子的汪四格心中不断的感叹。“儿子唉…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你们是不知道啊,你妹妹现在可是越来越凶残了啊。”
想想每次肖菲菲送回来的密信,自己只要照着上面一动手便会死上几家权贵的事情,汪四格也不由得打个激灵。
看那密信的意思,貌似自家闺女这次是瞄上五阿哥了啊…热闹了哦。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你们也是在为皇上办事,只要差事办好了不就行了,至于哪个什么新月格格,一个异姓王的郡主格格而已,想来就是她活着,陛下也不会怪罪你们的。”看着火盆里肖菲菲的密信已经烧成了灰烬,汪四格将茶杯里的水浇了进去,用火钳子搅和了下,便一拍大腿把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荆州的民乱其实并不严重,或者应该说是自从那些作乱的百姓在听到了此次平乱的将军是皇子阿哥的时候,便已经散去了很大一部分了,而剩下的则是一些实在是无家可归且又抱着侥幸心理的亡命之徒罢了,当然在清朝,这种乱局之中总是少不了一个组织者,而这个组织者正是从巴蜀而来的方之航的长子,现改名为肖剑的方严。
早在肖菲菲接收了汪盈玉的记忆之后,她便给汪兴阿和阿泰寄去了自己手抄的达摩剑法和燃木刀法两本七十二绝技中的武功秘籍,和一些她自己制造的强身健体的药丸。
因此在破荆州民乱的一路上,汪兴阿和阿泰二人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不过杀敌并不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因为比杀敌更重要的便是在那些所谓的流民中寻找两个人的踪迹。
早在破除大部分的乱民的时候,汪兴阿便得到了消息,荆州之乱,瑞王与瑞王福晋早已双双殒命,现在唯一下落不明的便只有那个被自家妹子嘱咐过的新月格格和瑞王世子克善了。
而就在今天,打马正在与一股碰巧遭遇到的乱民缠斗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影好巧不巧的映入了汪兴阿的眼内。
那是一个长相颇为秀丽的女子,虽然她穿着并不干净,而且似乎为了与乱民相似一些,还刻意的将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可是也许是出于女儿家爱美的心思,虽然她的脸上也抹了土和灰,可是那种涂抹根本无法将她的容貌彻底的隐藏起来,而此时,那个女孩正拉着一个满脸惊慌深色的男孩混在乱跑的流民之中。
也就是那一瞬间,汪兴阿心中便没来由的肯定了那个女孩的身份,那个女人肯定便是妹妹所说的新月格格无疑了,而她一直拉着的男孩,那毋庸置疑便是世子克善了。
看清了二人,汪兴阿便也不在含糊,打马带着自己的亲卫冲进了一股乱民之中,并借着亲卫和乱民的掩护,从自己的箭袋里拿出了那根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曾经乱民用过的一根羽箭并将其搭在了弓上。
“克善!”多年的弓马训练让汪兴阿可以熟练的在任何时候讲弓箭射入他想要的地方,况且此时的战斗并不激烈,随着汪兴阿的右手轻轻松开,不远处整备新月牵着手的克善便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一根羽箭正稳稳的插进了他的后颈,并从前方穿了出来。
“儿郎们,杀啊!五阿哥马上就要到了,不要手软!”看到克善中箭倒下,汪兴阿顺势讲自己隐藏在了亲卫与流民的乱马之中,并大声的叫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叫声,不远处,五阿哥的队伍也终于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快跑啊!”听到清军大叫着援兵就要到了,除了被缠住的那些乱民外,剩下的人轰的一下便各自散去,而此时,刻意被汪兴阿带人驱赶的新月那群流民,也已经与五阿哥的队伍碰到了一起。
“我是瑞王府的格格,我是瑞王府的格格!”此时,新月的哭叫声在已经逐渐安静的流民队伍中格外明显,而她更是在看到了队伍之中那个一身黄色铠甲的人的身影时,双眼一翻,十分巧合的晕倒在了五阿哥永琪的马前。
荆州正白旗军营内,阿泰正一脸庆幸的看着自家大哥。
“大哥啊,还真让咱妹子说对了,当初咱要是接了这烫手的活计,恐怕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胡说什么…要交純嫔娘娘。”看到自家二弟那搞怪的模样,汪兴阿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道。
“大哥,你打我作甚,你有不是没有见到那个新月格格的德性,一睁眼就是泪,整天跟在五阿哥的身后都快成个膏药贴上去了。”
“不过,我看五阿哥到时蛮受用的,瞧那温声软语的模样,还有那个福家的福尔康,一个小三等虾嘚瑟跟个什么似的,还特么的福大爷,他算哪门子爷?”
“哥,你是没瞅见,我手底下的好几个兄弟都看到了,那个福尔康对新月格格可热乎呢,天天在一起吟诗,什么情啊爱啊的,也不知道瑞王和福晋知道他家闺女现在就和个奴才种聊情诗,会不会从坟包里跳出来。”
“妈的,看着老子都觉得恶心。”
荆州的平乱很快便结束了,不过后续却又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因此经常跑去瑞王府找五阿哥汇报工作的汪家兄弟便经常会见到,不干活却总是在谈情谈诗的新月格格与五阿哥还有福尔康。
当然,他们的事情并不只是仅有汪家兄弟看得到,因为他们的不避讳,现在基本上整个荆州府的官员都知道,已故瑞王的新月格格现在正被五阿哥和福尔康安慰的好着呢。
“好了,看不惯也没有人逼着你去看啊,忍着吧,想必再过不久荆州这边陛下就会派官员过来接手了,到时候你想看都没得看了。”
“切…谁会想看那些人啊。”不屑的耷拉着唇角,阿泰跟上了汪兴阿的脚步一起去巡查营地去了。
而此时,乾隆在接到了汪兴阿的密折后也是开心不已,因为他觉得自己终究很有眼光的,而純嫔的兄弟汪兴阿和阿泰也没有辜负他的重用,将事情办的十分的漂亮。
“唉…头疼啊,这荆州大部分的官员竟然在此次民乱之中被乱民所杀,看来朕需要好好的斟酌一下派哪些人过去了。”看着荆州民乱所死亡的一众官员名单,乾隆想着当初汪兴阿临走时背下的人名,虽然叹着气,可是乾隆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往上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