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辉也来了兴趣,“张庆,你给介绍介绍。”
张庆想拿起一块黄亮亮的石头介绍,这就是著名的田黄石,晚清民国时号称一两田黄一两金。
又用手掂掂分量,这块田黄估计能有二两重。
赵天麟脱口而出,"那不就等于是把二两金子挂在腰上了吗。”
张庆苦笑;"这只能说你的这位小兄弟,是个很低调,很有内涵的富豪。”
在场所有人都再一次看了柳云飞一眼,这一眼绝对是抬起头看的。对柳云飞的看法只一个念头“这小孩,讲究!”
宝丽金的老总宋龙运;又指着桌上那枚红黄黑三种颜色的方形印章,“张先生,快说说这块有什么来历,价值又是多少?”
“俗”张庆喝道。
拿起那块方形印章继续介绍:这是块鸡血石,别看它不是全红的,可它比全红的还要值钱。
这块印章还有个好名字“桃园三结义。”
“桃园三结义”宋龙运一脸问号,“这个三国演义有啥关系?”
“有关系”张庆继续说道。这印章上有红黄黑三种颜色,红色代表关老爷,黄色代表刘玄德,黑色的自然就是张飞咯。
张庆羡慕的说“这块印章,要是放在拍卖行里,最少也要值三五万港元,我是只能看不能卖,也买不起。”
赵天麟深深的看了一眼柳云飞,暗暗叹气“长知识了,还有这个小盒子什么来历?”
张庆摇摇头,“我水平有限,实在是看不出来。”
包房里一时间还有些沉闷,不知是被柳云飞的画像给震惊了,还是被柳云飞的低调所折服。
恰好此时又来了两个人,张庆大喜,“救兵来了,咱们想他们请教。”
来者是佳士得拍卖行的吴锦芳副总,和鉴定主管古之礼。
吴锦芳好像还和黄占认识,互相打了个招呼后便齐齐坐下。
古之礼是个老眼光,一眼看到桌上的三样东西,就朝柳云飞这边望过来。
柳云飞只能报之以微笑。
“好东西啊,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古之礼赞叹道。
张庆把刚才两枚印章的介绍,简略的给古之礼说了一遍。古点头,“基本上都说对了。”
又拿起印章仔细的查看,随后又戴上眼镜盯紧了看,好像要看穿似的。
包房里鸦雀无声,都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盒,能让一位古玩界的老法师如此郑重,绝对不是普通的俗物,全都等着古之礼的惊人之语。
良久,古之礼才悠然回过神来,“这是名人的东西,而且是大名人的东西。”
吴锦芳眼睛一亮,“柳先生,放到我们拍卖行吧,可千万别拒绝我哦。”
张庆急迫的问“老古,则到底是谁的东西?”
“是乾隆皇帝用过的印盒。”
包房里众人全都哑然,这下大伙都被震的不轻。黄占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柳云飞,“这是怎么回事?”
张庆:“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古之礼翻过印盒,露出盒子底下的两行个小字,“雍和王府,弘历自用。还有这包浆,做工,雕花,无不显示出清宫造办处的痕迹。”
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惊人之语,“其实这是康熙年的产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没有一个人怀疑古之礼的眼光,现在,比他还要懂的,大概也只有12岁的柳云飞了。
赵天麟心里突突狂跳,一个把几十万港元随便处置的人,是自己能小看的吗,柳云飞的品味是自己能比的吗,他的财富是自己能企及的吗?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门外一阵脚步声,是谭永林,曾志苇俩人来了,身后还跟着年轻的哥哥张国容。
此时谭张大战还未开启,两人的交集还是很多的。
谭永林看到桌上画,“画的好像,活灵活现的,是哪位大师画的,我想给我老豆也来一张。”
黄占假装嫉妒,愤愤然的说:“就是这位年轻的;实在是不像话的柳大师。”
“哇,柳先生还会作画”曾志苇夸张的大叫起来,“那你的国学功夫真是太厉害了。那我要叫你柳生了。”
田鲍勃心里嫉妒的要死,无声的说:“好什么,不过涂鸦而已。”
又是一番互相之间的打招呼,古之礼也看出来今天这个包房里基本都是音乐人,不是谈古董的时间,遂不在谈论古董的事。
片刻,茶馆的服务员把茶,点心都送上来。
柳云飞喝的是一壶铁观音,一杯茶刚端起来,幽幽的兰花香就扑鼻而来。“好茶。”
陆羽茶室既然以茶圣为名,卖出的茶绝对是好茶。
据说茶室的楼上有一间小具规模的茶仓,各色好茶都藏在里边,铁观音也属名茶,茶楼自然是要拿出最好的来。
至于点心什么的,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有和没有区别不大,尽管陆羽茶室从点心也是香江最有名,可现在大家都没这心思。
去过服务员送来的文房四宝,柳云飞在画的右上方,用行书提上“香江侠士黄占先生雅赏。”
又把那枚椭圆形的田黄印章;在印泥中按了按,盖在题字的下方。
曾志苇咋咋呼呼的问“柳生,这印章写的是什么。”
古之礼是个文化人,国学功底非常厉害,很知趣的解释。印章上的是篆书”柳氏”二字。
题字在上,印章在下,这是对黄占先生的尊重。
黄占,顾嘉辉,等音乐人,也是对国学有非常深厚功底的人,自然也是懂柳云飞的意思的,只不过他们没说而已,可心里对柳云飞的一手书画功力,还是非常佩服的。
何况人家还是个小孩子,今后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而自己,却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在怎么样,成就也就这样了。
待柳云飞在画的左下角又提上一句“后生晚辈柳重山敬赠”,又盖上那方“桃园三结义”的印章。
这一套搞下来,不但赵天麟找不着北了,就是曾志苇等人,也一样对柳云飞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份低调的奢华,云淡风轻的气质,深厚的国学功底,谁人能比?
所有人对柳云飞招牌式的衣着打扮,也就有点理解了。
人家这是艺术家的做派,同时也表明了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守旧的人。
黄占把这张画小心的收起来,“谢谢柳老弟,要是不嫌弃,以后就叫我一声老哥哥好了。”
柳云飞急忙起身,“这回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完全使得”黄占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