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战局忧患

赤火变强的实力不仅让司徒磊等人杀红了眼，更让司徒光心中的忧虑加深了一层。

司徒光不禁想到，还有多少灵兽发生了进阶，除了摄魂兽，赤火，是否该有其他灵兽也同样在变强。

这个问题，让司徒光想到一个极为可怕的后果，如果有更多灵兽发生进阶，那么即便有数百六重武者，恐怕也不能对这些灵兽造成致命攻击。

灵兽本来就防御厚实，想要打败它们，人类往往需要碾压的实力或绝对得人数优势。然而，若所有的灵兽都会进阶，那么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灵兽变强，到了那个时候，对战尚且不能，何谈灭杀。

战场形势的危急，已经到了极端可怕的时候点，原本想要从容布局的司徒光知道，战局已经十分危险，若是一个操作不好，很可能整个剑魂都会全军覆没。而剑魂，也将成为剑王镇历史上存在时间最短暂的势力。

司徒光并不是一个贪恋权位的人，剑魂的成立完全是机缘巧合，而如今近两千人聚集在一起共抗灵兽，他即便是杀手出身，心冷若钢，这一刻他还是感觉到责任在肩的沉重。

他可以残酷的对任何一个人，可对两千人，纵然沉静若水的智慧，亦不免心颤。

按照当前的战斗形式，即便接连有灵兽被杀死，剑魂败亡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这是一个十分残酷的事实。一千多条人命，这时候，就在他司徒光一念之间。

司徒光还有一些底牌没有拿出来，甚至他自己的实力，都没有完全施展出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机会打败那个进化了的赤火，也唯有如此，剑魂的损失才不会继续扩大。

可是，在灵兽大战之外，他还面临着剑意石刻的争夺。那些躲藏起来的首领弟子是否会因为他救了众人，就放过自己。这在司徒光的心中，有着极为确定的答案。

无论是谁，在面临最终抢夺目标时，都会忍不住出手。以己度人，自己肯定会出手，那么同样立场的对手，又凭什么认为他们不会出手。

还有隐藏在灵兽背后的那个御兽斋武者，他会在灵兽群战败后退走吗？

一切的肯定和不一定，让司徒光难以抉择。

可是，现在现实摆在眼前，除非他不愿意留下，否则就必须面对杜云，以及其他武者热切的眼神。

杜云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司徒光，问他拿个主意。什么主意，当然是打败灵兽赤火的注意。

司徒光却沉默了。不是他没有打败赤火的注意，而是打败赤火也是枉然。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徒劳的努力。可是，杜云等人的话，却还是无法漠视。

联系即是因果。无论多么冷漠，只要和对方有交集，都会造成不可逆的感情关联，甚至发生决定性的因果联系。

司徒光和杜云等人间的因果联系很淡，此刻它只需要转身离去，像所有首领弟子一样冷漠旁观，那么他便不会有危险。

走终究时一个艰难的决定。若没有之前得种种，或许司徒光就痛快的走了。

杜云等着司徒光的决定，他们并不知道司徒光心中的犹豫和徘徊。不过，他们知道要解决眼前的问题，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等待虽然煎熬，他们还是很有耐性。

杜云等人并不像司徒光那般犹豫，这并非说杜云要比司徒光坚定，而是他们根本没有选择权的权利。

而，司徒光若没有种种奇遇，他又怎么会有选择的权利呢！

许久，在众人的等候中，沉默的司徒光，终于睁开清朗的眸子，而此时沉默表情中凝固着笃定。

“我们必须做一些事，或许这有点傻，但人活着，总应该为某些事而死。”司徒光的声音沉静，说着莫名的话。

杜云等人听不懂司徒光的话，可他们听出来司徒光有着和他们一样的决心。那就是想要一起和灵兽对战。

“我们要搞一票大的，只是有点费力。”司徒光的声音幽幽，似乎在说一件普通弟子之极的事。

杜云等人侧耳倾听着，但并没有明白司徒光的意思。他们猜不透什么是大的，但却绝不会再多嘴。

一个人没有能力或许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没有能力，还喜欢多言。

众人自知没有好的注意，只能安静的听和等，哪怕司徒光在讲些有的没得。

等待无疑是痛苦的，但痛苦也要继续等待。这种等待的苦本可以不吃，可他们选择了等待，选择了吃苦，那么等待也便不是苦。

杜云等人等待着，甘心吃等待的苦，而这苦不仅不是苦，而且在将来可能成为一种甜。其实所有人都想到将来可能的甜，只是有多少人真的能够熬到那一天，这又是一个未知之数。

也许，在这一战剑魂的所有人都死在这里，那么他们的等待将没有任何意义，可若是他们能够活过这一场劫难，能够有命去享受这一战的成果，所有的等待和辛苦都会变成幸福和骄傲。甚至，在之后他们流血牺牲都在所不辞。

