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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见到等待已久的她

二三十秒后,小礼物又要落入一位观众的手中,关键时刻,主持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又发挥了作用,小礼物在观众的手上方两厘米处停住,然后又收回去了,如此反复几次,大家的手都举酸了,有的观众干脆放弃了,正准备离开,对不起!谁让你没有坚持住,说时迟那时快,小礼物终于到了一位观众的手中。

主持人也没闲着,立刻再拿出另外一个小礼物,这次没卖关子,直接给了一位手伸得最长的观众,于是观众群里,大家的热情更加高涨,伸出的手再一次老长老长……

周望听了一会儿,很多熟悉的话语一一传来,他对着那群观众的方向笑了笑。然后转身又走向了烟水亭,因为走这个方向,到时可以更快地见到路雨。

过了红路灯,就是烟水亭广场,周望发现这地方,晚上比白天更热闹。在一片空间很大的地方,很多中老年妇女在跳舞。周望走近了去看,发现跳舞的人群里,也有少数男人在其中,旁边有一个大功率的音箱,正在播放着凤凰传奇最近很火的《最炫名族风》。

周望听着同原唱不大一样的曲调,脑海中蹦出三个字“广场舞”,心里顿时明白了,一般歌曲作为广场舞的音乐,都会进行一些改编,应该是更利于中国大妈们更好地跳舞吧!

周望闲着无事,就站在旁边一曲一曲地看跳舞,他发现音箱里的歌风不一样,大妈们也就随着音乐跳不同风格的舞蹈,有时还会两人合作跳舞,就像在电视里所看见的舞池跳舞。

有些舞蹈开始的时候,就有几位中年大妈走到队伍前列,有点领舞的味道,后面有些不大会跳的人,就跟着前列领舞人的动作一起跳,偶尔还会出现几位年轻的姑娘跟着一起跳,她们是路过的,应该是感觉比较新鲜,所以参与进去体验一下,一会儿就会离开。

周望是越看下去,心里就越是羡慕,这些跳舞的大妈们,特别是前列那几位领舞的大妈,跳舞的技艺真的很好。看她们的动作,娴熟而又轻快、流畅而又自然,如果不是看她们的容貌,根本就想不到是五、六十岁的人在跳舞。

周望喜欢看别人跳舞,所以即使是这些大妈们跳广场舞,只要是遇见了,如果有时间富余,他都会站在一边看很长时间。

越长大,看的越多,他发现羡慕的东西就越多,不同人的不同技艺、不同人的不同思想、不同人的不同生活方式。

很多时候,他也会问自己,自己会什么呢?自己有别人羡慕的东西吗?等以后自己老了,自己会怎样生活呢?当有年轻人遇见自己的时候,也会成为他们羡慕的对象吗?

周望看跳舞到八点半才离开,继续往新桥头的方向走去,烟水亭到新桥头的那一段路,因为路径比较狭窄,所以基本上就只有行人来来往往,不会停留下来,也就不会有人群在一起聚集了。

走到半途,周望的短信提示音响了,看短信之前,他猜应该是路雨的短信,估计是她那边快要结束了,但是点开短信的时候,却发现是田芯的名字。

上次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存下了她的手机号,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问他现在在做着什么?周望回复她:“没做什么事,就是在逛街,你的感冒完全好了没?”

田芯很快就回复道:“那是当然,已经完全好了,现在身体倍儿棒,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就差用‘蓝天六必治’了。”

周望一看她这短信,乐了,回道:“你这90后,竟然还知道这个广告,有点意外。”

田芯的短信依然很快出现,她回复道:“切,这算什么,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现在好无聊啊,没事可做。”

“哦?亲爱的小姐,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呢?既然你这么无聊,看来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已经写完了?”

周望这条短信发出去后,等了几分钟才收到田芯的短信:“哈哈……,幸亏你不知道我是谁,要不我就惨了,本小姐不无聊了,作业明天再写,我看电视去了,你逛你的街吧,最好忘记我给你发信息了,阿弥陀佛!”

