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岭之中,风尘仆仆,不知行了多少里路,但见:
碧水蓝天映日暇,白鹭野鹤是一家。
垂柳檐下觅阴凉,潺潺缓缓细水流。
闲情小酌是乐趣,无酒青水**渠。
架烤山间珍美味,洒脱不羁快活灵。
匡自怡然,忽听草丛细碎,猛抬头,巨蛇现,狰狞恶相满面。好蛇,怎见得:
遮天穿云日无光,立身躯干十丈长。
眼若金灯大水缸,剑齿钢牙闪锋芒。
掌宽黑鳞硬似铁,吞象白骨三日出。
毁林碎石随意为,巴蛇恶名远播扬。
真是:乐极生悲无妄灾,性命只在咫尺间。
小心翼翼退后去,如履薄冰,生怕巴蛇突袭,奈何它步步紧逼。少顷,已至青水溪,对面喷吐蛇信,吞咬而下,血盆大口狰狞,腥臭扑鼻。匡全身绷紧,间不容发之际,跳脱空隙,暂逃杀机。掉转奔袭,那速度避之不及,尖牙钢刀锋利,惨杀多少生灵。手臂顶起,匡有的是力气。巴蛇性暴戾,左冲右撞,恨不得将其撕碎!真可谓:天昏地暗卷残林,断木裂石鸟惊飞。
挣扎拼命,终有极尽,久之力不从心。正当苦思脱身之计,冷不防骤失压力,身体如破空之锥,原是被巴蛇甩将出去。眩晕,翻腾血气,巴蛇紧随裹起,围在垓心,庞大躯干好似铜墙铁壁。碾压巨力,咯吱身躯,喘不过气,意识模糊不清,猩猩红信,喷吐伸缩不定。异变突起,冰凉寒气直刺骨髓,蔓延冰晶。巴蛇大骇,连忙舒展身体,紧盯匡如临大敌。
匡艰难爬起,跌跌撞撞远去,巴蛇惊疑尾随。大河断口,轰轰烈烈飞流,倒挂苍穹。穿云见日彩虹,千丈银柱,恣意溅起万重浪,闹海翻江。一线隔青山,如画天作颜,间有灵鹤乘雾去,云游仙长自可留。
前方无路,僵持良久,巴蛇按耐不住,血口腥风。匡心想:“大好男儿顶天地,岂能葬身恶兽口,跳下尚有一线机,纵是死了也好过。”遂把心一横,随波逐流。
瀑布轰砸惊雷,极速坠落潭底,无声无息。冥冥中自有注定,乱抓一气,碰到硬物攥紧,稻草也可救命。大片阴影,强绝冲击,匡随浪溅起,待看清,巴蛇出水,难怪庞然巨力,惊呼:“这畜生竟如此执迷。”有诗云:
天地未分化阴阳,混沌初晓走四方。
本性贪嗔把身跃,落得深潭洗碧渊。
天地云雾颠翻倒,日当正午起白烟。
该晓此地无多路,入水方知度日难。
脸色惨白无血色,正无计可施,这时,飞出丈大神鹰一只。眸若灿日,不可直视,弯刀银喙,勾魂夺魄,扑腾金翅,飞沙走石。犀鸣利吼,直取蛇目,你来我往,两不相让。一场恶战,怎见得:
腥风厉厉,利爪穿金。腥风厉厉,钢牙断山可裂地;利爪穿金,铁钩崩石谁可敌。这一个双翅扑腾黑风展,那一个眼如金灯雾里瞧;这一个摇头摆尾好使钢刀,那一个移形换影把枪尖挑;这一个肆行无忌走洪荒,那一个天赐神勇专降强。血如雨下,翎羽飘摇。可叹:洪荒奇兽真本事,神鬼难降天不容。
匡专注出神,不觉身边多出一人,眉宽脸正,但看他:青年才俊气方刚,七尺男儿虎背腰。虽着麻履透尊贵,紫气东来号有熊。
此人当真神勇,拔剑便冲,“看我屠龙!”鹰攻上三路,其攻下三路,配合无间,越战越勇。
巴蛇想退走,只见那人掏出一物,长有三寸,似枪尖矛锋。好宝贝,怎见得:金光耀目难细瞧,神霞跳动似火苗。仙家宝物玄莫测,建此功劳头一遭。晃荡扑腾宛如鱼,纵是霸主也可擒,今日撞见索命郎,只怪不该下青云。
电光火石射出,眨眼血洞,来回穿梭,几个窟窿。巴蛇吃痛,再不敢停留,落荒逃走。这一幕,看呆了匡,直到他拍了拍肩膀,“小兄弟,可伤着否?”匡方醒悟,行大礼:“多谢兄长出手。”“哈哈,小意思,吾名鸿,因居轩辕丘,故号轩辕,你叫什么?”“匡。”
神鹰盘旋上空,寻常个头,随意涨缩,原来是珍禽异兽。“其名小金,吾之友也,汝为何在此?”“找寻自己的身世。”话音刚落,肚子咕噜,饥肠辘辘,想匡原本是在火上烤肉。轩辕大笑,拿出些许干粮,“吃一点果腹。”
一见如故,趣味相投,谈久,方知轩辕丰山寻铜。山间多野兽,不忍匡独自上路,建言:“反正也没线索,不如跟着我。”匡向往部落已久,与其瞎找,何不去闯一闯。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