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以断定?”
“我信我自己,这么多年,我探听不到她的丝毫生气。她必然是死了。如果不是确定她死了,竖亥又如何会那样对自己。”
“也许这一切只是有人在演戏。”天君笑道。
“能骗过烛阴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那好吧,你现在去司命星君宫中,那里应该有人,应该会给你一个答案。”天君对烛阴长臂轻挥。在天君白羽缎的广袖还未垂下的时候,书房里又只剩了天君一人。
天君目光深邃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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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亥从南斗仙山离去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宫中,而是直直的往西飞,从极南飞到了极西。他需要见一个人,一个在天界,他唯一把他当成朋友的人。
当毕方化出原形,舒展着自己六丈宽的翅羽在自己的仙宫上愉悦的盘旋,发出锵锵之声时间,远远的看见一团紫云箭一般的冲了过来。这天界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快的身法。
“我说我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原来有朋自远方来!”毕方挥着翅膀朝竖亥翱翔了过去。
竖亥看见一只巨大的玄鸟在眼光的照射下,身上的羽毛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金粉,周身犹如被镀上一层金光。
毕方就是这般烁烁金光,呼喊着朝他飞了过来。
他放慢速度,嘴角难得有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
蓝天白云,十万里灿阳间,毕方挥动着巨大的翅膀围绕着竖亥盘旋。
竖亥说,“别人深怕现原形。你倒好,成天露出原型,生怕别人不知道。”
天空中的毕方鸟声人语,爽朗哈哈大笑,“你竟然把我和那些胆小鬼放一起说,小心我和你绝交。”说完,洁白的翅羽一挥,一阵云烟间,一位身着白袍儒雅书生从天空中缓缓飘下,与竖亥并肩,“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来的这般匆忙。”
竖亥道:“确实有事,但不是什么急事。”
毕方领着竖亥下到自己宫中,唤来仙娥,白玉壶,紫玉杯,端上前来,竖亥端起紫玉杯亲抿一口,“这么难喝的东西,全天界估计也只你会拿出来招待客人。”
毕方撇撇嘴,“全天界估计也只有你,嫌弃琼山九仙露难喝。多少人做梦也喝不到一滴。给你端来一壶,你还嫌弃。”
竖亥神色如常,端着杯子又轻抿一口,“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毕方道:“你会有什么事问我?”
“我从来没问过你,我们俩是怎么成为知己的。那一年你烂醉如泥,拽着我的袖子吐的一塌糊涂。说我是你贤弟。其实那时候我并不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贤弟。”毕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的懊恼,“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大约一万年两千年前的三界众仙大会上。”竖亥道。
毕方继续拍脑袋继续懊恼,“真不应该喝那么多酒。把什么事都忘了。”
“那之前,我根本不记得和你说过几句话。你怎么会好端端的说我是你贤弟?”
看着竖亥一张肃容,毕方嘻笑着的表情也才冷静了下来,“你这么急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件事?一万多年也不见你问过什么,怎么今日要问?”