短信后面还真发了拜菩萨的表情,周望看着短信摇了摇头,这小妮子,有点古灵精怪,随她去吧!

不知不觉就走到新桥头了,离公交站台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面积不大的广场,旁边立了一块环保的标志物,标志物旁有一位中年男人在摆地摊。

周望走过去,发现地上都是一些旧书,有杂志、小说、人物传记,甚至按摩找穴、家庭医药书,他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在地摊上买一些旧的杂志,买的最多的就是《读者》,一块钱一本,而一本新《读者》需要三块五,他不在意是往期的,在意的是同样的钱可以多看几本书。

所以大学期间,他再也没有买过一本新的《读者》,但是一元一本的读者,差不多买了上百本,看的特别欢,再次看见这些杂志,他才想起,这两年似乎再也没买过书了,也再没看书的心情了。

周望看看手机,已经20:52了,路雨的电话还没有来,他想给她发条短信,但还是忍住了,所以继续等待。他没有再走远,在附近转了转,又回到了书摊边。本来他想再买一本《读者》的,可是看看时间,估计买一本书反而成了累赘,所以只好在书摊上翻开一些书,漫不经心的浏览。

手机铃声终于响了,不再是意外,路雨打来的电话,她问周望在哪里?周望告诉她在新桥头公交站台,然后让她打的过来,自己在站台等她,她答应了。

挂完电话,周望又开始兴奋了,兴奋中又有些紧张,他开始想象路雨的样子,等下看见她又会是怎样的情景,自己会不会失态,自己可以做到镇定自若吗?

他再也没有心思看书了,明知道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来,他还是来到了公交站台,盯着每一辆开过来的出租车,特别是出租车正好停下来了,理智告诉他路雨没那么快就来到,但心里就是期望下车的就是她,如此反复了多次,他都有些失望了,于是强迫自己不要去盯着每一辆开过来的出租车。

这种等待,似乎就变得特别漫长,慢慢地就成了一种煎熬,他转身背对着路面,故意盯着公交站台上的广告,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上面的字,每个字都慢慢地读,似乎在琢磨每个字的意思。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脑中一个字都没留下,他只是在消磨时间,只是在抵挡那种等待的煎熬。

所以多年以后,他想起那个时刻,他盯着广告牌看了七、八分钟,如今想来,却根本记不起,当年公交站台的广告牌里到底做了哪个广告,甚至都记不起是哪位明星代言的。

周望再次看向路面上的车时,当老远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他都会觉得路雨就坐在里面,然而还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了,当车门打开时,是一位女生下车,周望的心抑制不住地砰砰直跳,他觉得自己太紧张了,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失态,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正要走过去,才发现走来的女生并不是路雨,两人的长相差别太大了,尽管她也披着长发。周望看着那个女生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心里多少有些沮丧了。

一分钟后,又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了,周望不再那么激动了,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又是一位女生下车了。他长记性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于是就等了一下没动,当那位女生下车后四处张望的时候,周望这才发现,这次真的是路雨。

他没急着喊她,也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紧张了,心里变得很宁静。于是,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她穿着一件圆领短袖T恤衫,因为夜里,又因为有些距离,昏黄的路灯下,看不清什么颜色,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清爽干净,苗条曲线身材尽显无遗。

她终于看见周望了,朝周望走过来。周望也走向她,还是她先开了口,对周望说道:“真的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开始我也不知道晚上要去餐馆,我们经理也是临时给我打电话,没想到要这么长时间,忙完我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实在有些抱歉!”

周望就那么看着她说完,觉得她还是以前的样子,也依然披着发,头发长度刚过肩,头上蓬松些,垂下的发少一些,有点像男生碎发的感觉,因为喜欢,所以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她漂亮!

他对她说:“没关系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反倒是你今晚辛苦了,干完活还立即来和我见面,我应该要表示感谢的,晚饭你肯定是吃了,忙了那么久,口渴了吧?旁边正好有一个便民的小屋,你看想喝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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