荣耀，是每一个人赖以生存的意义，每个人的荣耀不同，每一个人的目的不同，可只要是为了心中追求的那份荣耀，有时候人就会变得不理智，甚至开始自我催眠，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超级英雄。

司徒光在众人的目光中感受到那份荣耀，尽管这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可他知道自己真正追求的荣耀却被他们牵引着，被裹挟着无法逃离。

人若是没有原则，一切苦难多数都有足够的理由去逃避，并且逃避的速度不慢，且逃命的效率极高。只是，一味逃命的人生真的是自己所要的人生吗？

这些话，司徒光没有说，杜云等人也没有说，可是这些念头，却如幽灵一般，在众人的心头徘徊不止。

司徒光说出要搞一次大的时，这种犹豫和不安彻底消失了，而这种消失不仅指司徒光心中的犹豫和徘徊，还包括杜云等人心中的不安。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犹豫和徘徊，司徒光在自己内心的抉择，杜云等人则在司徒光的决定。

一个大的，众人猜测着，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司徒光将剩余的十六个高手全部聚拢过来，然后仔细的解释，确认他们听明白自己的想法之后，司徒光才带领众人执行计划。

听到司徒光的计划，每一个人都呆滞了。杜云等人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诡异的想法，准确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武者解决问题，竟然突然改为非武力。

司徒光想到的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以自然克制灵兽，让自然的雄厚压垮灵兽们的自傲。例如灵兽的防御强大，速度也不慢，可是他们的身体庞大，移动和攻击的需用空间，较之人类要大很多。而这就是灵兽们难以改变的弱点，而这一点无论灵兽强或者弱，都注定无法逃过这一点。

于是，杜云等人暂时放下伏击行动，开始大量动员剑魂的低阶成员，在外围执行这个计划。

事实上，低阶武者在战场上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实质价值，除了辅助攻击之外，根本无法对灵兽造成有效伤害。但这些人撤出来，在远处按照司徒光的计划一步步行动，却对未来的战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十六个六重弟子带着十六波人马离开，而杜云则开始动员更多的低阶弟子离开战场。剩余的六重弟子在缺少低阶弟子帮助后，开始主动彼此聚拢。不过，这样的变化，不但没有让剩余的六重弟子战力变弱，反而用更少的六重弟子对灵兽群形成了有效牵制。

箫声袅袅，灵兽凶凶，这场战斗似乎永无止境。

安排好一起，司徒光单人匹马的前往战场中央，那里还有四人疯了一般正对灵兽赤火攻击。

司徒磊四人的修为无异是强大的，可这只是在剑王镇弟子中的对比，对比灵兽他们只是勉强可以攻破对方的防御。灵兽赤火突破品阶后，它身上的火焰岩浆对众人而言就是一层无法逾越的盾牌。尽管众人的强横的剑气将赤火推的到处乱飞，却始终无法给它致命的伤害。

司徒磊等人和赤火的战斗似乎是一场绝望的战斗，除了愤怒的声音高昂之外，所有攻击都没有太多实质意义。原本应该撤退，或改为周旋策略的他们，此刻却因为数十名弟子的死亡而怒火攻心，进而不顾一切的狂攻不止。

灵兽赤火身上的赤焰依旧，身体上滚烫的岩浆轻易淹没一切进攻的剑气，它轻盈的躲避众人的攻击，猩红炙热的眸子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嘲讽。

这场无望的战斗还在继续，对司徒磊等人而言充满悲壮与豪迈，对于灵兽赤火而言，它是在和一群傻子战斗，这些人注定要死在自己的攻击之下，而杀死众人前，它要好好嬉耍蹂躏一番。

司徒磊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能够一直放肆的攻击，根本不是因为他们的攻击力多强悍，更加不是因为他们的配合精妙，唯一的原因只是灵兽赤火还没有玩够。刚刚突破的它，觉得众人攻来的剑气用来按摩很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