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如他进入洞穴前一样,站在上了冻的潭水边。穿着一袭粗布儒袍的林山站在碧螺的身边。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天地冰冻,两人间却暖意融融。
司命飘然若云,在两人面前落下。
两人见了司命,丝毫没有逢迎讨好,卑微的意思。只是符合礼节的淡然行礼。
司命问,“我进去了多久?”
碧螺答,“若按照人间的时间仙君应该进去了两年半。”
司命仔细看了碧螺和林山两人,目光猛然凌厉,“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说?“。两人见好像早有预料,丝毫不觉得突然,两人相视一笑,林山挡在碧螺身前,对司命行了躬身大礼,“两年半的时间,足够我俩把该说的话说完,该做的事情做完。所以不管仙君要做什么,我们俩已然无憾。”
司命云羽广袖一挥,修长的手指捻了一诀,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司命的食指间射向林山,林山顿时瘫软在地,碧螺随即跪倒在地,对司命说,“只求仙君能让我们死在一起。别无他求。”
司命也不说话,一挥袖,将碧螺掀飞。食指射出的柔光慢慢变的强烈,林山的修为本就不高,司命还未动一分灵力,林山就已经显出了原形,一朵枯萎了暗红色的茶花。落在了冰冻的泥土上。
碧螺从远处扑向了茶花,万般怜惜的,与漆黑肮脏土地,枯萎落败的花朵极不相称的一双莹白的手,捻起茶花,捧在手心。口中呼出一口真气,手心里枯萎的花,慢慢地舒展,渐渐地娇艳。
司命道:“你这般徒劳浪费自己灵力,毫无意义。”
碧螺道:“都是要魂飞魄散的人了,再高的修为又有什么意义?”说完再一次熟练的将茶花戴插进自己的云鬓。对着司命绽放出一个粲然的笑容,
司命凝神看了碧螺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庞,又看了看云髻上插着的那多分外娇艳的茶花。
“自古神仙妖魔对立,我虽知这些年,你们照顾圣君仙体有功,但……”
碧螺笑道:“仙官也不用为难。我们俩没有躲避,一直在此候着仙官,自然知道逃命是无用的。无所谓已死。如果不是靠着圣君的仙体,我和林山也不会多活这上万年,还能化出人形,懂得人情爱慕。仙官下凡已触犯了天条,若再放过我俩,那是重罪。我们这些自己修炼出来妖精,仙官自然见多少要收多少的。”
司命点了点头,双手捻诀,却未出手,只道“你俩莫怪我,”
正当他缓缓抬手,准备打向碧螺的天灵盖的刹那,一阵力拔山河的罡风,竟生生地将司命星君推到悬崖边。
一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一片昏暗,飞沙走石,草木横飞。司命大喝,“何方妖孽竟在本星君的眼皮子底下作祟。”
一阵浑厚的笑声,像是波涛巨浪,朝着司命星君的灵识打来,震的他气血翻涌,呕出一口心头血。
此人仅仅只是用笑声已经让自己受了重伤,若是此人出手,自己必将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